隔日早饭后,我先来到周老叹和金环真夫妇房中。已知道辟尘来信内容和沈落雁与我关系的二人自是心中有数,连忙表示会尽全力保卫牧场和众女的安全。
有深悉魔门各派和大明尊教底细的他们夫妇坐镇牧场,辅助秀珣,总算是把心中的那丝担忧降到最低。末了,我又分别拿出四粒和三粒清香扑鼻的药丸递与周,金二人道:
“叹哥,叹嫂,这是小弟忙里偷闲以多种珍奇药材炼制的‘归元丹’,对于圣门中人有奇效,服用一颗可以增加五年功力,再次服用则药效会递减,但亦大有增益。这些就送给你们二位,还有一些是小弟留做长安圣门大会,一统圣门后收买人心用的。”
周,金夫妇都是感激涕零。那是当然,我不但对他们以诚相待,又舍命救助金环真,当初被逼得四海流浪的他们曾几何时有过这样安定,舒适的生活。
周老叹有些疑惑道:
“小师弟,那为何你嫂子的是三粒,而老哥我的却是四粒?”
我哈哈一笑道:
“那当然是因为男女有别啦。二位服药之后请立即运功,这样药力才不会被浪费掉。”
从周,金二人的住处离开后,我刚想赶往工业区,婢女来报,突利已醒。这个突利,生命力还真是顽强,竟比预估早了数个时辰醒来。
来到突利床前,仍虚弱异常,移动艰难的他初见我时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
“想不到笑兄的真实样貌竟然如此俊逸,小弟多谢笑兄的救命大恩。”
微微一笑,我亲切的道:
“突兄能够来到这里,是对小弟的信任,况且突兄为人豪雄盖世,义气果敢,小弟又怎能见死不救?”
突利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欣然道:
“当小弟被阴癸派众人和赵德言一方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时,唯一想到的就是只有笑兄能够救在下一命。现在大难不死,再世为人,都是拜笑兄所赐。”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小弟当突兄是朋友,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再互相客气啦。”
突利亦面露笑容道:
“好,我突利今日就交下笑兄你这个朋友了。”
关系拉进后,突利面色凝重的道:
“说来惭愧,小弟在生死存亡之际才想通,今次是中了颉利和赵德言的奸计。”
我忙装作一无所知的问道:
“突兄何出此言?”
突利粗犷的脸容掠过愤怒的神色,声音低沉的道:
“大汗之位,本该是我的。”
接下来脸上阴霾密布,语调荒凉的突利讲述了一段他的血泪史。
原来当年,突利之父始毕大汗正准备南下进攻中原时,突然病发死亡,那时突利仍年幼,给其亲叔坐上大汗之位,是为处罗可汗。处罗嗣位后,以隋朝义成公主为妻,赵德言就是她招揽来的,赵德言甫一入朝,既提议把炀帝的皇萧氏和隋朝齐王杨睐的遗腹子杨政道迎至汗庭,以作为祸乱中原的一粒棋子。
处罗虽迷恋义成公主的美色,但对赵德言却极有成心,只是在义成公主一再怂恿下,才勉强以赵德言为国师。后来处罗得病,吃了赵德言以丹砂,雄黄,白研,曾青,慈石炼的五石汤,不但不见效,还发毒疮而死,义成公主一夜间成了操控大权的人。
那时群龙无首,族内乱成-片,照理最该坐上王座的,是突利和处罗的儿子奥射。岂知义成公主和赵德言,以及突利的另一叔父颉利暗中勾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所有反对者镇压,致使颉利坐上王座,还公然把义成再纳为妻,无耻至极。
由于突利生父在生时,英雄了得,声威远过处罗,而“武尊”毕玄更处处维护于他,所以才能安活于现在。
突利今次之所以会前来中原,就是因为那个康鞘利游说他说西突厥的莲柔公主生性多情,他很有可能夺得她的芳心。突利这才中计,暗中偷偷离开长安,结果连莲柔的影子都未见到就陷于连续的被袭击,追杀之中。
而那个康鞘利是颉利的心腹,但和突利的关系亦不错。连番遇袭后,突利痛定思痛,反复斟酌,这才发现康鞘利十分可疑,又在刻意观察之下,始发现他早已与追杀他的赵德言等人暗通款曲,狼狈为奸。而阴癸派,正是应赵德言所请,才会同时对他进行追杀的。
我一言不发的专心致志聆听突利的述说,虽然脑中早已知晓这一切。
那是当然,前晚突利仍陷于深度昏迷,精神力最为薄弱之时,我哪还不雁过拔毛,顺手牵羊,趁机窃取他的记忆?而且不只上述这些,就连突厥饲养鹞鹰,训练鹞鹰以用作探测敌情的密法,也被我完全偷到。
这样做也许非常卑鄙,是趁人之危,但我是谁,魔门的邪帝,天下魔道未来的龙头老大耶。
上次在合肥,因为有了上官龙这招暗棋,又因为荣姣姣是女儿家,所以没有趁机窃取她记忆这件事,我已经后悔万分了。现在,怎么还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人生就是如此,很多时候,机会,稍纵即逝,一旦错过,就是永远错过,再也无法找回。
待突利心情沉重的叙述完毕后,我按照既定计划点醒他道:
“突兄,你有否想过,颉利,赵德言和康鞘利他们怎敢冒着开罪‘武尊’毕玄的危险来刺杀于你?”
