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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猫崽崽无声控诉:他从出生就没尝过!
    他用喵爪子拨了拨面前的小鱼干,顿顿小鱼干,他干脆当一条咸鱼好了,别当喵了。
    徐锦文又啊呜吃了一口,可怜地看了小猫崽子一眼:“真可怜,爹跟你说……当年,你娘就这么馋你爹爹的,可坏了……不过如今瞧着崽崽你,爹爹终于感受到了,还挺爽的……”
    猫崽崽:“喵喵喵!”后爹!!!
    徐锦文伸手将猫崽崽搂过来,哈哈哈亲了口,用木箸沾了沾点汤汁,“来,为了证明是亲爹,爹爹让你尝个鲜,啊,张嘴喂喵喽。”
    猫崽崽看了眼面前的珍馐,再看了看那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汤汁:不公平……
    徐锦文挑眉:“不吃?那我可就……”
    猫崽崽迅速伸出小舌头一卷,只是卷完了,就想哭。
    “喵……”还想要……
    徐锦文望着猫崽崽,虽然很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但是依然残忍的拒绝了他,摸了摸喵头:“可怜的崽崽,没办法……爹也是这样过来的,来,跟着爹爹握拳拳,坚持就是胜利哦。”
    猫崽崽:“喵呜呜呜……”呜哇哇哇啊……
    徐锦文坐在一品斋的二楼临窗的位置逗猫崽崽,与此同时,下方一行人无声无息骑马飞掠而过。
    只是为首的男子在听到这一声弱弱的喵叫时,突然勒住了马缰,骏马的前蹄猛地扬起,被男子控制着,抬眼,视线定定落在四周,余光一扫,却只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摊贩前,一只黄斑花猫从墙头蹿出去。
    男子望着那只花猫,原本冷戾的眉眼怔忪了下来,望了许久,才抿紧了薄唇,哑然喃喃了一声:“猫猫……”低喃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怔然,五年了,说好的五年,为何你还不回来?
    “爷?”身后的暗卫轻声询问。
    男子深吸一口气,一挥手,一行人继续往前飞奔离开。
    头顶上方的二楼,只开了一个小缝隙,清俊的男子笑嘻嘻逗着趴在他怀里的一只小猫崽子,逗一下亲一口,等小家伙高兴了,再逗一逗,小家伙倒是也配合,谁让这是他的蠢爹爹呢,身为崽崽,偶尔配合一下下,逗蠢爹爹开心还是很有意思的。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猫儿子想法的徐锦文逗得不亦乐乎,只是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莫名心脏咚咚咚剧烈地跳了起来。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刚……似乎是听到了殿下的声音?
    可怎么可能?
    这里是大云国,殿下在大周,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可徐锦文还是忍不住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透过开了一条缝的窗棂往下看,却什么都未看到。
    而他怀里的猫崽崽却是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
    他瞪圆了猫眼:“喵?喵……”爹——!好吃的!
    徐锦文本来还正伤感是自己多想了,突然听到这崽子这么一声,被吓了一跳,顺着崽崽的小爪子看过去,默默望天:“崽崽啊,你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好吃,甜滋滋的,你知道什么是甜滋滋的滋味咩?”
    猫崽崽仰起头,张着嘴,小舌头吸了吸:“喵……”不、不知道……
    徐锦文神神秘秘道:“可好吃了,人间美味哇……”
    猫崽崽扒着小爪,吞了吞口水,小奶音可怜巴巴极了:“喵!”爹爹~~~
    徐锦文朝着猫崽崽一笑:“可惜……你不能吃哦。”
    猫崽崽:“…………”渣爹!
    呜哇哇哇……
    不带这样欺负崽子的,他还是个幼崽啊。
    第63章 周修尧:抢!
    徐锦文最后看小东西这么可怜, 还是买了一串, 不过只给小东西稍微舌忝了舌忝,望着猫崽崽还巴巴的小眼神,同情而又残忍的将糖葫芦全部吞下了肚,气得猫崽崽浑身毛毛都炸了起来。
    乐得徐锦文捏着他的小爪子,笑嘻嘻的亲了一大口,结果糖渣渣糊了一猫脸。
    猫崽崽鄙视地瞅着他:“……”这确定是亲爹么?
