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方家的那位下人便将人给送过来了。
    方辞见到自家仆人的时候微微有些讶异，他本以为对方怎么着都会把逮住的那人给五花大绑过来，谁知对方不仅没有捆绑，反而任由那家伙慢悠悠地跟在后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那人逃跑。
    一瞬间，方辞的心里便有了猜测和思索。
    “方少。”仆人恭敬地喊道。
    方辞下巴微微扬了扬，往他后面的方向指了指，“就是他？”
    方家仆人点头：“是，他……”
    仆人看了后面那人一眼，觉得有些话当着面说不妥，于是凑近方辞的耳边小声嘟囔了几句。
    方辞听后，面色稍稍变幻，但旋即又恢复正常。
    “进来吧。”方辞说道。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上赶着来警察局的。
    刚才方家仆人在他耳边告诉他，此人原本就打算去警局自首的，就算方家仆人不逮到此人，过不了多久，叶国澜这边也一定会给他传来消息。
    方家仆人逮到此人的时候，对方有些神志不清，身上有各处伤痕，像是逃过命似的。
    被方家仆人抓到以后，此人的第一句话便是：“带我去警局，我要自首。”
    这局面可谓是十分戏剧性了。
    替寒紫烟卖过命的人，怎么如今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对方给卖了呢？
    来到审讯室，方辞和对方相对而坐，叶国澜在一旁陪同着，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注视着对方，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感。
    这人首先说了自己的名字，叫李波。
    “李波，知道我们想问什么吗？”方辞微眯了眯眼，温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清冽。
    李波点头：“我知道你们在查关于寒紫烟那个女人的事，她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十多年了，一直都是我们组织在替她做事，她是我们组织的头号委托人。”
    方辞敏锐地捕捉到了“委托人”这个词汇。
    所谓委托，那便是需要向对方支付一定报酬才会替对方做事的行为。
    方辞不知道李波所在的是个怎样的组织，但寒紫烟既然能成为这个组织的头号委托人，就代表这女人一定花了不少钱。
    李波继续讲道：“我们组织里的人流动性很大，有的人在里面干了个一两年，接个几单，也许就不干了，靠接单挣的钱能很舒坦地过一辈子，而也有的人会一直干下去，他们不满足于只接一两单，越是有难度的越去接。”
    方辞冷笑：“我看你就是后者吧。”
    李波脸色一白，没有说话，方辞便知自己猜的没错。
    方辞问道：“所以你这些年都为寒紫烟干了些什么？你自己一一罗列清楚吧。”
    本来方辞还只是诈一诈对方，毕竟他也不清楚寒紫烟到底找和这个组织委托了多少个单子。
    然而李波所说的第一件事，便让方辞几欲失态。
    李波道：“十五年前，她出了一个亿，让我们组织派人去办一件隐秘的事。”
    方辞：“什么隐秘的事？”
    李波顿了一下，道：“偷一个孩子。那孩子的母亲，是海城沈家的小姐。”
    哐——
    方辞站起身，板凳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