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忆渴望地看着吴永成.等着他的回答.
“行啊,没问题。只要你有时间。”吴永成爽快地回答他。
“时间我有的是。只要你肯教我。回头我跟家里打个招呼,把我的旅游签证,再延长半年,这不就什么都有了。对,出去后,我马上就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要不,亦心,你也留下吧,咱们一起学功夫,怎么样?”一忆高兴地说。那个高兴的劲头,就好象一个贪玩的小孩子,拿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玩具一样。
“DVID,样子没有啊?你要疯、你就自己疯去,我可不陪你。回了香港后,伯父、伯母要是问我,我可不替你说谎。你自己考虑去吧。”冯霞的表姐亦心瞪了他一眼。
“亦心,你怎么这个样子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教我功夫的师傅,就是再多呆半年又怎么了?你别老拿我爸、妈说事。真是的。唉,那就算了。吴先生,咱们以后有了时间,再说吧。你得记住,你可是答应我了。要教我功夫的啊!哎,现在你们过那边不容易,不然的话,我请你到我家住上几年,好好教我一点功夫,那该有多好啊!”一忆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
“没事。那一天不会远的!”吴永成安慰他。
地确。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进一步加大,港、台投资的资金,陆续大规模地进入大陆市场,到了那时,港、台、大陆之间,就不是互相封闭的世界了。人们相互之间的来往,就方便多了。
“表妹,那你说。你们昨天发生的事情,用不用我留下来,帮你们解决?”亦心问冯霞。她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成一回事,放在心上。
“不用。你忙你的吧。这点小事情,我自己就可以解决。那个姓牛的不对在先嘛!我们占理着哪!学校它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地!表姐,你是没有看见昨天晚上同学们对我们的支持。把保卫处的那几个人,吓得动也不敢动。真解恨!”冯霞满有把握地说。的确,昨天晚上同学们自发组织起来、对他们两人支持的那种场面,冯霞是第一次见到,就是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挺感动的。
少年不知愁滋味呀。吴永成怜惜地看着姐妹俩、无忧无虑地、亲蜜地谈论着什么,浑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己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放过去。那个牛存杰。绝不是什么省油地灯盏。听他自己说,他也算是经过了十年“文化大革命”的磨练。也能算得上个老运动的油子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件事情,才只不过是开了个头。刚刚拉开序幕而已。剧情的发展,还正在里面进行哪。说不定还相当激烈。系办公室能不能决定他们的命运,还是两说哪!闹不好,还要惊动学校党委来处理这件事情。学生打了学校的保卫人员,这放到什么时候,也不是一件小事哪!自己是已经做好了被开除的打算了。冯霞家庭背景好,又是个女孩,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处分。但小处分。是估计跑不了的。否则,学校何以能一振校纪?!就是为了杀鸡给猴看。他们也得去当那只鸡!
虽然,他自己是个穿越之人,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显得那么软弱无力、无计可施。
在他地前生,说得好听点,他本是个与世无争的雅人;说得透彻一点,他就是一个懒人。懒到什么都不想自己努力去争取。用他自己地一句话说,叫一切该是自己的,不争也跑不了;不是自己地,就是到手也能飞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了。不然,为什么古人有句话叫:煮熟的鸭子飞了呢?那就说明:那个鸭子压根就不应该属于你、就不是你的!快吃到了嘴里,还能给你飞了,你没辙!毛伟人说过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这句至理名言,在他那里,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现在,他又能怎么办呢?给冯霞和亦心陈述此事的厉害关系,让她们出面、找关系来摆平吗?这个办法也不一定就能施行。其一,她们姐妹俩都属于出身高门、对于世间俗事,并不是能理解的那么透彻、但又偏偏自我感觉良好的那么一种人。这也怪不得她们,与她们从小就受到很优越地待遇、没有经过多少磨难有关。在一些普通的小事情上,人情练达,她们知道地很少;要是让她们谈一些国家的大是大非,她们的见解,就能比常人高出许多。环境造人也!所以,就是现在给她们陈述厉害关系,她们也不一定能够听进去。对她们来说,她们永远是有理的,更何况,这件事情,本身大理也在自己这一边哪!其二,现在自己身处的这个时代,自己前身也没有经过多少。学校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是否会一分为二地看待这件事情,他也不得而知;高老师是肯定会为他们全力以赴的。至于牛存杰到学校以后,还有什么社会背景、冯霞父亲潜在的影响力又有多大,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要是自己先手忙脚乱起来,万一事情很简单,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再说,靠女人来保护,也不是他想干的事情。前世如此,穿越之后,有了别人所不能及的先知先觉,就更不愿意这么去想了。
还是一切静观事态的发展吧,以不变应万变。这也是懒人的惯性思维。
果然,事情正如吴永成所料,这件事情因为系办公室提出的解决方案,并不能使牛存杰感到满意,学校保卫处和系办公室,只好两家联合把此事上报给学校党委。由学校出面,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是在下午、冯霞的表姐亦心他们走以后,高老师告诉他
不过高老师再三安慰他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让他们安心学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告诉吴永成,这件事情麻烦了。估计处理轻不了。
事后,吴永成找到了高老师,把自己想一个人承担责任的想法,跟她说了。请她转告学校党委,有什么后果,他一人抗着;给处分,就给他一个人好了。不要牵涉到冯霞。她毕竟是个姑娘,怕她心理承受能力差,别再出点什么事情。就是让他退学,也毫无怨言。只要能让冯霞轻松过关。
“你这样做,对你太不公平了。你知道吗?你可要考虑好!一件事情,两个人承担,相对地说责任要轻一点。如果一个人承受的话,我就怕你会受不了;况且,学校也有学校的原则,你这么做,是为了同学好,学校能不能就听你的,还是另一回事。你就不用操那么多的心了,安心学习、准备迎接考试,这是你当前要关心的事情。其他的,有老师呢。老师不会不管你们的。你就放心吧。你家里还有你的父母在为你操心,你不要让他们失望。”高淑琴老师爱惜地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位得意门生,心里却感到一阵阵的惋惜,多好的一个学生哪,怎么就摊上了这事情呢?
