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她想到一句话‘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扭过头看着身侧的少年,在上一世时,并未见过宸言,也不知道他的出现会不会对夜冥殇登基称帝有什么变化。
只是如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有了变化。
宸言许是注意到了林储嫣的视线,也转过头去,低下头慢慢向她逼近“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林储嫣转过头不在看她,目视前方“马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说吧,来这里假借着阿殇的名义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宸言面上一顿,突然笑了出来“我的目的,我还能有什目的,左不过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罢了!”
说着话,伸手挑起林储嫣的下巴,林储嫣也不得看向宸言“像你这样的美人,夜冥殇他不懂得珍惜,可是我,宸言懂!”
林储嫣躲开他的手“宸言,就算是阿殇不懂珍惜,我也会在他身边,很多事情,你都不会明白,包括什么是爱!”说到最后,语气更是有些沧桑,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一般。
“你真的,很特别,旁人都说我是天才,可是,我觉着这两个字,更加适合你,只是我不懂,你为何对那夜冥殇,却是情有独钟?”
“他啊,是我的命中注定,不管如何,我也相信这辈子,只有我,林储嫣,才配得上,做他夜冥殇的妻子!”
看着林储嫣一脸的自信,宸言却是笑了出来“嫣儿,你莫非也太过自信了吧,你别忘了,夜冥殇对他那王妃冷凉月,可算是爱到了骨子里的!”
一瞬间,林储嫣面色冷了下来“哼,偷来的东西,注定不会拥有太长时间,宸言,你不必多说些什么,我林储嫣这辈子,不管是生是死,都是为夜冥殇。”
宸言听着,也不再说话,看向远处的落日,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的时间,太阳还剩着一点儿就要完全消失在大山后面了。
嘴角挂起笑来,笑意也慢慢变深了,哼,是嘛,他倒要看看,林储嫣,对夜冥殇究竟有多么深情!
二人并肩而坐,却是相顾无言了,天色也随着太阳落山而慢慢变暗。
牡雪还是跪在大姑姑的院子里,看来,大姑姑也确实要给她一个教训。
弯弯的月亮挂在夜空,周围有繁星点点,看上去却是越发孤寂了,众多的星星,而月亮只有一个,那样的孤单而又清冷,大概像极了那皇位上的人吧,一人为上,世人皆下。
牡雪跪着,在月光下,也只有自己的影子陪着的,面上满是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满是汗水。
一向被捧在手心上的她,就算比不上公主,但也是当做郡主来养的,如今却被罚跪,身子自然是坚持不住的。
牡雪慢慢的抬了抬一只腿的膝盖,直觉腿上发麻,鲜血也从膝盖上的衣裙渗透了出来,可是却感觉不到疼痛,也是,跪了这将近一天的时间,自己的腿早就已经失去直觉了。
从袖中掏出一个帕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已经被折起来的花灯牡雪瞧着,脸上露出笑来,甜甜的,洋溢着幸福。
说起来也算是丢脸,这是那夜花灯夜,梧桐放的花灯,放完花灯,梧桐便走了,自己又从湖里将那花灯捞了出来。
还害的自己一头栽进了湖里,最后还是被旁边的游人给捞了出来。
出来时,手里还紧紧的攥着那个花灯,只是可惜,花灯原就是被纸给糊的,又在水里泡了。
到现在就成了自己帕子里抱着的这一团纸的模样了!
牡雪瞧着,一心想着的都是梧桐,只要想到梧桐她便开心,只要梧桐开心,她便欢喜。
想到抚兰院子的抚兰,心中只是感叹,那人长的可真好看,与梧桐站在一起,倒是一对儿金童玉女。
大姑姑的人房门被推开了,牡雪忙忙将包着花灯的帕子收回袖中,安安静静的跪着。
大姑姑出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几步走下台阶,她倒是有些奇怪,这丫头竟然没有求她饶过自己。
待到了牡雪面前,才道“雪儿,你可想明白了,说吧,今日那人是谁?”
