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意闲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九点的事儿了。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窗帘照射进来,映得房间里通亮。
莫意闲只感双眼一阵刺痛他,下意识抬手揉揉,然后穿衣下炕。
他出门时,方巧碰上赵铁柱亦从卧室里走出来。这老小子脸上两条深如沟渠般的眼袋,皱着眉头,矮着身,一手抚着腰,看上去相当痛苦的样子。
可想而知,这是他昨晚与江燕放纵太过的缘故所致。莫意闲见状不由心想:‘铁柱哥就是太客气,既然这么困扰,何不让我代劳呢?只要说一声,兄弟必然赴汤蹈火,伺候的嫂子舒舒服服。’
然则他这想法也只能在心里YY一下,若真说出口来,赵铁柱不翻脸才怪,昨天猴子遭扁,就是最好的例子。
赵铁柱见莫意闲醒了,便道:“我正要喊你呢。看好看就到快洗脸吃饭。暖壶里有热水。”
莫意闲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便拿着新买的毛巾牙刷洗漱去了。
忙毕,二人坐下来吃饭。莫意闲四处张望了一下,独独不见江燕,不由问道:“怎么没见嫂子?”
赵铁柱道:“今天你嫂子也起得晚了,做完饭就上班去了。临走前还关照我,说小莫兄弟你是城市里来的,干不惯咱们这儿的活,得多休息,让我别打搅你。”
莫意闲心里暖洋洋的,说道:“铁柱哥和嫂子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总有一天会报答你们。”
“嗨~~~报答个鸟。”赵铁柱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俺老赵又不是指望你会报答才收留你的。你慢慢吃,俺吃饱了。”说着,便放下了筷子。离开了餐桌。
主人家已经吃完了,莫意闲也好再磨蹭时间,赶快扒了几口饭,便也放下了筷子。
赵铁柱抽了两支烟,歇了一会儿,两人就也出门去了。
来到昨天等活儿的楼下,找了个地方坐好,一边守株待兔。
单位前的这条马路倒也非常热闹。这个时候,刚好过了上班时间,因此也不怎么拥挤,人流量不多。弟兄几个也不在意,只顾着聊天儿打屁,乐得清闲。
猴子今天露了回脸,做了趟明星,只因他今儿个带来了一条重镑新闻。他旁边的人或蹲或坐,都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听他在说什么。
就听猴子神神秘秘的道:“嘿,弟兄几个知道不?昨天那,死人啦,还是个孩子,那叫一个惨呦。”
赵铁柱闻言凑上去道:“什么孩子死了?说话没头没尾的……是哪家的孩子呀?”
猴子呵呵一笑,道:“老赵你急啥劲儿呀?又不是你家孩子。”
赵铁柱知道,猴子这是故意暗指自己生不出。心下自然气恼,又作贼心虚,不敢接话,只大声道:“妈的你还说不说了?不说老子抽你。”
猴子瞥了赵铁柱几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叼上一根烟,旁边立刻有人给点上。猴子狠吸了一口。这才讲起昨天的事来。
原来昨晚上有个汉子喝了几杯,见朋友的吉普车不错,便手痒痒,开出去兜风。
然这汉子过去只在网吧里开过几次极品飞车,既没驾照也没经验,再加上酒精作祟,自然就闯祸了。他车速极快,迎面正走来一个老头,推着自行车,后座坐着他的小孙子。
吉普车开过去,将自行车撞飞了,老头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没什么事。爬起来找孙子,孙子却倒在血泊之中。
汉子见撞了人,酒也给吓醒了,当即便下车逃了。
有个过路的好心人,拉了辆出租车,带老头和他孙子去医院去,可才走到半路上,孩子就没气了,才五岁的年纪就见了阎王。
听罢这则新闻,众皆是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世上可怜的人和事儿海了去,虽然同情事件的受害者,却也爱莫能助。
赵铁柱性子直,当场便骂开了:“妈了个巴子,肇事逃逸,爹妈只知道操不知道教。若给我撞上那孙子,不把他抽趴下我就不姓赵!”
猴子道:“嘿,老赵你不知道吧,那小子已经被公安逮住了,就关局子里那。”
赵铁柱张了张嘴,正想问是镇上哪个派出所,一辆凤凰脚踏车开了过来,在众人面前停下。车上那人看到赵铁柱,叫道:“铁柱哥你原来在这儿呀,教兄弟我好找。”
赵铁柱抬起头,见了来人,道:“呦,是大山兄弟呀,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