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薇哦了一声，闻谨言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留下了薄荷的清香。
    她又躺回去睡了一会，等睡醒的时候，拿出手机看了看，昨天被压去的热搜，又被人买了上去，闻谨言应该就是去弄这个了，不然闻谨言哪舍得一大早不跟她温存就去公司。
    陆乔薇播了一个号码，不是国内的号。
    “陆乔薇，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卡米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带着克制不住的兴奋，“怎么样，我看到网上有很多人在骂你，你有没有觉得灵感爆棚，听说，不管别人怎么对你，都能激起你的创作欲。”
    她太开心了，以至于带了几声法语的尖叫。
    “我相信闻谨言会为她现在的决定而后悔，她再坚持下去，很快就会跟你一样，被所有人骂。”
    陆乔薇冷声反驳，“不会。”
    卡米尔笑道：“不，她肯定会。陆乔薇你会为她做什么呢，你很弱小，是普通人那样的弱小。你给不了她任何帮助，而我，是能成就她的人。”
    她把成就这几个字咬得很重，肯定自己的实力，从而贬低陆乔薇。
    陆乔薇克制着愤怒，“网上的事是你搞的吧？”
    卡米尔得意的嗯了一声。
    “难怪她们那么大胆子，明知道我跟闻谨言的关系，依旧往枪口上撞，热搜压了几次还能上。”
    卡米尔道：“我很不喜欢你，DMD也不会欢迎你，只要我在DMD，你就不可能被录用。”
    这只是浅层次威胁，她又道：“其实，我不想你待在设计圈，你自己想想吧，谁的前程更重要，我会继续成就闻谨言，让她回到DMD总部。”
    闻谨言是个很闪耀的人，没有人能想象出，她成为一个普通人，去过柴米油盐生活的样子。
    陆乔薇没像之前那么急了。
    她沉默了很久，说：“你真的爱闻谨言吗？”
    卡米尔毫不犹豫地道：“爱。”
    “不，你不爱她，只是喜欢她。”
    陆乔薇声音轻飘飘，“威廉说的对，你是个魔鬼，你要不断地膨胀自己的欲望，并满足它。你是不是很怕自己泯然众人，最后失去灵感成为普通人？”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卡米尔回了一句笑，“魔鬼只是来源心里的恐惧，你在害怕我。”
    卡米尔似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样，道：“你在为你的无能为力而恐惧……”
    “我懂你的作品。”陆乔薇直接打断她，冷笑，“你走暗黑系的风格，很黑暗，作品的确不错，但是你的灵感来源从哪儿来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得不到啊？你是不是还觉得一辈子得不到？”
    陆乔薇笑着说，“卡米尔，你很疯狂，同时很迷茫，你觉得、甚至认为你得到闻谨言，就是一种突破。”
    电话那头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卡米尔沉默了，她心底隐藏的不安，被陆乔薇全挖了出来。
    这是她强大自信后的弱点，她一直在想办法隐藏这一点，才会越来越疯狂的去追求闻谨言。
    她想要闻谨言继续指引她。
    当初就是闻谨言走到她面前，认真的、冷漠的、用一种无视她的眼神说：“因为我们很像。”甚至告诉她：“你可以到那个位置上去看看。”
    那位置……像是吐着红信子的巨蛇，不停的攻击她，又不停地引诱她，让她开始觊觎那个位置，最后她如愿以偿，坐上了那个位置，却很不满足。
    这种不满足带来无穷尽的恐慌，她怕江郎才尽，失去所有的荣耀，她迫切的想去闻谨言的心里。
    听说从来没人去过那里。
    “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她，因为她是我的。”陆乔薇在电话里说着，一字一句全塞进卡米尔的耳朵。
    卡米尔并没有服输，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道：“你想要什么，金钱财富，甚至我可以给你更高的位置，只要你离开闻谨言，你可以达到你这辈子上不到的高度，陆乔薇，你不想试一试吗？”
    有一句话陆乔薇说的很对，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的，人类的欲望更是如此，卡米尔深信这一点。
    过了几秒，陆乔薇果然开口道：“我的确有个要求。”
    “请说。”卡米尔笑着道，“我会满足你。”
    陆乔薇道：“你能叫我一声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