突利闻言立时色变道:
“这点我也一直想不通,难道”
我颔首赞许道:
“突兄猜得不错,只是你在内心深处一直不想承认此事而已。当年毕玄他老人家照顾你,那是因为你父亲和你尚年幼的缘故。但现在突兄你已成为阻碍东突厥统一的最大障碍,须知在民族大义面前,任何的私人感情都可以放到一边。试问,若没有毕玄的点头同意,颉利他们又怎敢如此对付于你?”
受到重大打击的突利双目无神,呆立良久,始感激之情,显于意表道:
“多谢笑兄点醒,令小弟今日才犹塞顿开,拨云见日。”
微顿一下,他又豪气勃发的恨恨道:
“他们想让我死,我突利就偏偏不如他们所愿,今后再也不会坐以待毙,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我突利要誓死反击。”
我轻拍他的肩头道:
“突兄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伤,小弟保证,两月之后,突兄一定会再次生龙活虎,康复如初。”
突利点头同意后又道:
“我敢肯定,赵德言和康鞘利他们现在一定隐在秘处等待着小弟的再次出现,笑兄可有他们的消息?”
我微笑道:
“赵德言的消息还没有,不过康鞘利昨日曾来过牧场。”
接下来我又把与康鞘利的对答过程向突利详细复述一遍。听完之后,突利不解道:
“笑兄思虑缜密,小弟佩服,只是笑兄为何要说突某几日后就会完好如初的离开牧场呢?”
我再度微笑道:
“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赵德言他们虽已知道小弟有耗费大量真元,寿元救治他人的方法,但他们定会对此事情疑神疑鬼,不敢确定。假若到时小弟借突兄的伏鹰枪一用,再以突兄的面貌离开牧场,你说他们是否会上当?”
突利还有些担忧的道:
“赵德言,康鞘利他们都是熟悉小弟的人,他们又怎会轻易上当?”
我哈哈笑道:
“前晚小弟已按照突兄的面貌,制成这张人皮面具,突兄你看如何?”
对戴上面具的我仔细观察半晌后,突利欣然道:
“这的确是瞒天过海,李代桃僵的妙计。虽与小弟略有差别,但若不当面仔细观察,他们定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接下来我与突利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感相见恨晚,双方从幅员辽阔的草原谈到黄沙莽莽的大漠,又从大漠谈到塞外的风土人情,气候变迁,人文地貌
从突利处离开后我又直接去到工业区开始辛勤劳作,并详细交代相关人等各项事宜
晚上,重新回归飞马内堡的我又来到周,金二人住处。甫一进屋,功力大增的周老叹已呼天抢地道:
“小师弟,下午我已经去了几十次茅厕啦,你就饶过小兄吧!”
我满脸关切的道:
“叹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小师弟,我再也不敢跟你耍小聪明啦,放过我吧!”
“叹哥,你吃坏了肚子吗?”
“小师弟,你高抬贵手,饶恕我这个不懂事的老家伙吧!”
“叹哥,药效都是一样的,要不然大嫂又怎会平安无事?也许你为人奇伟(萎),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大的反应吧!”
“小师弟,人家下次再也不敢了,给人家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叹哥,这些药丸你试试,也不知道行不行,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谢谢小师弟,愚兄发誓再也不会有下次啦!”