牡雪忙忙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向大姑姑眼神坚定道“母亲,是您多虑了,雪儿没有带什么人进来!”
说话间,牡雪觉着自己几乎坚持不住快要晕厥过去了,大姑姑身旁的婢子低头看着牡雪。
却瞧见牡雪跪着的地方已经渗出血来,忙忙开了口“大姑姑,小姐快要坚持不住了,您瞧瞧,那跪着的地方都有了血,定时膝盖破了呢!”
听到这话,大姑姑面色也变了,毕竟是自己疼在心里的女儿,怎么忍心让她就这样跪着。
叹了口气,忙道“彩云,将雪儿扶起来吧!”
彩云面上欣喜,忙忙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牡雪搀扶了起来“娘,您不打算罚我了吗?”
“你这个傻子,罢了,这次的事情全当是给你一个教训,若是再犯,那我可不饶你!彩云,明日一早便将雪儿送回府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再将她放出去!”
彩云应声,可是牡雪却是急了,若自己出不了府,那岂不是在也见不到梧桐了,兴许梧桐去南桥等她,也等不到了。
“娘,可不可以不管我禁闭啊,我今后再也不会给您惹事了,您这次就饶了我吧!”说着一脸祈求的看着大姑姑。
谁知大姑姑沉声道“不行,这次的事情,我一定得给你个教训,否则有了这一次,那必定还会有下一次,倘若次次如此,那我还要如何向老祖交代!彩云,将雪儿送进她的院子里,明日一早便送到雀喜坊外的府里!”
彩云应声,大姑姑也回了屋子。
“大师姐,雪儿那丫头向来一根筋,就算跪了这么久,还是只字未提吧!”二姑姑说着,笑了笑。
大姑姑叹了口气“我在想,那个人接近雪儿有什么目的,今日来这雀喜坊,便去了北苑的抚兰院,这事儿怕是与摄政王爷脱不了干系!”
三姑姑听着,也点了点头“那雪儿岂不是危险了,我想着倒不如让雪儿呆在这雀喜坊,这样一来雪儿也安全了!那夜冥殇,也断断做不出什么来!”
听到这话,大姑姑似是有些认同,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样不妥,若是老祖回来,知道了这件事情,那雪儿……唉,我还是让彩云在明日一早将雪儿送回外府,在派人守着,这样也是可行的!”牡雪双腿跪了那么久,就连她自己都觉着,这双腿快要废了,根本走不了路。
最终还是彩云个轿撵,将她抬了过去,牡雪是被抬到了床上,彩云拿着药,让旁的下属在院子里候着。
待下人出去后,才掀起牡雪的裙袜,只见,白色的里裤上也沾上了血,血液也已经凝固了,裤子便与膝盖粘连在了一起。
彩云瞧见,自然是心疼的“小姐,您说,您要是早说了,何必受这苦处!您忍忍,我得给您上药,要不然,赶明儿,您这腿非烂了不可!”
听到这话,牡雪倒吸了口凉气“彩云姐姐,你可不是在诓我?”说着还摇了摇下唇。
彩云并不应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裤腿划破,直接撕开,在裤子与伤口分离的那一刻,牡雪还是痛的流了泪。
两只裤子都被撕开,彩云派丫鬟打了一盆水,为牡雪将伤口擦拭干净才道“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只要你乖一点儿,不乱跑,不过几日便好了!”
