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
“诶!弟弟,不可以爆粗口哦!要是咱妈知道了,可是要敲你脑袋的。”
沈榛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被沈檬随便一个威胁就打断了,只能咽回到肚子里去。
沈檬得逞地一笑:“虽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偷偷把人家的书带回来,但作为你姐姐,肯定是要站在你这边的,所以……”
沈榛气道:“我没偷!”
沈檬自顾自地继续道:“所以你下次还要偷那个男生的什么自动铅笔啊,文具盒啊,作业本啊,带我一个,我帮你一起偷。”
沈榛:“你!走开!”
某人被气到变形,实在是又不能爆粗口,又不能在车里打人,最后出口的狠话就只有“你走开”这么弱弱的三个字,毫无气势的警告。
“少爷,小姐,到学校了。”
司机王叔刚这么一说,沈榛第一个打开车门,火急火燎地便下了车,而且根本不等沈檬下车,就猛地把车门一关。
被关在车里的沈檬:“……”
……
沈榛边往教室里走,边在心中怪着那个“晓哥”。
都怪他!都怪他!
被沈檬抓住了能够开他玩笑的机会,以后,沈檬那死丫头指不定还怎么用寒阡晓来调侃他呢。
书不是他偷的,他也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更不是因为喜欢他!
这些明明就不需要同任何人解释的子虚乌有的事,偏偏沈檬一说,他就特别想反驳。
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有些渴望见到那个流落在外头的亲姐姐。
亲姐姐不会这么逗他的吧?
沈榛想象着,他亲姐该是一个特别温柔随和的人,是那种一笑便如同沐浴春风的人。
可无论怎么想象,亲姐姐也不可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沈榛甚至不知道自家亲姐现在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说不定在水深火热之中,说不定还在被人欺负,受着各种屈辱。
这些,母亲想过吗?
沈榛当年只不过是从母亲和裴管家那儿偷听到姐姐被扔到了龙京郊区的雪地里,并不知道后面如何了。
那时母亲因为害怕姐姐死了,还哭了,哭得很伤心,那些画面在沈榛的童年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可沈榛似有所感,姐姐没死,一定没死。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连接着远方的某样东西,带动着频率,一起跳动着,是鲜活的,有力的。
也正因为有这种直觉,所以他这些年才没有特别担心过姐姐的安危。
他如今努力学习,希望以后高考能考龙京大学,这样他就能离开海城,去那个姐姐可能存在的政治经济中心了。
他想自己去找她。
可不是现在。
现在他所受的束缚太多,他既没有任何能力,也绝对不想让母亲担心。
其实在后来,沈榛也有去偷听母亲和裴管家说话的时候,不过什么也没听到。
他猜测着母亲一定是得到了关于姐姐的更多消息,母亲至今没能把姐姐带回来,一定有她的难处。
自从那一次偷偷看到母亲哭的那么伤心,沈榛便知道姐姐在母亲心里到底有多么重要的位置了。
所以姐姐没能顺利回到寒家,绝对不是因为母亲不想认回,而是别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