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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义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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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见梁兵溃散,急忙冲到老和尚身前,扶住老和尚,叫道:“海空大师,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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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和尚正是原起寺的方丈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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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空瘫坐在地上,一只胳膊耷拉着,全然无力,另一只胳膊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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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我是安金全,代北安金全,大师可还记得在下?”安金全跪在海空的面前,急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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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空的眼里露出一丝微笑。抱着婴儿的胳膊缓缓抬了起来。安金全会意,忙将婴儿抱在怀里,那婴儿早已停止了啼哭,眉角微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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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空见安金全接过了孩子,一只手顺势握住安金全的手腕,眼睛看着那孩子,神情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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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这孩子是……”安金全急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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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空闭上了眼睛,眼角淌出一行热泪,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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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暗,晚风吹拂,松涛阵阵,一轮圆月升上天空,把原起寺血迹斑斑的山门照得银光闪闪。山门门框上,挂着一副槛联,上书:“雾迷塔影烟迷寺,暮听铃声夜听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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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门内外,躺了一地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溅在槛联上,被夜霜冻成了银白色。寺里寺外,死一般的沉寂。安金全长叹一声,抱起婴儿站起了身,身后响起得得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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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徽和荣儿牵着马上了山崖,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又是一身冷汗。随即被寒风凝结在肌肤上,韩延徽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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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你抱的是什么?”荣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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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抱着婴儿,小心地递到韩延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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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水,婴儿的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银光,小嘴咂吧着,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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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梁上隆,一双凤目,眉若卧蚕。韩延徽心头不由得一动,伸手掀开了婴儿身上的小衣,是一个男孩。韩延徽读书很杂,对相术也有所涉猎,一看这婴儿的面相,心中暗暗称奇,这孩子骨相清奇,一脸的英气,应该是个富贵首领相,只是左耳下却有一颗黑痣,有些破相,按相书所言,这辈子必涉大险,过得了险关,后半辈子必然富贵,若过不了,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韩延徽再一看那襁褓,却是蜀锦,色泽鲜艳,做工精细,显然是个富贵之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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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将军,这孩子是哪里来的?”韩延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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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叹道:“海空大师临终托付给我,却没有留下姓名出身。韩先生,这孩子却有些古怪,这么多梁兵追杀,海空大师以命相搏,只怕是忠良之后啊。”朱全忠平生好杀,当年攻李茂贞,军旗被风吹折,朱全忠竟说是杀人不够的原因,把战俘和周围的百姓尽行杀害。朱全忠为了当皇帝,更是大开杀戒,把朝廷上的大臣几乎杀了个干净,换上自己的心腹,只要是对其篡位稍稍露出不满的人,必然是全家屠戮,斩草除根。如今梁兵追杀一个婴儿,不知道又是哪家遭了族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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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徽点点头。三个人借着月光,在海空的尸身上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任何线索。三个人又到寺庙里四处查看,这原起寺不大,只有一间大殿,后面五六间僧房,四周环绕着松柏。三个人里里外外搜寻了一番,大殿、僧房里散落着和尚的尸体,竟无一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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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摸不着头绪,荣儿说道:“莫非那石阶上的汉子也与这婴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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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徽心中惊异这荣儿的机警,与安金全对视一眼,走出庙门,顺着石阶向下走去。月光下,那大汉兀自半跪在地,尸身挺立不倒,怒目圆睁。只是全身蒙上了一层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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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走到尸身前,把婴儿交给韩延徽,抱拳作揖道:“好汉,没奈何,多有冒犯了。”说着,在那尸身上搜索了一遍,却没发现片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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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站起身,摇摇头。一阵风过,松柏摇动,月影婆娑,韩延徽眼前被一星银光闪了一下。低头一看,襁褓里隐隐闪着一星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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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徽急忙伸手摸了进去,襁褓里有一个夹层,那亮光是从那夹层里发出的。韩延徽缩回了手,手上多了一支一尺来长的笛子,在月光下晶莹透亮,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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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徽接着月光仔细端详,但见那笛子通体洁白,对着月亮,却是半透明的,显然不是竹笛。却也不是玉笛,因为重量不够,拿在手上,轻飘飘的。笛身光滑圆润,像是被千百人的手摩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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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荣儿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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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徽摇摇头,这是一支笛子不假,可却搞不明白是什么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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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有没有什么字?”安金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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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徽把笛子翻来覆去看了看,字却没有,只是在笛尾有个很细小的突起,上面刻着一个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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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轮流把笛子拿在手里,谁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安金全喟然长叹:“妖魔当道,到处都是家破人亡,罢了,只当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吧。这汉子拼了命为了这孩子,听那个什么杜重威说话,是个义仆,不应该暴尸在外,咱们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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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说着,就去抱那汉子的尸身,那尸身却重若千钧,安金全一下竟没抱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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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门了!”安金全嘟囔着,深吸一口气,俯身双手抱住那尸身的腰,一用力,那尸身却是纹丝不动。安金全这一下傻了,他虽然年迈,可筋骨依旧强壮,一场厮杀,几十个梁兵都不在话下,却把一具尸体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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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徽把婴儿交给荣儿,和安金全一起搬那尸身,两个人吆喝着,那尸身竟像是在石阶上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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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冻住了”,韩延徽说道,又摇摇头,晚上落下的霜,怎么也不可能把一个人冻在地上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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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围着尸身转了几圈,突然想起了什么,恭恭敬敬站在尸身面前,作揖道:“好汉,老夫刚才多有冒犯,这厢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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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徽见安金全对着一个死人赔礼道歉,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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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说罢,又去搬那尸身,还是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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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敛容下拜:“我听见那杜重威说起好汉大名,叫做刘焉,老夫敬你是条汉子,将好汉埋在这里,若是苍天有眼,叫老夫遇到好汉的家人,一定叫他们知道好汉尸骸掩埋之地,好叫好汉魂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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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徽虽然对安金全的嘟囔很不以为然,可听他说起这刘焉身死他乡,也觉凄凉,跟着安金全拜了一拜,两个人又去搬那刘焉,那刘焉还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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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没了主意,坐在石阶上,怔怔地望着僵硬如铁的刘焉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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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岁的荣儿吃力地抱着那婴儿,坐在安金全身边,喘着气说:“爷爷,我的胳膊都抱酸了,他居然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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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低头一看,斑驳的月光映在婴儿的脸上,那襁褓里的婴儿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显出两个小酒窝,那模样煞是可爱。韩延徽轻叹:“这孩子,爹妈都没了,还不如一直就这么睡着,不要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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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心头一动,站起身来,走到刘焉的尸身前,双膝下跪,朗声说道:“好汉,我安金全已年过五旬,敬你是个英雄,甘愿跪你一跪。好汉死不动身,莫非是想着这孩子?老夫立个誓,这孩子以后就是我的孙子,老夫把他养大成人,若有一天,苍天指路,找到孩子的亲人,老夫让他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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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话音刚落,刘焉铁塔般的身体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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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延徽吓了一跳,定睛望去,刘焉躺在冰凉的石阶上,圆睁的双眼已然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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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金全一声长叹,站起身来,向南遥望,月光之下,地平线上隐隐可见一道深深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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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重围中的潞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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