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南州市啊?!”吴永成眼睛一亮,不由得脱口而出。
老天爷呀,南州市那可是个好地方呀,可以说,在未来的J省中,南州市将成为所有的地级市(地区)中,最牛的一个市。在吴永成的前世之中,南州市所有的市委书记,几乎都成为了副省级领导干部。所以,当时有不少人为了争南州市市委书记、市长的位置,甚至于愿意放弃省会L市市长的位置。
“怎么,小吴,你以前听说过要建立南州市这个消息吗?!”任力书记看着吴永成一惊一咋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刚才他不是说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嘛,怎么现在一听到南州市这三个字,反应怎么这么大呢?他不是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吧?
任力书记知道吴永成这个后生的信息渠道,倒还是挺多的。人家毕竟是从省委办公厅下来的嘛,消息面广,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吴永成听任力刚才自言自语的神态,估计他这会儿情绪还很大,自认为这是省委把他变相地发配到那个新成立的南州市的。
嗯,这个想法可不好,吴永成他可不想让任力带着这种精神状态,到南州市去上任。
不行,得给他提前上一课,鼓起来他的斗志,否则的话,任力真要是带着情绪去工作的话,说不定也就会没有了他以后政界地平步青云。老百姓们也就少了一个肯为他们做主的“任青天”了。
想到这里,吴永成冲着任力顺势地点了点头:“任书记。这个南州市地信息,我倒是前一段时间在北京陪我爱人看病的时候,听几个在国家部委工作的朋友谈起过。可是我没有想到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国务院就决定设置起来了”
“奥,那你的朋友们是这么评价这个新成立的市的?”任力马上就来了兴趣。从北京直接来的消息呀,这就能了解到中央当初为什么要从两个地区、分别划拨两个县来成立这个J省最小的地级市了。
“任书记,你是不是知道这个新成立的南州市范围内,有一个咱们亚洲最大地露天煤矿了?”吴永成反问任力书记。
因为吴永成他知道南州市的一些信息,也是来自于前世他自己的记忆当中,并不是什么他在北京的时候。听什么在国家部委工作的朋友讲的,所以,他就得先从任力这里证实一下,这个将要成立的南州市的基本情况,和他前世中的南州市是不是一回事。
“这个,好像省委的张克副书记在跟我谈话地时候,倒是说起过那里有一个什么煤矿,好像是咱们国家在一九八五年的时候,跟美国的一家什么公司合资办起来的规模可能不小。”任力皱着眉头,极力想回忆起当时和他谈话的内容。但随即苦笑着对吴永成说:“嗨,当时一听说我要被组织上调离咱们梁州地区,而到一个人口不到一百万的地方去,我这个心情糟糕透了,那还能记得张克书记和我谈了点什么呀!不过,因为今天上午,张克书记也是就这个问题,先征求我个人的意见。还不算是组织正式谈话。领导们也同意让我回来考虑、考虑再说。”
“任书记,我认为你不用考虑了。明天就应该给省委有关领导回话,就说你坚决服从省委的安排,愿意到新成立地南州市,去搭建一个新的班子》”吴永成马上给任力递招。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嘛,在一些省委领导的眼睛里,梁州地区在任力书记的放任下,整个经济工作已经处于一团无序的状态。换用比较稳健的吕国强出任地委书记已经成了定局,如果任力书记此时还不想到新成立的南州市当市委书记地话,说不定在一些省委领导的安排下,就会把他安置到省直机关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厅局去。毕竟任力同志这会儿是被当作工作上犯了一定错误的领导干部,被调离梁州地委书记的这个岗位地。即使省委把他调回去以后。给他一个带括号地副厅局长职务,那也能算交代了他本人和社会的舆论了。
吴永成可不想看见任力就这么被冷藏起来。在目前地形势下。即使是省直机关一个像样一点的厅局长,那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成为省级领导的。
“小吴,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你肯定知道一些内幕消息。来,咱们好好地谈一谈。我倒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让我离开咱们梁州地区。”任力书记眼睛一亮,给吴永成抛过去一颗烟,摆出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
“嘿嘿嘿,任书记,我也是从我的那几个朋友那里知道一点点内幕消息,至于准确不准确,那也只供你个人参考。”吴永成看见任力的这种神情,头脑反倒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作为任力这种级别的领导干部,人家在中央、在省里,那也是有着自己的关系的,单凭自己的这一点先知先觉,估计还不够这么卖弄的。话还是不敢说得太满了。只要自己的这一席话,能引起他相当大的重视,他自己也会用心去获取一定的信息的。
“没有关系,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任力书记点燃了一颗烟,吸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对吴永成说。
“任书记,你刚才说的那个煤矿,全名应该叫宝泰安煤矿。我听那几个朋友说,这个宝泰安煤矿是一九八五年,由我们国家和美国双方以共同投资、共担风险、共享利益的契约式合作形式成立的一家合资企业,其中美方代表是美国西方石油公司岛溪分公司。大老板是摩哈先生。煤矿地总投资中美国一方出资六点四五亿美元,咱们国家投资了三点一亿美元。合作年限是三十年。全部股份中,有当地地方政府的百分之五。
这个煤矿可是目前为止,咱们亚洲最大地一个露天煤矿,光煤田总面积就达到了1835平方公里,储量有四点五亿吨,实行全剥离开采,可采煤4号、9号、11号三层,总厚度二十五米。地表覆盖层平均七十米,采剥比为一比五。这也是我国迄今最大的一处露天煤矿。”
“小吴,你这个朋友怎么对那个煤矿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呀?是不是你们永明县的煤矿。就是他给你们牵线搭桥的?”任力嘴角含笑望着吴永成:“你们是不是也想把你们县的那个煤矿,搞成像宝泰安差不多的企业呢?”
