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回复的佩儿松了口气：“谢谢阎王大人！”
    阎王摆了摆手，就让手下带着人去了资料室。
    刚死的人的名薄都在阎王的手上，而已经死了很久的那些名单，就被封存在了资料室里。
    在丹迪离开后，佩儿带着布鲁斯、托尼和克拉克一起去了阎王的资料室。
    打开门，一大股灰尘扑面而来。
    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全是档案柜，数都数不清。
    “唔……看来要找上好久啊。”佩儿向布鲁斯问道：“你还记得你爸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吗？”
    “嗯。二十三年前。”
    “二十三……”幸好这边有档案类目，二十三年前死的人应该是在一个柜子里。佩儿打开柜子，将里面的几百本名薄拿了出来：“肯定都在这里了，我们一起找找吧，会快一些。”
    看着真的一起去找资料的两人，托尼沉思起来。
    这一路上发生的事的确有些诡异。
    一开始他以为见到的那个长触角的怪物是人装扮成那样的，可等到后来眨眼间就移动到了另一个地方，而且这里所有的人和物都看上去非常不正常。
    但托尼还是不相信，他是个坚定的唯物论者，从不相信宗教或者神学的那一套。这就好比突然有个人告诉你，你这三十年活在了一个假地球，你坚信的所有的事实都是假的，任何人第一反应都不会是选择怀疑自己，而是在想和你说这事的人是不是疯了。所以即使觉得有古怪，托尼也一直没有真的去往那方面想。
    直到佩儿和那个游乐园的工作人员（红色巨怪）开始谈论神龙和复活。
    托尼大概能够猜出来，他们应该在说那天他曾经看到的那条能够许愿的大蛇。
    结合布鲁斯从昨天打电话开始就奇怪的举动来看，托尼竟然隐隐觉得，这里真的是地府了。
    不过究竟是不是，还得自己亲自见证，他得出去看看。
    打算溜走的托尼对着一旁还很茫然的克拉克道：“喂，你有没有发现布鲁斯特别不对劲？这只老蝙蝠今天竟然这么少女心地陪着个姑娘在这个游乐场玩了大半天的过家家！他没事吧？”
    其实克拉克也觉得布鲁斯今天很不正常，佩儿在他的面前一再提到他的父母，他却并没有表现出往日那幅被触及到底线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使克拉克来自氪星，不是地球人，但他好歹在地球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不管是布鲁斯、托尼亦或是克拉克，他们都是主观意识非常强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也对这个世界有了全面的认识。所以，当现在这难以理解的一切真的暴露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才变得这么的不可置信。
    克拉克虽然没有托尼想得那么多，但多少也意识到布鲁斯的状态很不对劲。
    所以，他走了过去。
    凑到了佩儿的边上，想要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尖叫声从外面传了过来。
    “是斯塔克！”克拉克对布鲁斯说完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册子冲了出去。
    三人从资料室冲到了外面，就看到一向冷静自负的托尼露出了一脸崩溃的表情。
    “爸……爸……爸爸？！！”托尼哆嗦着手指，看着面前拿着锄头的他老爸模样的男人，整个人惊悚了。
    同样惊呆的，还有跟出来的克拉克和布鲁斯。
    “霍华德·斯塔克？”布鲁斯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是？托马斯的儿子，小韦恩？哦嚯嚯，跟你爸爸年轻时长的真像。没想到现在长这么大了。”霍华德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
    接着，走到了自家傻眼的儿子面前。
    “臭小子，你怎么死了？”霍华德有些心塞，自己的儿子怎么这么年轻就死了，不应该啊！
    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还是一如记忆中最后出现的模样，托尼眼眶湿润，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声：“爸爸……”
    “嗯。”霍华德伸手，揉了揉自己儿子的头。心中叹息一声。
    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儿子，但见到了，还不如没见到。这样，才知道他还好好得活着。
    “算了，既然死了，就跟着爸爸吧，爸爸现在可是地府的工程师了。”
    “这里……真的是地府？！”托尼虽然已经相信了大半，但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你死都死了，还问得这什么蠢问题。”霍华德有点嫌弃自己儿子的智商。
    “我就是没死，所以才问啊！”托尼无语道。
    “什么！！！！”霍华德第一次在托尼面前表现得这么失态，“你没死？！”
    这嗓门大得托尼差点耳鸣。
    没想到老头子死了之后不但看上去更健康了，还比以往活泼多了。
    从小到大，从来都被霍华德冷脸拒绝的托尼如是想到。
    第37章 和神奇女侠的战斗
    在托尼解释了原因后，霍华德放下了心。不过还是催促着托尼快走。
    开玩笑, 地府是活人可以随便来的地方吗？
    托尼哪里肯, 当然想多呆一刻是一刻。
    霍华德便由着他去了。
    说实话, 活着的时候没有和托尼好好相处, 死了之后, 倒是越发后悔起来。没有陪伴着托尼一起成长，是霍华德一直以来的遗憾。
