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席,鱼湾村矿泉水厂改制的这件事情,要是放到去年的话,那可还真难说清楚是不是牵涉到侵害集体财产的事情,可现在嘛,呵呵,那还真不存在这样的疑问了。[3Z中文。3zcn.com]”李强乐呵呵地对吴永成说道。
张惠发接口道:“李主任说的是事实。吴主席,关于国企改制,南方的不少城市,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有的地方在改制时,进行得很彻底,对那些一直亏损的国有企业,面对社会进行了大拍卖,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承包、租赁。从今年开始,江浙一带已经在酝酿乡镇企业的产权分割制度了。”
吴永成点点头,他知道到了目前为止,全国不少的乡镇企业,在红火了多年以后,也开始出现了衰退,如何进一步解放思想、开拓视野、促进经济发展,这也是各地在探索新路子所面临的新问题:将集体企业产权量化改革,无疑是一个风险不小争议颇大的手法。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正是这种方式使得集体企业摆脱了产权限制,充分激发了经营者的热情,使得江浙一带的民营企业率先崛起,无数个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因此而产生。
当然不可避免的,其间也混杂着无数游走在罪与非罪的灰色手段,没有一个可靠而又科学的量化标准,缺乏有效的监督手段——一切都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九二年******同志南巡讲话精神,虽然说目前在全国都已经开始了贯彻、落实,可内陆省份在落实、贯彻上,还是远远地落在了南方省份的后面。
“是啊,我们不少的领导干部,在观念上还是远远地落后于时代的发展的。”吴永成颇有感触地说道。
张惠发深以为然:“是的,吴主席,其实像鱼湾村矿泉水厂这种乡镇企业改制上市的问题,对于我们目前来说。还不是大问题。毕竟它这种类型的企业,在规模、产值各方面,都与国家大型的企业相差太远。今年在国有企业上市地过程中,有一个典型的案例,那就是山西汾酒厂上市前后的一些争执问题。
争执的焦点就是酒厂好几亿的资产,大股由谁持有?——如果政府或主管部门持有主要股份的话,政企不分的矛盾。仍然得不到解决;但是让企业持有,可在当时地国内。那里都没有这样的一个范本啊!
没办法,在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山西省体改委只好将全国股份制改造地三巨头——厉以宁、江平、董辅任请到了山西,在并州饭店,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和这三位国内著名的专家,对企业改制、股票发行等方案,作了反复论证。最终决定,由汾酒集团代表省政府,持有汾酒上市公司的国家股,汾酒上市公司实行所有权、经营权两权分离。”
“对,这个我也在有关资料上看到过,被业内人士称为是汾酒模式。”吴永成也接触过这个报道:“没有想到一贯以平稳、谨慎闻名的老西儿。这次也创出了一个全国改革地模式啊!”
李强见吴永成听得兴趣很浓,一时间也打开了话匣子:“吴主席,你刚才提到了鱼湾村矿泉水厂改制之后、准备上市,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我们J省不少效益好一点的一些企业,对于上市。一直心怀疑虑。担心什么上市之后,怕抢钱、怕抢购等等。这其实大大地局限了企业的进一步发展。企业要想做大、做强。搞上市公司,是一条必经之路。”
吴永成哂笑道:“哼。可我们有的一些领导同志们,却还抱着过去的旧观念不放,还想着把鱼湾村矿泉水厂重新再纳入国有企业的序列中,来为自己的脸上贴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这不是典型地倒行逆施吗?!”李强和张惠发两个人仿佛听到了一件天大的笑话,惊愕之后,不约而同地一齐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强同志,既然是你们体改委在负责企业改制和上市的这个工作,那是不是鱼湾村矿泉水厂的改制工作和上市工作,就请你们现在帮助他们一把呢?!”吴永成在和李强、张惠发的谈话之中,搞清楚了企业上市是由他们体改委来负责地,马上灵机一动笑着对李强说道:“下面地一些同志,在理解、执行政策方面,还存在着一些误区,有你们直接下去的话,也会避免走不少地弯路啊!”
李强满口子答应:“吴主席,这个没有问题。我回去之后,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企业处的同志,一个乡镇企业如果能上市地话,那也是我们J省的骄傲啊!”
送走了李强等人,吴永成心里的这一块大石头也就落地了,他提起电话,给尚在鱼湾村等他消息的马林,把他和李强、张惠发的谈话,大致地给他讲了一遍,最后嘱咐道:“二姐夫,省体改委的同志估计三、两天之后,就到了我们鱼湾村了,一些政策方面的把握,由他们负责,你就组织好企业改制的工作就成了。至于县里和地区一些人的刁难,你也别放在心上,也不需要乱说什么。”
吴永成这是担心马林在得意之余,胡乱说出什么话、激怒了吕国强之后,再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哈哈哈,五儿,你以为你二姐夫是三岁娃娃,连这个也不懂吗?!你放心吧,咱就是想笑,也钻到被窝里自己偷着乐。行了,我这里事情还很忙的,就不和你多扯了,我可挂了啊!”