说着话,拿出药瓶将里面的药洒在牡雪的膝盖上,牡雪紧紧的将被褥抓在手里,紧咬着下唇,才没有让自己叫出来。
彩云为牡雪包扎完后才离开,牡雪躺在床上,只觉着百般聊赖,心里想的,眼里看到的都是梧桐。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我莫不是着了魔不成,还是梧桐在恨自己,所以自己才会着这般。”
屋内的灯虽然早就在彩云走时便熄了,但还是无法入眠,想着想着便爬了以起来,一瘸一拐等我扶着桌子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儿,看着外边儿的下人也都已经歇息了才偷偷出去。
到了抚兰的院子时,牡雪已然是满头大汗了,喘着气,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只见抚兰的屋子灯还亮着。
害怕被人发现,就连门都没有敲便走了进去,抚兰听到开门的声音便一脸警惕的看着门外。
在看到是牡雪后,还是没有放下防备“这么晚了,你来了做什么?”
牡雪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笑嘻嘻道“我叫牡雪,姐姐你可以叫我雪儿,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无聊,便来你这里了!”
抚兰瞧着她憨憨的模样便放松了戒备,瞧着她面色苍白,像是受了什么刑法,有见她走路一瘸一拐的,那里还不明白。
让开一个椅子“你过来坐吧!”说着话,又为牡雪倒了杯茶。
牡雪笑着坐下,拿起茶便喝了下起,一杯见底,也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姐姐,你人真好!”
抚兰闻言,也在她旁边坐下“怎么,我的一杯茶,就让你觉着我好啊?”
牡雪忙忙摆了摆手“不是的,因为,因为梧桐喜欢你,梧桐喜欢的人一定是好的,所以我也喜欢!”
这般傻傻的解释倒是让抚兰笑了出来“你这么喜欢他?”
牡雪伸手挠了挠脑袋“喜欢?我不知道,我只是瞧见梧桐开心,我便开心,瞧见他不开心,我便也难过,如今说他喜欢你,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仔细想来,梧桐见到你便同我见到他是一样的,所以我也喜欢你!”
“是啊,这就是喜欢,也叫做爱!”
“那……那姐姐你喜欢梧桐吗?”说完这句话,却没有听到牡雪的回答便又开了口“姐姐,我瞧着你也是喜欢梧桐的,可是梧桐带你走,你又为何拒绝他啊?”
“雪儿姑娘,有许多事情,不是只有喜欢与不喜欢!”
“那还有什么啊?”
“我问你,如果你变得很不好了,那你会选择跟梧桐在一起,还是选择看着他幸福?”
牡雪瞧着抚兰,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也有些为难,咬了咬食指,一番思索后还是开了口“只要他开心,我便开心,他若是难过,那我必然会更加难过的!”
抚兰拉过牡雪的手握住“雪儿姑娘,既然这样,那你,便陪在他的身边,好好的跟他在一起!”
“那你呢!姐姐,没有你,梧桐一定会很伤心啊!”
“傻丫头,没有我,他还有你不是,你也一定会让他开心的对不对?”说这话咳嗽了起来。
牡雪忙忙为她倒了杯水,又将自己的帕子低了过去,抚兰猛咳着,也没有看是谁的帕子,便接过捂住嘴,口中一片腥味。
将手怕取开,才瞧见上面的血“姐姐,你吐血了,我去找我娘,我会让她救你的!”
说着要走,却被抚兰拉住拽了会来“牡雪,你回来,我这副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就算是能在多活几年,反倒是我的不幸,倒不如早些死了,也得个干净!”
牡雪巧合面前这个,感觉快要垂死的女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安静的站着。
“雪儿,姑娘,抱歉,弄脏了你的帕子,我会为你亲手绣上一条,就当是我的赔礼!”
一句话说完,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牡雪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姐姐,我会常来这里看你,陪你聊天儿的!日后,你若是有什么话要带给梧桐的,便告诉我,我会告诉梧桐的!”
抚兰只是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与他,本就是有缘无份!今日我吐血之事,你也不要告诉他!你若是答应了,我便会同你讲讲,梧桐的事情!”
见到牡雪点头,抚兰才放下心来“坐下吧,腿受伤了,怎么还站着!”
牡雪依言坐下“你今日是挨了罚的对吗?因为带着梧桐来这里看我,你也没有将梧桐说出来是吗?”
“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怪不得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