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这个婆姨,也是个很要强的婆姨,她还是个女子的校里学习就特别刻苦,成绩也非常好。可就是因为家境贫寒,早早的才初中毕业,就被父母楞许给了当时农村里家庭条件较好的楞虎家当媳妇(她的父母也是被穷逼得没办法,下面还有两个小子等着要供书、念字娶媳妇呀,家里穷得连他们的吃喝,也只是勉强能接济上哪!),过门以后才发现、楞虎由于工伤不能进行夫妻之事,也算老百姓常说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了”,李琴一度对自己的一生灰心意冷了。
当年在村里遇到吴永成这个帅气、而又才华横溢的后生时,她那颗已经冰冷的心,才开始又有了一点温度。她每次悄悄地望着吴永成从她家的大门口走过的背影,自己心里就暗自发誓:只要能和这个吴家的五儿睡上一觉、再生下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娃娃,就是当下天谴雷击、立马死了,自己的这一辈子也值得!
经过她的精心算计、千方百计的勾引(她是这么认为的),苍天不负有心人,真的就让她实现了自己的这个愿望。有了丑儿以后,她立刻远远地躲着吴永成:人家后生还是个童男子,还没有个婆姨,自己已经是残枝败柳的了.可不能害了人家这个好后生。
没想到这个知书识理的小情人,倒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好后生。他还一直惦记着自己和孩子,搅尽脑汁、费尽心思把丑儿和他们家拉上关系,又让孩子到大城市里来读书。这个福分,全梁州地区谁家的孩子能有啊?就是他三姐家的孩子,我看也是为我家的丑儿陪读呢!
李琴到了L市。熟悉了几天周围的环境以后,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在L市立住足,绝对不能给自己地心上人五儿丢脸。她也要当一个正儿八经的L市人。那个鱼湾村里她是不准备就这么回去了。五儿已经为她们娘俩做的够多的了,她不想再给他添什么麻烦了,虽然按理说。丑儿也有他地一半责任,但她李琴那时侯就说过,有了孩子。也绝对不拖累五儿,她李琴是个婆姨人家,但那也是吐口唾沫钉个钉、说话算数的人。她得想办法、靠自己的力量,就是讨吃、要饭,也得要让丑儿在这省城里上学,从托儿所、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然后再和他爹一样。不,人家城里都是叫爸爸地,恩,和他爸爸一样,到北京去上大学。毕业以后也当国家干部。娶上好几个婆姨,生下一大堆娃娃。嘿嘿,到了那时她就啥也不干了,专门给她的丑儿家看孩子。那多美气呀!!(这个憨婆姨,就高兴的忘记了我们国家地婚姻法的规定,只能是一夫一妻制的,不准多娶。要是国家允许的话,咱们的吴永成早就也有七妻八妾了。不过,反正她也是自己在做梦,就随她去吧。谁还能没有个梦想呢?!)
“五儿,你看我们两个婆姨能行吗?”李琴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吴永成。她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怕赔了公司里的钱。吃苦和胆量她并不缺。
“行啊,怎么不行?!人家南方农村的一些婆姨们,还大老远地,跑到咱们北方来做生意呢,你们又不比她们少什么?!这还是在我们自家的门口哪!怕什么?!”吴永成鼓励她们。
这个倒不是吴永成在编瞎话、日哄她们。
南方农村的妇女们一贯比北方的能吃苦,还具有商业头脑,胆子也大,特别是浙江、四川、安徽等省的农村女人,她们地脚步可以说踏遍了中国大地。她们从事过的职业,上至制作销售服装、修配眼镜、整头理发,下至钉鞋、修脚、挑着担子走街串巷修伞、补锅、弹棉花;而北方农村地女人多少年来,受封建老习俗的影响,本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旧观念,穷死也死守在家里,靠着男人在那几亩薄地里一年四季穷折腾。古往今来,在北方下关东、走西口地全是老爷们,婆姨们只会在男人们外出时,流着一串串辛酸的泪,依依不舍地一直送到了村口,唱着:“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牵着哥哥的手,泪水止不住望下流”
当吴永霞和李琴听完吴永成给她们讲的、南方农村女人的艰难创业史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胆子更壮了。
“五儿,那你说我们做什么最好呢?吃苦我们不怕,农村的婆姨们还能吃不下个苦?她们南方婆姨们能做到的,我们也不比她们差多少?!”吴永霞也豪气冲天了。说实在的,这个要做点什么的想法,也是起初李琴一个劲地跟她念叨,她才有这个想法的。要不然她家不缺吃、不缺喝的,家里存款也有好几万,足够他们这一辈子花了(当时的几万块钱那可是相当于现在的几十万呀),才懒得动那个脑筋哪!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吗??!
既然鼓励她们做,那就要做得最好!
吴永成建议她们利用已经成立的这个霞心贸易有限公司,可以再租一个仓库和门市部,搞一些商品的批发、零售业务。货源嘛,首选香港的那些稀奇东西:什么邓丽君、黎明、张学友、港台的校园歌曲等的盒式磁带,香港和国外电视剧的录音带,还有那些年轻人喜欢的奇装异服,女孩们头上的小玩意等,反正现在只要是沾一点港味的东西,都是本小利大的抢手货。至于那些家电产品,国家现在还不允许这类的公司经营,只能在一、两年后再考虑了,那也是相当来钱快的紧俏商品。
“批发嘛,比较省事,但赚头小;零售利润高,可太辛苦。干脆你们再雇上两个待业的小姑娘,帮助你们看商店,这样公司值班的人也就不用那么紧张了。你们两个也不用那么辛苦。至于香港亦心那边。有我来和她联系,让她组织货源。毕竟她既是大股东、又是董事长嘛!那个门市部也让亦心过来设计,搞得
点,就好比是把她们香港的一个商店。原封不动地搬市。商店地招牌嘛,就用霞心9香港)贸易有限公司销售处这个牌子,搞成镀铜的铜字招牌。别像大街上的那些商店似的。整一个木头牌子挂在那里。一点档次也没有。”
对于铺排这样地小生意,有过前生经验的吴永成,可以说算是小菜一碟了。在他前生的时候。就是在一九八四年地九月份来到了这个L市,他在这个城市读了四年的中专。那会儿,他已经十六岁了。当时什么最好卖,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对了,过几天抽个时间,去他曾经呆过四年地那个学校看一看,看看那个班有没有叫个刘志鸿的人。那可是他的前生本人哪!