“任书记,你怎么猜到我们县的煤矿投资,是我这个朋友给我们引进的呢?你这也太那个、那个、什么了吧?!”吴永成脸上露出好像怎么也不相信的表情,那意思简直就是在说:连这你也能猜到,这个、这个,你也太有点伟大了吧!
任力淡淡地一笑,没有吭气,不过他心里却在想:你小吴地这一点把戏,我还能看不出来?不是专业人员的话。谁还能记住那些枯燥的一大堆理论数字?你们永明县煤矿那么大的投资,也只有专业人士才敢接这个中间引进的项目。
“嘿嘿,不过,任书记,我们永明县煤矿可没有人家宝泰安那么大的投资,也就不可能形成像人家那么大的规模。”吴永成拍完马屁以后,笑着接着讲到:“我听我那个朋友说,宝泰安煤矿全部的生产过程。包括剥离、采煤、装载、运输、粉碎、入选、储运等主要环节,都是实行了电脑集中控制。他们的主要设备有移动钻机,容量2立方米的电动铲斗,大马力推上机,裁重154吨地170型翻斗大汽车等。挖出来的煤粉碎后,经过四条皮带,直接就输入了四条封闭式洗煤生产线,然后被运到可容纳20万吨的封闭煤仓——那也是被称为咱们亚洲第一仓。紧接着,再转到定量装煤漏斗,和自动称重取样化验的环形装煤线装车,两小时就可以装总裁万吨的百辆单元列车。煤矿企业的所有机器设备,全部都是从从美国、日本、西德进口的。我们永明县哪能有那种条件呀!”
“好家伙。要找你这么说的话。这不就像以前人们说地那个笑话了:把一头猪从机器这边赶进去,从那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装好的猪肉罐头了?这也太神奇了吧?”任力书记被吴永成活灵活现的讲述,给彻底吸引住了:“照你这么说的话,生产都是那什么电脑管理,咱们中国人的管理水平能跟得上去吗》那还不得全部聘请人家外国人来管理?”
“这个,管理问题嘛,我记得我的那个朋友也说过,宝泰安企业由中美双方共同管理,最高管理组织,是以中方为主席的管理委员会,另设董事会。企业经理和各部部长由中美双方选派雇用,前12年美方任正职,中方当助手,到期轮换。”吴永成一边回答任力地这个问题,一边心里却在想:看来这个崇洋媚外的观念,不是只有老百姓们才有的,就是像任力书记这样的领导干部了,还是不相信本国人的管理水平。
其实,到了后来一九九一年七月地时候,美方就从宝泰安煤矿退股了,企业全部交由中方经营管理,但企业性质不变,成为我国国内管理最先进、人员最少、效率最高地特大型企业。
“嗯,那照你朋友的意思是说,这个南州市就是国务院专门为了宝泰安煤矿以后地正常运转,而专门设立的一个省辖地级市了?”任力书记若有所思地望着吴永成说道。
“对,任书记,我的看法和你一样。我认为南州市在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成为全国新型的能源重化工基地。它将来的地位,肯定不会低于咱们J省的省会L市的。”吴永成用肯定的语气,微笑着对任力书记说道。
“呵呵呵,小吴,听你这么一说,到南州市牛不是发配充军,倒像是被组织上提拔重用了。我这个南州市未来的市委书记,那是非得去上任了?!”任力书记笑呵呵地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惊呼一声:“吆。怎么现在就晚上十一点多了?!小吴,看来今天晚上你也是回不去你们永明县了,干脆就住到我家里吧?我家大小子和二小子都在外面上学,他们的房间还空着呢,你一个人晚上开车回去,我也是实在不放
“行啊,那我就听从领导的安排了。任书记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离开我们梁州地区了,再相聚的时间,还不知道要到了什么时候,等到任书记你成为省委领导的话,要见你一面那就更难了。我现在呀,能和领导你多呆一会,就是我赚了。以后也有一点吹牛的资本!”
吴永成也不客气,领导让住下来那咱就住下来吧。要是以后任力书记当了省部级领导以后,会不会还有这样毫无顾忌的零距离接近,那就很难说了。现在任力书记让自己住在他的家里,那是很显然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他的贴身心腹了,拒绝的话,反倒是自己刻意和领导疏远了关系。
“呵呵呵,你这个小吴说的话,就是捡人爱听的话说。你放心吧,不管我以后到了什么领导岗位,我家的大门始终未你吴永成敞开着,只要你不嫌弃,我这里也永远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