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还说:“我以前总以为行业走向夕阳,可能是正常的过度,就像有些行业随着社会科技的发展,自然而然会被淘汰。然而现在看看,好像又不是这样。”
“你是觉得协会里的人不积极?”居墨易问他,“是协会在放纵这种情况?”
盛思也没有承认,只道:“‘鬼’这东西千古以来就有,有人就有鬼,有阳间就有阴间。以前管我们这行叫天师、阴阳师什么的,说明由古至今这行业一直存在,虽没有盛极一时,可至少从来没有搞得这个行当被淘汰……”
居墨易笑了一下,开玩笑道:“你这么说,像是在怀疑我们的协会会长是不是想搞砸我们的行业噢!”
“我没有这个意思。”盛思瞅了他眼,“可我觉得在现在这种环境下,协会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居墨易说:“你是指尤俊翔说的这件事?但是就算告诉协会,协会哪怕相信了,也没办法调查吧……”
盛思叹气,“我是说对行业,总不能眼睁睁真的看着捉鬼行业变成夕阳产业逐渐衰弱到被彻底淘汰,或者说被这种不正规的组织所取代吧?”
“噢,你说这个。”居墨易接话道。
盛思说:“怎么在这件事上我们俩就这么不默契呢?”
居墨易急了,“哪里,不是挺默契的吗?尤俊翔所说的事情也事关行业,你说行业的事情也多少与尤俊翔那边的有关,只不过我们俩从不同的角度解释这个问题而已。你说,哪里不默契了?”
盛思被他一本正经地胡扯给说服了,特别惊讶地看着他,脸上倒是依然挂着笑,“行,算你会说。”
“什么叫算我,我本来说得就是对的。”居墨易抬了抬下巴。
盛思接着道:“那你说说我接下来会说什么,看看你说的对不对,算不算我俩有默契。”
可居墨易却摇头,“这怎么行呢,万一我说出来,你硬说我不对……”
盛思一拍床栏,“我是这种人吗?!”
“不不,你当然不是,你最好了。”居墨易哄了一阵盛思,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迈腿跨过两人中间的床栏,想要爬到盛思的床上。
而且居墨易的腿长,脚这么一跨过来,就把盛思整个人拢在下面。
盛思只感觉身前衡越过一个庞然大物,接着居墨易就稳当当地坐在他的身边。
“这个床能不能承受住两个成年人的体重啊。”盛思担忧地扶着床栏,怕自己这个小床会突然坍塌。
“能的,放心。”居墨易说道。
“你怎么知道?”盛思反问。
居墨易朝他眨眨眼,“你看现在,不就承受住了吗?”
盛思笑了起来,轻声说:“哪里有用结论倒推假设的。”
居墨易在他身边坐得还挺规矩,隔了点距离,相互不影响,但偶尔会有揉揉头发的小动作,看来却是十分亲密。
两人重新说起尤俊翔的事情,只是与对象一起谈论另一个男人,总是令居墨易心里有点小别扭。
盛思一脸坦荡,其实他主要也不是说尤俊翔,而是此人所说的话带给他的冲击。
从小到大,盛思一心觉得今后自己肯定是要干捉鬼师这一行。
哪怕行业再不景气,他也可以一边做其他工作,一边兼职捉鬼。
毕竟这年头四条腿的蛤|蟆好找,两条腿的捉鬼师难觅啊。
盛思一直都没有对行业状况感到恐慌,也有一种奇怪的淡定。
仿佛他相信就算捉鬼行业的发展再怎么不好,都不可能没事做。
现在想想,大概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就像前阵子盛思一直没接到委托,这到底是没有委托?还是其他的原因?
盛思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立马给陈庆哲打去电话。
坐在一边的居墨易还想听盛思用他那好听的声音进行一番长篇大论,可却看到盛思打起电话。
居墨易无言地等着盛思打完电话,但是听他所问的,和电话那头自家表哥所说的,叫他重新陷入沉思。
待盛思挂了电话,想不到终究还是印证他刚才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原来之前还真不是没了委托,而是被人抢了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