“早告诉过你,吃饭前一定要洗手,就是不听!唉”
望着我逐渐远去的身影,已服下解药的周老叹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金环真忍不住责道:
“你个死老鬼,没事为何要去招惹小师弟,这下遭到报应了吧!”
周老叹虽然已是有气无力,但仍慷慨激昂,满脸深情的道:
“为了能够给你讨到维C含片,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只受这一点点苦楚又算的了什么?”
金环真深受感动道:
“还是老叹你对人家最好!”
周老叹嬉笑道:
“那真真今晚能以实际行动来表示谢意吗?”
金环真妩媚一笑道:
“今晚让你给老娘洗脚,如何?”
周老叹欣喜道:
“求之不得!”
每位夫妻都有他们联系,增近彼此感情的方式方法。这需要双方平时有良好的沟通,一旦找到,他们的婚姻必将幸福美满。当然,周金夫妇这种独特的方式,大家还是慎重选择为好。
晚饭后,
秀珣闺房内,
往日欢声笑语不断的场面今日却不再上演。望着高贵娴雅的秀宁,孤傲清丽的秀珣,单纯清秀的素素,英姿飒爽的红拂,妩媚动人的玉真,我暗叹一声,平静的道:
“无论是因为兄弟的友情,还是因为落儿的痴情,又或是以我魔门‘邪帝’的身份,今次我都不得不走出牧场,独自面对各方势力的挑战,希望你们能够予以理解?”
李秀宁代表众女道:
“有些事,天郎你是必须去面对的,这点我们姐妹们都能够理解,只是,才相聚了短短的二十一天,就又要分离,姐妹们心中实在不舍而已。”
性格最是坚强,急躁的红拂开门见山的问道:
“天郎,你到底还剩下几层功力?”
面容依然平静无波,我温和的笑道:
“七成,另外,圣舍利内还有原先总数的一成半元精,元气留做备用。因此,你们就把心放到美丽的小胸脯里吧,大婚之前,你们夫君定会平安归来!”
商秀珣还有些不确定的道:
“真的,你没有骗我们?”
我从容自若的睁眼说瞎话道:
“当然,小生又怎敢欺骗各位娘子大人!”
云玉真娇笑道:
“大家就相信夫君大人吧,他又何时骗过我们姐妹?”
众女想想也对,这才释然。
抱起始终未发一言,但秀目已蕴满水雾的素素,我招呼大家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还是早点安歇吧!”
这一夜,将再度品尝分离之苦的五女温柔痴缠,曲意逢迎,连番索取,直至娇躯酥软,再也不堪欢娱始终。
五更天,
银月的光辉洒满牧场每一处角落,天地一片静谧。
沐浴更衣,装扮完毕的我背背伏鹰枪,傲然卓立于外堡城墙内的甬道之上。心中起伏万千。
轻微的内伤虽已尽愈,但功力却仍只有四成多一点,面对虎视耽耽的众多强敌,实在是有点捉襟见肘。可圣舍利内的那一成半元精,元气是留给石之轩的,是用来收复群魔,一统魔道用的,我又怎能再次吸取?
先统一魔道,再开启杨公宝库,这是早已拟定好的步骤,乃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现在,事情还未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又怎能因为一点点的难度就惊惶失措,自乱阵角?
自嘲的笑笑,又不经意的想起一句谚语:
“二十一天不出鸡,坏蛋!”
呵呵,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彻头彻尾的坏蛋,我今天怎也要主动出击,潇洒的迎接来自各方的挑战和攻击。
决心一下,与负责配合我秘密潜出的柳宗道打过招呼后,我纵身而起,投入到充满杀机的无尽夜空之中。
牧场西北方五里处一密林内,两个突厥哨卫分作相隔数丈的两处,尽职尽责的在观察警戒着。
这时,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两个哨卫立即屏息凝神,蓄势以待,宛若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般机警,彪悍。
须臾,两人全身肌肉放松,原来是刚刚到一旁小解的哨卫甲归来时弄出的声响,白白虚惊一场。
神情气爽的哨卫甲刚回到守卫乙身旁潜伏不久,又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三人又再次紧张起来。
须臾,除了哨卫甲外,另两人全身肌肉再度放松,原来是一只觅食野猪弄出的声响。
正弯弓搭箭的哨卫甲低声以突厥话道:
“真是幸运,竟然能够与一只蠢笨的野猪距离这样近。”
他身旁的哨卫乙:“”
很快发现自己说话有语病的哨卫甲连忙解释道:
“抱歉,我刚刚指的是现在正四肢着地的那只”
哨卫乙:“”
半晌,心情恶劣的哨卫乙对正在瞄准的哨卫甲低声道:
“兄弟,你准备把它射死吗?”