放好电话之后,吴永成想了想,又给永明县的县委副书记、县长李宁平通了个电话,把鱼湾村改制的这个状况、还有省体改委的态度,给他简单地说了说,让他和县委书记梁明生打个招呼,别在某些压力之下,做出来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来。
李宁平在电话中,向吴永成解释道。他也是很不赞同梁明生在县委常委会议上的表态的,既然现在省体改委有了一个明确的态度之后,他马上和梁明生同志沟通、沟通,建议原来准备派到鱼湾村的工作组,就暂缓或者是干脆取消了。
至于说梁州地区体改委和吕国强那里,吴永成是不准备多说什么地,那自然有相关的单位和领导。去和他们打招呼了,他犯不着这么多此一举——像吕国强那种连“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的人。吴永成认为简直和他无话可讲了。
因为又到了年底了,TJ那边的那个中讯通讯器材有限公司给吴永成打来了一个电话,让他过去主持年底的总结会议。
吴永成简单地把这边公司和单位的事情,做了一些交代之后,就匆匆忙忙地乘坐飞机赶赴经给自己订了一条纪律,那就是不管自己有多忙,也得每隔两周的时间,务必回家一次:这既是对家庭地一种负责任行为,同时也是自己生理需求的一个临界点——他可不想再在这个事情上面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了,人家文丽对他已经够肚量大了,他不能同样地再次摔倒在同一块石头上。
因此,吴永成也打算在参加完TJ的会议之后。回家住几天——因为这段时间工作忙,他可是半个多月没有见到老婆和孩子的面了——他吴永成可不准备做三过家门而不入地英雄人物。
反正现在鱼湾村矿泉水厂的企业改制工作,有省体改委插手的话,应该说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了。
哪知道,就在吴永成参加完中讯公司的总结大会、处理完一些他必须料理的事情。刚刚回到北京、还没有进入家门的时候。他包内的手机就先响了起来。
电话是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林打来地。
“五儿嘛,我是你二姐夫呀!你现在在哪里呢?咱村里那个矿泉水厂改制地事情。还是搞不成呀!”
电话中马林的语气听起来显得十分地焦躁和无奈。
这是怎么一回事请?难道说省体改委的同志下去之后,也发现了一些新地问题了?!
吴永成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但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马林等人的心态,还是故作镇静地对马林说道:“二姐夫,我现在在北京呢。你不要着急,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地说,是不是省体改委的同志提出了一些反对意见了?!”
“啊呀,五儿,不是省里的同志提出来不行的,还是咱们地区和县里的领导们不同意。”马林虽然在电话里着急地大声喊着,可吴永成这边可听着他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唉,没有办法呀!现在的手机信号就是这样的,即使是这样的效果,那还是一会儿能有信号,有的时候就干脆罢工了——这不,马林刚说了几句,吴永成这边的手机就干脆没有一点信号了。
为什么是县里和地区的领导不同意呢?!难道说吕国强居然连省体改委的意见,也听不进去了?!
妈的,原以为黄灯之后该是绿灯了,可谁曾想到,这黄灯之后,还是红灯呢!!
这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
无奈之下,吴永成他只好怀着满腹的疑虑,对他从TJ公司那边带来的司机说道:“小李,你再开得快一点。马上回家。”小李望着前面拥挤的车流,徒劳地摁了摁喇叭,无可奈何地说道:“董事长,没办法再快了,前面看来是又堵车了。您说,这北京的大街上,怎么这几年的工夫,一下子从哪里冒出来了这么多的车呢?!这都是那些暴发户们有了几个钱之后,爱显摆闹成现在的这个现象的。前前后后的都是私家车啊!”
“呵呵,这是好事啊!”吴永成强忍住心中的焦急,和小李啦呱起来:“私家车要是放到十年前的时候,那可是谁也不敢相像的,可现在都成了事实了。”
小李点了点头,笑着赞同到:“嘿嘿,那倒是的。我在十年前的那会儿,还没有初中毕业,大街上跑的都是单位的车子,哪有什么私家车呢!别的不说,就是你有了钱、能买得起车子,光加油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会儿汽油可还是国家管制的产品之一呢!那得有汽油票呀!”
车子慢腾腾地跟在长长的车流之中,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回到了吴永成的家里。
“吴永成,你回来了?!”文丽看到吴永成进门,欣喜地问了一句。
吴永成强做笑脸,冲着文丽笑着打了个招呼,抱起自己的闺女小敏亲了一口之后,就着急地拿起了客厅中的电话。
“啊呀,你说你讨厌不讨厌啊?!半个多月不回家了,进门也不和我们说几句话,就又忙着给谁打电话啊?!你就有那么多的事情吗?!烦不烦啊?!”文丽对吴永成的表现有点不满意了。
“呵呵,老婆大人,请你理解啊!我也想回家好好地歇息几天的,可我就是这劳累的苦命啊!”吴永成苦笑着对文丽说道:“村里的一个企业改制遇到了一点麻烦,我在离开J省的时候,本以为有省体改委出面的话,事情会很容易解决的,哪知道事情还是遇到了麻烦啊!”
文丽听说是鱼湾村的企业遇到了麻烦,马上关切地问道:“企业改制不是中央今年来一直提倡的吗?!各级政府都应该为这事情开绿灯放行的啊!他们怎么会遇到麻烦呢?!事情严重不严重啊?!”
“半路上我才接到二姐夫的电话,可信号不好,只听了半截,就再无下文了,我也想知道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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