由于自己的据理力争,在系办公室,保卫处的牛存杰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可现在到了学校党委那里。她自己就有些力所难及了。以自己地能量,也实在是给他们帮不上多少忙了。只能尽自己的努力了。说实在的,他们干的这件事情,也实在有些离谱,学生竟然敢把学校的工作人员给打了。你就是有天大的理,也说不过去呀!处分是肯定免不了的。是轻、是重,那也就只好看他们的造化了。但愿老天保佑他们吧。从来不信这些神神道道地高淑琴老师,现在不禁心里也在给他们念佛。
吴永成见高老师这么宽慰自己。估计她是不会把自己的这些想法,转达给学校党委的。在她的心里,说不定,还希望把这些责任,多给冯霞头上摊一点呢,因为冯霞的家庭背景大、根子深。经得起摔打啊。而他一个农民子弟,从他这一辈,追溯到以上三代,说不定也找不出什么能靠得住的势力。
不行,还是得自己去找学校党委比较合适。要不然,两个人就怕都难以过关。打人这件事情,就是从自己地角度来看,也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小事情。更何况站在学校的角度来说呢?谁当学校的这个头,肯定首先也得维护学校工作人员的利益。
通过几经辗转,吴永成终于找到了学校的党委书记。他姓李。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知识分子。当时的大学里,还是党委负责制。一般的都是党委书记兼校长。单设校长的。校长就只能是第二把手了。这个情况,与十几年后校长负责制的情形。截然不同。
“李书记,我是七九届工商管理系地学生吴永成,今天我来找您,主要是想说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吴永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明了自己地来意。
“奥,你就是昨天晚上打人的那个吴永成?不简单哪!现在你在学校里地名气,比我也要大的多啊!全校的老师和学生们都知道,你这个吴永成。竟然敢打学校保卫处的工作人员!厉害哪!!真是后生可畏呀!我不知道这是咱们学校的光荣,还是什么?我是应该为能培养出了你这样的学生。应该感到骄傲呢,还是自豪呢?你自己来告诉我!啊,小伙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在你进来之前,我让人调阅了你的挡案。不错嘛,应该说从入学以来,你的各方面表现,都很好。最近你们地系党总支,还把你发展成了预备党员。是不是你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可以无法无天了?学校里,就是你最大了!恩,甚至敢打咱们保卫处的工作人员了?
我告诉你,你想错了!后生。不管你取得了多大成绩,你也得遵守学校地一切规章制度!打人更不行。你回去吧,我不想多听你的什么解释。你就等着学校的处分决定吧!”李书记说到后来,一脸的痛心疾首。
等他说完,吴永成诚恳地说:“李书记,我不是来给自己作什么解释的。我知道您工作很忙,您就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把想要说的话说完,就走行吗?”
“好吧,我就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利索点。”李书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件事情不管起因是谁对、谁错,打人,我们肯定是不对的,也不管谁打了人。学校有学校的纪律。我只希望这件事情,只处分我一个人。因为我要是不留下她,谈什么话,也就不会有这件事情的发生。哪怕给我的处分,再重点也行,只是不要再牵涉到冯霞。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万一心理承受能力差,再出点什么事情,那就”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错,小伙子。能勇于承担责任,承认错误,这一点值得表扬。但并不等于我就承认你们做的是对的。你们高老师也找过我,据他们几个人都说,打人是那个女孩子打的,与你没有多少关系。并且我们保卫处的那个人,工作中也存在很大的过错。希望学校给你们的处分,不要太重。可我不这么认为,即使你们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成为你们打人的借口。咱们可以有理说理,有事说事嘛,打什么人哪?如果都像你们这么学,今天可以打学校保卫处的;明天就可以打自己的辅导员了;后天,是不是就该打到我这个学校的党委书记头上了?那学校,还有没有一点正常的教学秩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