    徐锦文揉着他的小嫩爪, “哎呦,崽崽你怎么能这么蠢呀, 你这是像谁啊,殿……你娘亲可高冷了,这也不像哇。”
    猫崽崽幽幽的:“……”像你啊崽的亲爹……
    但是这话猫崽崽绝壁是不敢说的, 他怕以后连尝一尝珍馐的味道机会都没了。
    徐锦文带着猫崽崽逛了几日,终于心满意足的在祭祀头一天天黑之前,踏进了云国的皇宫。
    老云帝亲自来接的他,不过徐锦文抱着猫崽崽是完全坐在步辇里的,四周全部都是白色的帷帐垂下来,流苏随风舞动,只能影影绰绰看到里面的一个影子,连男女都分不清,更不要说模样了。
    旭生站在一旁, 也是一身的雪缎国师随侍装扮,宽大的袖口拢着,随着八个抬着步辇的族人徐徐行来, 老云帝迅速站起身,被总管搀扶着上前,站定。
    等步辇停了下来,老云帝开口道:“国师远道而来,这一路辛苦了。”
    徐锦文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言简意赅,从声音上来听,沉稳儒雅,给人一种飘忽的高深莫测的当年老国师的既视感。
    老云帝终于放下心:“国师的祥云殿早就让人收拾妥当了,国师请。”
    徐锦文慢悠悠开口:“不急。祭祀之前,本国师还有两件事要交代。”
    老云帝道:“国师请讲。”
    徐锦文:“师父归天,以后十年一次的祭祀将完全由本国师代替,规矩却由本国师重新来定,具体的,旭生会亲自告知云帝,这是其一;其二,这次本国师带来一只祥瑞兽,他跟着本国师在灵山而生,灵山而长,积天地之灵气,通晓人性,是为大云国祈福的关键,劳烦云帝吩咐下去,见到祥瑞兽,不得伤害,否则,后果自负。”
    徐锦文望了望膝盖上趴着睡得香甜的小家伙。
    明日祭祀人多繁杂,为了防止出意外,他只能忽悠云帝了。
    只要事关大云国,他相信云帝定会费尽心机吩咐下去,小家伙也不会有事。
    老云帝眼底迸射出一抹惊喜:“这……没想到……国师有心了。”
    祥瑞兽,以前只听老国师信中提过一次,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存在的……
    老云帝:“不知这祥瑞兽是何等模样?”
    徐锦文抬抬手,隔着幔帐,旭生面无表情上前,从宽大的袖口里取出一副短小但是精致的画卷,鎏金镶嵌的金边,到处刻着祥云符纹,看得老云帝亲自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展开看了眼,当瞧见画卷上,蹲在盘腿,猫眼虚眯着幽幽看过来的猫崽子,那种仿佛穿透人心的目光,看得老云帝心下大震,立刻吩咐下去:“来人,迅速吩咐下去,遇到祥瑞兽者,如朕亲临。”
    大总管弓着腰恭恭敬敬的接了下来:“喏。”
    徐锦文松了一口气,这才冷淡的再次开口:“回宫。”
    老云帝让开身,望着一行人远离,也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老了,怕只是他在任几十年,最后一次参加祭祀了,一定要准备妥当,断然不能出了差错。
    只是老云帝这口气刚松下来,一个太监前来跪地禀告:“皇上,大周太子宫门外求见。”
    老云帝一怔,随即心底咯噔一下,虽然早先就听人禀告说是这次这大周太子要为了未婚夫的失踪前来求见国师,可他以为至少要很久之后,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老云帝沉默了下来,可按照灵族的规矩……
    太监跪在地上,老云帝没吭声,他也不敢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老云帝想想离自己寿辰还有近一个月,珠儿应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想了想,挥手:“带大周太子去御书房。”
    而另一边,周修尧一行人被带到了御书房。
    周修尧一张脸一大半都被遮在了面具下,只露出一双凌厉的凤眸,以及冷抿的薄唇,他抬步踏进了御书房,单手负在身后,深沉如水的眉眼落在不远处的云帝身上,开了口:“大周太子周修尧,见过云帝。”