弓拉满月的哨卫甲道:
“当然。射死之后,再拿根马枪,把野猪穿成一串,放在火上烤,滋滋冒油,香!”
微顿一下他又道:
“可惜只有这一只公猪,要是母的也一块出来”
话未说完,异变突起。
一只急如流星的马枪破空而来,将二人穿成一串,牢牢盯死在地上。
突遭袭击的哨卫甲双手一颤,蓄势已久的箭矢瞬间发出。
十几丈外,由于肾亏,小解时间较长的哨卫丙还未来得及系上腰带,就被一支毫无征兆飞来的箭矢射中小腿,惨哼一声,摔倒在地。
数丈外的哨卫丁看到哨卫甲,乙二人被穿成一串,汩汩冒血的惨烈景象,立时魂飞魄散,想也不想的转首就逃,同时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手忙脚乱的从怀内掏出示警用的铁哨。
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哨卫甲有些涣散的目光聚焦在枪柄把手处的那只秃鹰上,继而穿过枪柄,聚焦在向他扑来的那条大汉身上,艰难的颤声道:
“突利可汗!”
随即脑袋无力的垂下,死于非命。
“突利”毫不停留,瞬间跃过已化作同命鸳鸯的哨卫甲,乙二人,曲手成拳,向哨卫丁猛然轰去。示警的铁哨只来得及发出“呜”的一声短音,其主人就被凌厉的拳劲击碎头颅,骇然毙命。
干净利落的诛杀了三个哨卫的“突利”迅速的拔出伏鹰枪,向密林深处投去。
待突利远去,至从被不明飞箭射中小腿后,就一直隐忍不发的哨卫丙慌忙站起身形,连滚带爬的向闻讯赶来的大部队迎去
牧场东北方七里处另一密林内,二十余名汉人打扮的回纥男女战士分列四周,处于安静的睡眠之中。
正中央一巨大的树墩上,三个美丽的女子正坐于其上偶偶私语。左边一靓丽异常,充满青春火热气息的女子燕语莺声道:
“善母,你说那个笑行天会否中计离开飞马牧场呢?”
中间那位面如满月,体形丰腴诱人,气质高贵,予人飘逸灵巧感觉的女子娇笑道:
“有寇仲和徐子陵两兄弟做诱饵,哪到他笑行天不就范?况且,最近满天下传言说沈落雁那个婆娘之所以投降少帅军,是因为她和笑行天暗中早有一腿,虽然不能确定这个消息的真伪,但传言总不会空穴来风,毫无凭据。这样一来,他笑行天怎都会乖乖的走出牧场,等待我们前去诛杀。”
右边一温柔恬静,亦充满青春气息的美女呖声道:
“想不到这个笑行天竟然如此多情,要不然一项对李密忠心耿耿的沈落雁又怎会背弃李密,转而投靠少帅军?”
莎芳颔首同意道:
“其实我也认为沈落雁与笑行天有一腿的传闻真实性比较大,否则她实在是没有理由那样去做。”
这时,一道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声音悠悠传来道:
“三位姐姐都在聊些什么,小生是否也可加入?”
三人闻声立时色变。齐齐站起娇躯,摆出戒备之态。四周二十余名回纥男女战士亦被惊扰而醒,但慌而不乱,俱都迅速的搭起弩弓劲箭,一副如临大敌,杀气腾腾的凝重样子。
借着月光,看清楚来人带着招牌的天蓝色面具后,左方的火辣女子禁不住脱口而出道:
“笑行天!”
“善母”莎芳右手提起一枝银光闪闪,长约两尺像饰物多过像武器的银棒,面上挂着迷人的笑容,似是情深款款的娇笑道:
“笑公子大驾光临,妾身莎芳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我淡淡的笑道:
“是小弟不期而至,冒昧打扰到三位的雅兴才对。”
微顿一下又继续对那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子道:
“二位姐姐可否赐告芳名?”
