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到不用等徐徽同主动暴露,他现在就能派人直接去抄了秦氏。
——这分明是徐徽同已经借完秦氏的势,打算一脚踢开秦氏,免得日后被狮子大开口。
至于秦氏,这几日的早朝,看秦大将军那非常用力才能抑制住喜悦的样子,似乎只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博得个从龙之功,坐到更高的位置,丝毫不知即将大难临头。
古往今来,但凡想要当皇帝的,没有哪个是心慈手软之辈。
“明日我下山祭祀,是个动手的好时机,”容景又道,“徐徽同若不选在明日动手,就只能是下月的秋猎。”
举行秋猎的地方不在万明宫这儿,而是在更北边的皇家围场。
而秋猎过后,他要起驾回京。
在京城,徐徽同也能动手,但远远没有在这万明宫和围场来得方便。
姜洛想了想说:“如果我是徐徽同,我会选秋猎那天。围场那么大的地方,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埋伏,太适合行刺了。”不过还是道,“你明日要小心些。”
容景说:“嗯,我已经都安排下去,就看他明日可会动手。”
姜洛说行。
那徐徽同再明目张胆,手中势力能有皇帝的多?
他要真那么厉害,何须暗中筹备十年,早在先帝驾崩前,就趁着先帝病重,对朝廷掌握大不如前的时候,和先帝打起来了。
想到这里,姜洛稍微安心,容盛光应当不会出事。
容盛光不出事,穿回来的阿洛就更不会出事。同理可以得出,后宫佳丽们也是安全的。
再聊了会儿,晚膳用罢,两人先后沐浴,很快睡下。
容景其实不想这么早就睡。
他有意要和姜洛亲昵,补回前几日的孤枕难眠,却被姜洛拒绝。
姜洛推开他,义正辞严地道:“你丈母娘说,七月半鬼门开,亥时前必须睡,最晚也要赶在子时前。”她看了眼铜漏,“马上就要亥时了。”
大抵是被那句丈母娘搔到了痒处,容景应了声,很好说话的样子:“那你亲我一下。”
姜洛说:“亲给鬼看啊?”
容景说:“嗯,让他们知道你是有夫君的,不能染指。”
姜洛:“……”
怎么感觉他更黏人了。
便凑近碰了碰他唇,还没退开,就被他按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直至姜洛怀疑他怕不是又要像那天一样,想试试春宫图,他才放过她,转而将她搂入怀中,说睡吧。
姜洛靠在他胸前。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她几乎是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睡意。
赶在被睡意完全侵袭大脑前,她说:“盛光。”
“嗯?”
“我前面几夜没睡好。”
容景何等敏锐,道:“因为我不在?”
事关睡眠,这堪称人一生中花费时间最久的头等大事,姜洛也不矫情,很直截了当地嗯了声。
“……没事,现在我在了。”
容景亲吻她额头,很轻,也很温柔。
亲完才说他其实也没睡好。
“你不在,这万明宫里太安静了,”他轻声说道,“你一回来,即使没见到你,我也觉得心中欢喜。”
姜洛没答话。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好闭上眼,在他怀里调整个最舒服的姿势,很快睡着。
因为比平时睡得早,姜洛醒得也早。
难得她睁开眼,容景还没醒。她想坐起来,但容景手正揽在她腰上,她正思考该怎么以不惊动他的方式起床,就感到那手动了动,容景道:“醒了?”
听出他声音有些沙哑,姜洛下意识说:“你感冒了?”
“感冒?”
“哦,就是染了风寒。”
“……没有。”
不知为何,容景停顿了那么一下。
姜洛注意到了这点小细节。
帐内光线太暗,姜洛有心要掀帐子,看容景到底有没有感冒,才伸出手,就听他说:“等会儿。”
声音竟比刚才更沙哑。
姜洛说:“你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她伸长手臂,却是还没碰到帐子,就被容景捉住手,塞回了被子底下。
然后也是没等姜洛发问,他搂着她翻个身,她便从侧卧变成平躺,他则在她上方,单只手撑着,半压着她。昏暗中他眸色如墨,是深邃到极致的沉凝。
连同呼吸也变得很沉,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感受到之前已经感受过的那种一触即发,姜洛明白了,他是真的没感冒。
与此同时,她也想起来,七夕夜,他就是用这种沙哑的音色,跟她说别怕他。
所以这是昨晚没能实践春宫图,就改到现在吗?
这大清早的……
还在想着,身上的人已经低下头,吻住她,深刻又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一口气写完再发,怕你们熬夜等,先来个一更
第66章 吻痕
这个吻让姜洛手指都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幸而容景知晓缓急轻重, 只停留在亲吻上,没做更多的。大约是得到了缓解,他停下, 望进她不知何时变得湿漉漉的眼睛里:“你待会儿就去沐浴吗?”
“……嗯。”
连声音也变得湿漉漉的。
他似是笑了下, 亲亲她湿润的眼睫, 继续问:“你回去后,可会去见顾承与?”
“不见。”
“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嗯。”
“只看书?”
“嗯。”
尽管如此,容景还是道:“我想留个印记。”他音色半是沙哑, 也半是低沉, 喉结微微滚动, 含着将露不露的欲,“好叫见到你的人都知道,你身边已经有人了。”
没等姜洛回应, 他已然拨开她耳边头发,开始在她颈侧留下所谓印记。
姜洛是很怕疼的。
因此容景的力道让她瞬间就倒吸凉气, 下意识要躲。
却被容景一手按住肩, 一手按在另外一边的颈侧, 极强势地桎梏住。她躲不了,就只能承受, 眉心皱出川字, 眼里的湿漉漉也将将要变成珠子掉出来。
她真是头一次知道, 原来种草莓这么疼。
刺痛感鲜明得很, 连绵不绝,仿佛永无止境。并且因为容景用的力气逐步增加,姜洛没忍住又倒吸口凉气,更想躲了。
不知过去多久,感到容景松口, 她抖着声问他:“好了?”
容景说好了。
他才从她身上起来,她已然捂着脖子下床,擎着灯去镜台那儿照镜子。
一照才知道难怪她那么疼,他吸出来的这个吻痕新鲜得要命,感觉轻轻碰上一碰,就能冒出血来。
……幸好他牙齿不尖。
不然这留下的哪能是吻痕,得直接是俩血洞吧。
姜洛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确定只是皮肤发红,别的没什么大碍,她回头,容景正慢条斯理地起身。细看他神情有点餍足,更多的则是没得到真切满足的不爽。
生怕问错话,又被他按着吸个颜色更深的吻痕,姜洛小声抱怨道:“你可把我给疼死了。”
容景闻言走过来,微一弯腰,凑近她颈侧。姜洛被吓得立马捂住脖子,人也一下子蹦出半丈开外,离容景远远的。
容景失笑。
“过来,”他伸手,“我不动你,我只是看看。”
“真的?”
“真的。”
姜洛便磨磨蹭蹭地过来,手仍捂在脖子上。
容景抬手搭在她指尖。
他没有立即拨开她,而是等她放松了,才缓缓移开她手指。看那艳红如血,他重新弯腰凑近,对着轻吹了几下:“还疼吗?”
姜洛说没刚才疼。
他便又吹了吹,直吹得姜洛颈侧别的部位也要发红,他才直起身,让她去梳洗。
等姜洛把自己收拾完毕,和容景说了句晚上见,她正要去提前吩咐备好热水的浴室,就听背后容景喊她:“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