“小吴,今天早上咱们到国营菜市场和农贸市场转了一圈。有什么想法呀?”L市的市委书记渠月莲坐在她的办公桌后面,似乎是很随意地问着吴永成。
“这个嘛,”吴永成稍微沉吟了一下,思考着说:“粮食的品种还算不少,价格倒也挺稳定的。就是蔬菜花样太少。基本上就是西葫芦、西红柿、子白等那几样。好象太单调了点,数量也太少。买菜的人都是排着长队,去晚了,就连那几样也买不到了。”
“说得对!”渠月莲坐直了身子。盯着这位她喜爱地秘书,有些忧虑地说:“现在还正是蔬菜上市的季节,菜市场就这么清淡,要是到了冬天,农村还可以多一样山药蛋当菜吃,可省城就剩下一堆一堆的大白菜了。别说吃了,每年就这么下来,就是看都看腻味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咱们以往到了冬天,是从南方调菜,可那一路上来回折腾得冻坏的也不少,等到了L市,扔掉的也有一半。损失也太大了,成本也高啊。小吴啊,你别看这只是个吃菜地小问题,细细地思谋起来,这还真不是个小事情啊!”
吴永成默默地点了点头。
古人说:“民以食为天”。现在是人们吃粮的问题,基本算是比以前强多了,肚子还勉强能填饱了。可是也不能光吃粮食不吃菜呀!
“菜篮子”虽然看见是一件小事,但它涉及到了城市居民千家万户地一日三餐,说得严重一点,这也是考验一个地方当权者的执政水平能力高低的问题。
当时农村已经是实行了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国家地农业种植结构还是一切以粮为纲,每年给各地下达征购粮食的任务。原来集体化的时候,各家都还有一定数量的蔬菜种植面积,虽然说还是那几种老花样换来换去的,可数量上还是基本能满足城市居民的需要的。可现在地都分到了农民自己手中,想种什么那就是农民自己说了算。况且,各县、乡镇、村为了首先完成每年国家下达的征购粮任务,也是一直强调粮食种植面积,每年年底的评先评优,考核的指标里也都是粮食油料占大头,谁还记得有个蔬菜种植面积呢?!农村的老百姓那就是什么上面喊得紧了,就种什么。更何况大家都是刚刚能填饱肚子,饿的那滋味是谁也不会忘记的。粮食是个好东西呀,有了它人就不会再挨饿了!不管到了什么年代,地里也是种粮食最保险呀!
吴永成苦苦地思考了半天,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渠书记,咱们可不可以实行订单蔬菜的这种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订单农业?什么是订单农业呀?”渠月莲听得一头雾水,她以前就没有听过这个名词。
吴永成马上明白过来,自己又用了后来十几年国内才流行的这一个术语,怪不得渠月莲听了,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渠书记,订单农业是国外最近通用的一种操作方式。和工业上的一些定货单的意思是一样的。就是先给农民们订好要什么样的农作物,到时候按照原先订好的产品进行收购。”吴永成简单地给她解释了订单农业大概的意思。
“那现在农民们还有人愿意大规模地种菜吗?土地可是都分给了个人了,愿意种菜的可没有几个呀!再说到了冬天还是解决不了市民们光吃大白菜的问题啊!”渠月莲这段时间在县里跑了一些地方,也熟悉了下面的一部分情况。
“这个事情,我可以试着回我们村里探索一下解决的办法。我们的那个村离省城,距离不算太远。也就是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吴永成胸有成绣地回答。
冬季要吃到新鲜的蔬菜,在当时来说,无异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吴永成作为一个穿越者,却十分清楚只要掌握了大棚种植蔬菜的技术,这个难题就迎刃而解了。在他前生的时候,曾经分管过农业和科技,恰巧就指导过两年的大棚蔬菜的种植技术,那个说难也不难;说易嘛,嘿嘿,的确也不容易,正所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大棚蔬菜的种植技术,关键在于搞好棚室光照、温度、湿度的调控。天热、温度太高的话,棚室内的强光照、高温、干燥气候,不利于蔬菜生长,尤其对营养生长不利,因此必须通过遮荫、喷水、通风等措施,搞好棚内光照、温度、湿度的调控;而天太冷、气温下降的话,又必须做好加热、保温的工作。
鱼湾村紧靠黄河,背靠原始森林,雨量充沛、日光充足,土层深厚肥沃,且土质又是适宜蔬菜成长的砂质土壤,有机质含量高,光热资源丰富,非常适宜各种蔬菜的成长,村里又铺设了喷灌和滴灌。一条公路直通省城,是最理想不过的L市的“大菜园”。
“小吴,你明天就和市农业局的技术员回你们村一趟,如果你能解决了省城人民吃菜难的问题,你就算立了一大功了。恩,就坐我的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