左边那个大感兴趣的上下打量我两眼,毫不掩饰的道:
“小女子乃教内五明子之火诧女。”
右边女子轻柔悦耳的声音亦传来道:
“小女子教内五明子之水诧女。”
我露出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道:
“能够有幸得知两位姐姐芳名,看来小生今趟真是不虚此行!”
莎芳娇柔绵软的声音又传来道:
“笑公子既已离开牧场,自当赶往彭梁一代,为何却又来到此处呢?”
望着充满少妇般迷人风韵的莎芳,我收起笑容,淡淡的道:
“小弟来此只为打个招呼,告知贵教,现在就要前往彭梁,并且我们之间的争斗已正式开始,今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无第三种结果可以选择。下次见面,就不会再出现像你们外面的哨卫那样,只是昏迷不醒的情形了。”
莎芳软语娇笑道:
“邪帝的招呼,妾身一定代为转告大尊和诸位教友。另外,多谢圣帝这次对我教教友手下留情。”
我冷声笑道:
“贵教没有乱杀我牧场中人,小弟当然要投桃报李,这是起码的礼节,本尊若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又怎够资格劳烦贵教兴师动众,千里来袭?”
莎芳仪态万千的走前两步,敛起笑容,肃然道:
“早有耳闻笑公子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不知妾身有否那份荣幸,能以手上的‘玉逍遥’向笑公子讨教两招呢?”
妈的,真懂得捡便宜。不过这个莎芳真是不可小窥,这样自然而然的出言讨教,还真难以拒绝。
想通过叫阵试探我的虚实,同时拖延时间,以便大明尊教分散在它处的人马能够及时赶来。嘿嘿,要不是现在时,地均不允许时,我一定会好好的尝试一下你的深浅。
想到这里我对莎芳的问话毫不理会,自顾自的从怀内扯出两个已系在一起的火红色和水蓝色物件挂于颈上,又掏出一同样的月白色物件放在鼻端深深的嗅上一记后,才慢悠悠的道:
“三位姐姐可否替小生解惑,这些东西都是谁的?”
水诧女娇嫩的双颊各飞起一朵可爱的红云,少女风情,煞是迷人。她轻跺着莲足嗔怒道:
“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火诧女亦霞生玉颊,羞怒交集道:
“下流!”
即使已身为人妇的莎芳也不禁娇羞之色,一闪而逝,随即见多识广的她媚声笑道:
“虽然你是大名鼎鼎的邪帝,虽然我们曾刺杀过你的未婚娇妻;可即使这样,你也不该偷取我们女儿家的贴身肚兜呀?”
我毫不在意的轻松道:
“小弟原本的目标只是水,火二位小姐仍散发着诱人体香的小肚兜,至于莎芳阿姨你的,仅仅是顺手牵羊而已。不过物尽其用,小生已决定将它送给扬州现年五十有七,自今鳏居,满腹经纶,学究天人的白老夫子,相信应不会辱没莎芳阿姨你吧?”
善母莎芳现在的另一身份乃是回纥王时健俟斤最宠爱的太妃,就连时健亦对她言听计从,身份高贵的她何曾受过这个?
城府深沉的莎芳终忍不住勃然变色。可就在她还未发出命令的时候,我又向她们做出一个气死人不赔命的半副鬼脸,然后倏地拔地而起,连续四个漂亮的倒翻,乳雁投林般没入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之中。
追之不及的回纥战士在连续射失弩箭后,俱都手足无措中
被气的花容失色的莎芳狂跺莲足,咬牙切齿中
热情奔放的水火二女羞涩,好奇,愤懑,无奈,芳心紊乱中
离开莎芳和水火二女她们后,我全力展开身法,向竟陵方向赶去。
竟陵,位于飞马牧场的东北方。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竟陵和襄阳之间还有一规模相对小些的城市汉南。若从襄阳乘船顺流而下,一天既可到达汉南,再两天又可抵达竟陵。
自杨广被宇文化及起兵杀死后,激化了各地的形势。
本已霸地称王称帝的,故是趁势扩张地盘,原为隋官又或正采取观望态度的,则纷纷揭竿而起,成为一股股地方性的势力,保障自己的城乡家园。
襄阳的钱独关和竟陵的方泽滔就都是这样典型的例子。
“双刀”钱独关乃汉水派的龙头老大,为人介乎正邪之间,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
当然,这只是他的表面身份,暗地里他其实是阴癸派的人,要不然,白清儿又怎能以他小妾的身份行走江湖,欺瞒世人?