    老云帝嘘寒了两句,本来想避重就轻不提国师的事,结果,对方根本不吃这套,没说两句,直接言简意赅:“相信孤这次来的目的云帝也知晓了,那孤也不废话,明日祭祀之后,孤想见一见贵国的国师。”
    老云帝沉默了下来:“周太子,并非朕不让你见,你既然亲自来了大云一趟,应该清楚就算是朕面对国师也许礼遇三分,这种事,朕根本无法决定。这样吧,既然周太子来了,朕也没有说不让见的道理,周太子你先回使馆,等明日一过,朕帮你在国师面前说上一二,但是国师愿不愿意见周太子,这就不是朕能决定得了的了。”
    “是吗?”周修尧锐利的目光看过去。
    看得老云帝一阵心虚,他不想得罪国师耽搁了明日的祭祀,也不想得罪面前这位。
    这几年,对方煞名在外,加上那安丞相的事,老云帝生怕对方一言不合就真的发难。
    云国如今不比以往,虽然有大燕在,可凭实力,他还真不敢赌,他已经老了,不想临到头了,还给后代子孙造孽。
    老云帝:“周太子你看……可好?”
    周修尧单手负在身后,放在身侧的手指点了点:“若是孤说不好,云帝又当如何?”
    老云帝面上闪过薄怒,却是忍了下来:“周太子当如何?”
    周修尧:“孤在这里等着,云帝去问一问,既然云帝不好说,孤亲自去跟他说。”
    老云帝怎么可能让他见人,这周太子连他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是国师,万一惹怒了国师……
    “周太子,这怕是不可能。国师远道而来,刚歇下,这次还带了祥瑞兽过来,怕是还要准备一番明日的祭祀祈福,左右明日祭祀之后,国师还要留几日,就按照先前朕说的那般,之后再行商议如何?周太子你这次来,毕竟是有求于人,万一得罪了国师,你我……怕是都担待不起。”
    周修尧眸光深沉如水,最终还是想到错过这次机会,再找不到那小东西,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周修尧沉默许久,缓缓道:“那孤就再等两日。两日后,希望云帝……不要让孤失望才好。”
    周修尧离开了御书房,老云帝松了一口气。
    终于将这尊瘟神送走了。
    周修尧带着一众暗卫往宫外走,行至一处,周修尧挥退了随行的太监,暗卫上前压低声音询问:“殿下,可是有事吩咐?”
    周修尧一双厉眸幽幽望着前方:“明日祭祀结束,若是云帝不同意,直接将国师给孤抢走。”
    暗卫:“……喏。”果然还是殿下的作风,简单粗暴……
    而在暗卫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不远处的草丛抖了抖,周修尧凌厉的视线扫过去,暗卫立刻拔剑而出,飞掠而去。
    周修尧眯着眼,只是随着那一抹雪白飞快撒丫子跑,眉头一皱,须臾间,陡然纵身一跃,徒手握住了暗卫伸出去的剑刃,一双凤眸死死盯着草丛。
    猫崽崽吓死了,他迈开小爪子往前奔,呜呜呜,说好的祥瑞兽呢?
    为什么这宫里这么恐怖?
    他就是装睡听到爹爹说他成了祥瑞兽,能在这云国的皇宫横行无忌,就趁着爹爹沐浴偷偷跑了出来瞅瞅,结果就听到了!有坏人!要抢爹!
    不仅要抢他爹爹,还要杀崽崽!
    坏人……
    暗卫本来以为是探子偷听,反射性的就打算按照原先处决这种类型的人处置了,结果刚伸出剑,竟然被殿下给徒手攥住了。
    吓得暗卫差点魂儿都飞了,迅速跪了下来:“属下该死!”
    周修尧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他的掌心并未受伤,暗卫的剑刃直接被他徒手生生折成了两半,他随意地将短剑扔到了一边,朝着草丛飞蹿出去的小东西大步走过去。
    猫崽崽吓坏了,嗷嗷嗷往前蹿,结果,前面是一堵墙,吓得小爪子都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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