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王韬的话，不仅是沈锋，连白萝芳也愣了一下。不过沈锋很快镇定下来，他摸出一支烟点燃，长长地吸一口，又吐出一连串的烟圈，他这里心理也非常矛盾。
    “怎么回事啊？”白萝芳再也忍不住，惊异地问王韬。
    “你们别再装了。”沈锋冷笑，目光中透着一股子得意，“从你刚踏进我们盈杰，我就已经看出来，你和这个不知道叫林冷还是叫王韬的小子是商业间谍。”
    “什么商业间谍，你他妈瞎说什么？”白萝芳怒了，厉声喝斥沈锋。
    “这事与芳芳无关。”王韬打断两个人的争执，语气十分平静，“是我骗她说要来学学怎么做财务，其实我是想得到你们公司的商业机密。”
    “王韬你……”白萝芳已经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沈锋嘴角向上翘起，神情更冷傲：“我为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必须相信我，否则的话，你一定会后悔。赵总也一定会后悔，整个盈杰都会后悔。”王韬一字一顿地说。
    沈锋冷着脸沉默下来，他自信在他的严密监视下，盈杰就像一堵铁墙，没有人可以从这里盗走什么机密信息。可是今天王韬突然向他表白，承认自己的商谍身份，这里面一定有很复杂的因素。
    思考很久，沈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赵总。赵总此时不在公司里，听到沈锋说公司这边有很重要的事情，立刻答应会马上赶回来。赵总效率果然够快，才不到半个小时，就推开财务室的门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貌似亲切的笑容。
    “小沈啊，为什么叫我回来啊？是不是白小姐有什么需要？”
    白萝芳紧绷着粉脸没有回答，沈锋再次冷笑，指了下站在财务室窗口看风景的王韬说：“这个人说有事和你谈。”
    “哦，是小林啊？什么事？”赵总还没搞清楚状况。
    王韬望着窗外大街上车来车往，赵总进来他连看都没看过一眼，这时淡然说道：“找个能说话的地方，我有重要情报告诉你。”
    “嗯？”赵总愣住了，下意识望向沈锋，看到沈锋向他微微点头。于是赵总皱起眉头，想了想后告诉王韬，“三楼有个小会议室，跟我来吧！”
    “等一下！”沈锋挥手示意赵总先不要走，接着他又打个电话叫来一个人，替他在这里继续监视白萝芳。三个男人才鱼贯离开财务室，沿走廊一直走到尽头，这里有一间大概能容纳二三十人的会议室。
    因为赵总不清楚情况，所以到了会议室内，他坐在最上面的位置沉吟不语。沈锋和王韬坐在他一左一右，互相对视，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很诡异。过了一会儿，沈锋首先开口对王韬说：“你不是有话说吗？在我叫警察来之前，你可以说了。”
    王韬闻言笑了笑，他为了今天的计划已经不惜一切，还怕什么警察，“我其实是美国巴兹尼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我和他们驻中国公司的老总乔治是朋友。”
    赵总本来是低着头的，听到王韬的话，突然转过脸，一双冷厉的目光刺向王韬。这个老家伙平常总是笑呵呵的，那不过是一种障眼法，据说人对笑容的防备心理最低，他利用这张笑脸，五十年来在商场上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占尽了便宜。
    “那白小姐也是吗？”赵总沉声问道。
    “她不是，芳芳是我的女朋友。这件事她并不知情，是我骗她的。”王韬尽力保全白萝芳，因为白萝芳对他还有用处。
    “你为什么要承认自己的身份？”
    “因为乔治太他妈不够哥们，把我当白痴骗。他说只要我能潜进你们盈杰公司，就先给我三万块钱，我要是把你们商业信息偷出来给他，他再给我五万。可是我现在已经混进来了，昨天晚上找他去要钱，他翻脸不认人，亏我还当他是朋友，他一定要我偷出你们的商业机密，不然连三万都不给我。”王韬说起这段他编造的谎言时，神情气忿，最后又一拳砸在会议室桌面上，显示出他心里的愤怒。
    可惜沈锋和赵总不是小学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上王韬的当，他们两只老狐狸不约而同对视在一起，目光中奸狡四射。沈锋又点了支烟，既然赵总不想说话，他就只能继续扮黑脸。
    “你来我们公司两天，费劲心机也没捞到一根毛。现在又想玩这一套，小子，你太嫩了，准备进拘留所吧！”沈锋似乎已经不想给王韬机会，用鄙夷的语气说完，就掏出手机要报警。
    王韬猛地站起身，像头豹子一样高高跳起，隔着宽大的会议桌扑到沈锋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赵总吓坏了，踢开椅子向后退了两步，以为王韬要行凶，可是沈锋却很冷静，挥手示意赵总不用担心，然后就听到王韬咬着牙问他们：“你们要怎么才相信我，我只想求财。”
    “呵呵呵！”沈锋得意地笑了起来，收起手机又扯开王韬的手，“小子，想求财很容易，想让我们相信你也很容易。”
    “要我怎么做？”
    “呵呵！”赵总虚惊一场后，也露出亲切的笑脸，坐回他刚才的椅子上，“小林，你不是说和什么乔总是朋友吗？你去帮我们到他那里拿点东西回来。”
    “你们想要什么？”
    “巴兹尼公司有一款MP4产品，现在中国卖得不错，代理商也很多……”赵总说起来来慢条斯理，遇到性子急的能揍他一顿。
    “你想要他们的代理商名单？”王韬故意装糊涂。
    “哈哈哈哈！”听到王韬的问题，赵总和沈锋同时大笑起来，震得会议室里天花板卟卟落灰，“名单？哈哈，名单就不劳你费心了。他们公司有一份关于各地代理商的奖罚制度，我很有兴趣，如果你能拿得到的话，我给你三万块钱。”赵总好像十分豪爽地开出赏额。
    王韬想都没想突然跳下会议桌，大步向外走，而且看上去信心十足，“你们等着吧，下午我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