炀帝死讯传来,钱独关在众望所归下,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治权拿到手上。
钱独关虽自知没有争霸天下的实力,但际此风起云卷,天下纷乱的时刻,亦可守着襄阳自把自为,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的当儿,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自林士宏被我刺杀身亡后,襄阳,已成为目前阴癸派唯一能够掌控的城市。在此天下大势瞬息万变,各方势力风起云涌之际,即使襄阳再具有战略价值,一介孤城,又能有多大发展。
比起慈航静斋所支持的李世民和李唐,她阴癸派的脚步实在是落后了太多,太远。正因为这些背后深层次的原因,上次祝玉研才会先以婠婠,白清儿和闻采亭三女色诱,后又不惜武力威逼我立刻接管少帅军的统治权。可惜她那次行动仍未能达到目的。
现在,魔门与慈航静斋的道统之争,已逐渐演变成由我所支持,帮助的少帅军与由慈航静斋支持的李世民和李唐之间的天下之争。她阴癸派除了在暗地里玩弄些阴谋诡计,挑拨李唐三兄弟之间的关系,妄图坐收渔人之利外,将再无他图。
当然,她们还有一条路走,就是彻底臣服于我。只是以阴癸派的坚韧和仍隐在暗处的强大势力,暂时这个可能性还十分微小。
竟陵,创建独霸山庄的方泽滔与钱独观走得路线大同小异,只是他运气太差,恰恰在飞马牧场刚刚击退四大寇袭击,损失惨重之际,突遭杜伏威率领的七万大军重重围困。而深悉兵法的杜伏威却又偏偏开放了东南官道,以动摇竟陵军民之心,粉碎其死守之志。
方泽滔在极其严峻的形势面前,一面急派手下向飞马牧场求救,一面组织全城军民死守,奈何大势已去,苦守三日两夜之后,城破人亡。
竟陵方泽滔手下的数百残余人马,在年近六十的老将冯歌率领之下,逃奔飞马牧场而去,在路上始遇到援救不及的牧场战士。
由商秀珣和红拂率领的牧场援军救援不及之下,惟有退守牧场,又联络四方城乡,严阵以抗攻陷竟陵的江淮军。
而同样损失惨重的杜伏威亦无力立时扩大战果,双方就此僵持不下,处于冷战状态。这一切,都发生在我帮助牧场击毙四大寇,刚刚离去后的那几天。
而在原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手下任职文书的虚行之亦于竟陵城破之前,逃离该城,后在洛阳与寇仲和徐子陵一见如故,并最终被寇仲收服,成为现在寇仲最为得力的手下之一。
“唉,还是做回自己舒服呀!”
我暗自感叹道。之前扮作突利击杀三名突厥哨卫,引蛇出洞的时候,还得强自运功,改变体形,那种难受劲,真不是一句“痛苦”就可以形容出来的。真不知道身材高瘦的辟尘是采用何种方法能够长期扮作肥胖臃肿的荣凤祥,而不会露出破绽的?有机会定要去向他好好讨教一翻。
一边胡思乱想,我一边急速向竟陵方向赶去。现在康鞘利的突厥战士和大明尊教的势力已经能够确定,他们必会衔尾追来。至于阴癸派,暂时还确定不了她们的意向。
对于康鞘利一方,我既定的策略就是“跑”。自己制作人皮面具的水准距离鲁妙子还有很大的差距,骗过康鞘利手下的那些突厥战士轻而易举,但是若想成功骗过康鞘利本人,甚或是赵德言这类熟悉突利的人物,这绝无可能。所以,只有若即若离的不断逃跑,才能成功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我的身上来。
对于大明尊教,那就简单多了,以本来身份出现的我既定策略是“游击战”,对他们能杀则杀,不能杀就闪人。从牧场到梁都这一段路上都是狩猎场,生死存亡,全凭个人实力。
既然胆敢去刺杀我的未婚娇妻们,那就必须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虽然现在功力不足,但打击敌人又不是只有正面硬捍一种办法可选。
面对这一即将上演的狩猎游戏,我真是越来越充满期待
(注:母鸡孵化小鸡时,小鸡二十一天必出壳,所以,才有“二十一天不出击,坏蛋。”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