    所以他没有投胎，而是选择留在了地府, 帮着地府的公务员（鬼怪）修理修理工具车, 没事的时候种种地，倒也一晃过了十几年。
    能够再次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自己的儿子, 霍华德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陪着自家老爸耕地的托尼发现自己以前嫌弃的这种没脑的体力劳动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的。
    托尼的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那双蜜糖般的眼睛憧憬着注视着面前的背影。
    以往一次次被推开，被拒绝，看到这个背影时, 他只是觉得心冷，觉得父亲全然不在乎亲情，不在乎他。
    可现在, 托尼却再没了这样的想法。
    只希望时间能够流逝地再慢一点, 让他能够在父亲的身边多呆一会。
    布鲁斯在霍华德的指引之下去了天堂, 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粉紫相见的花朵在四周弥漫，所有的一切看上起来圣洁而祥和。走过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庭院, 布鲁斯在一栋和自己家酷似的庄园前停了下来。
    托马斯韦恩正在草坪上锄草，而玛莎韦恩则正在将窗沿处的盆栽一个个搬到花园里。
    玛莎捧着一簇开得十分灿烂的百合, 正走到门边，感觉到有人注视，抬头，她就惊呆了。
    “宝贝？！！”
    布鲁斯眼神温柔地望着自己的妈妈，站在那里，好半响，那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词汇才从他的口中说出：
    “妈妈……”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让玛莎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布鲁斯宝贝！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呜呜呜！”玛莎抑制不住情绪，伸手抱住自己儿子伤心地哭了起来。此时的布鲁斯已与她记忆中那个腼腆的小男孩完全不同了。
    高大的身躯，结实的肌肉，还有，脸上的沧桑和忧郁。
    玛莎一想到自己错过了布鲁斯的所有成长，一想到他孤苦无依（几十亿的资产？）
    一个人在哥谭摸爬滚打，她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而且，现在她的布鲁斯宝贝竟然死了，他还这么年轻啊！
    玛莎眼看着就要哭晕过去，布鲁斯用求助地眼神看向了已经站过来多时的爸爸。
    托马斯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布鲁斯手足无措地安抚着玛莎的情绪，好一会后，玛莎才慢慢平复下来。
    等冷静了下来后，她就一边喊着布鲁斯宝贝，一边开始事无巨细地问布鲁斯这些年的经历。
    布鲁斯当然不会将那些沉重的事情告诉玛莎，所以只挑了一些寻常的琐事讲了讲。而且还和玛莎解释了一下自己没有死却来到了这个地方的原因。
    玛莎这才松了口气。
    在地府和天堂的这两对都聊了很久。
    佩儿不适合去打扰，克拉克本来也想去见见养父，不过养父已经投胎了，克拉克虽然为自己没能再见到养父一面而多少感到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喜悦。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够得到关于死去养父的消息，这已经足够了。
    克拉克和佩儿一起在地狱漫步，不时有几个落单的小鬼从角落扑出来，想要吃了他们。
    如果是平时，克拉克一定会反击。但现在，看着那些张牙舞爪挑衅着的鬼怪，再想想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不知为何，克拉克莫名有种想笑的冲动。
    他从未想到，地狱竟然是这样的地方。
    在所有的记载、传说中，地狱都不是一个祥和的地方，这里承载着邪恶和痛苦，是一个集合着人类之恶的所在处。
    但现在一看，却完全不是这样。
    也许克拉克并没有看到地府的全貌，但他目及所处却皆是一片平静安详。
    他们现在正在地狱一层的地头山上，这片山的山腹有一座游乐园，地狱一层的管理员，红鬼和蓝鬼，一个正在带着鬼魂郊游，一个正安排着小鬼排队进游乐园玩。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还怀疑，我在一个假地狱。”克拉克感叹道。
    ——
    地府一日游很快就结束了，布鲁斯他们被阎王赶了出去。给活人一天的时间去见死去的亲人已经是阎王最大的容忍。
    即使再不舍，也只能统统憋回去。
    一行人回到了美国。
    布鲁斯很感谢佩儿，感谢她的善良和信任，让他能够在有生之年完成了自己的愿望。
    见到自己的爸妈在天堂过得很好，布鲁斯那道横亘在心头多年无法愈合的伤口终于慢慢抚平。
    这一刻，他感觉那些背在身上的沉重包袱好像也轻了不少。
    “佩儿，谢谢你。”布鲁斯伸手抱了抱佩儿，这一次他由衷地发现，好像多一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
    托尼也对佩儿表达了感谢之情。
    不过，他也顺便跟老对头布鲁斯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