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浩和韩雨隔三差五才见一次面,没见面的时候两人都说自己在忙着自己的追求,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徐云浩曾经对韩雨说过这样一句话:“恋爱要谈,事业要干。”
只有傻里傻气的韩雨才会对徐云浩的这句话深以为然,她自己也是那样看的,现在的工作只是一种谋生的职业,而对文学的追求才是自己一生的事业,她想当女诗人,徐云浩想当作家,文学都成为了两人崇高的事业追求。正如徐云浩所说,为了这崇高的人生梦想,我们不应当老是沉迷于是儿女情长中而不可自拔,要趁着年轻努力拼搏,以求早日达到梦想的彼岸,所以两人就隔三差五才见一次面,其余的业余时间都用在写作上。韩雨确确实实是这样做的,每次和徐云浩见过面之后,她一有空闲时间总是能够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宿舍里看书写诗。可偏偏说此话的徐云浩却没有说到做到,他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为了哄骗韩雨这样的傻瓜,以便抽出时间来去应付何丽萍。
这天晚上,韩雨依然呆在自己的宿舍里写诗。她很快就写完了一首长诗,这首诗她已经酝酿了好几天了,今晚真可谓是水到成渠一气呵成。她连看了几遍,觉得十分满意,就忍不住立刻拿出信封和邮票,她先按照《青年诗人》期刊上的邮编和投稿地址写好,再粘贴好邮票和信封口,然后她才出了房间。
单位距离邮电局不是很远,散步走去二十几分钟就到了。晚上邮电局自然是关了门的,但门外面挂着一个邮箱,大概这挂在外面的邮箱是为了方便那些白天没时间来邮电局的人吧,除了周末,韩雨平时也是没时间来邮电局的,但是,创作的灵感是不分时间的,什么时候来了灵感什么时候完成了一首诗,韩雨总是忍不住要立刻把她寄出去,就像今晚一样,平时她是准备了不少信封和邮票的,因为她基本上只有晚上才有空闲时间写作和投寄。来到邮箱下面,韩雨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投了进去,也把自己的梦想投了进去。
离开邮电局,韩雨一边散步一边想象着自己的作品发表的情景。每次都是这样,她心里总是在安慰自己,这次一定能发表的,可每次等待了很久也没等到发表,今晚也是如此,她觉得这首诗比以往所有的诗都写得好,她想这次要是再不发表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她想要是这首诗发表了,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应该是徐云浩,让他分享自己成功的喜悦。
韩雨正想象着徐云浩看到自放己的诗发表了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和神情,突然一对迎面而来的情侣进入了她的视线。那对情侣依偎着说说笑笑,和韩雨越来越近,韩雨认出那男的一下傻了眼,因为那男的赫然就是她的心上人徐云浩。
徐云浩和何丽萍刚刚从一家餐厅吃了饭出来,他做梦都没想到会碰上韩雨,开始他没注意,可快接近韩雨时,他觉得有个女孩在紧紧地盯着自己,当他转过头来望着韩雨时,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两人的距离已经只有两三米近了。看到韩雨的那副神情,他也不禁站住不动了。两人就那样呆呆地望着对方。
何丽萍见徐云浩突然停下,正在奇怪,突然又发现他和对面的女孩互相对视,也呆住了。但她立刻就回过神来问:“哎,云浩,她是哪个呀,你干嘛这样死盯着人家?”
“啊唔”徐云浩这才醒过神来尴尬地支支吾吾地说“哦,她是,是”
“我来替他说吧,我是他的恋人。”韩雨冲口而出,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哀伤。
“啥!?啥子恋人?”何丽萍立刻逼视着徐云浩。
“两天前的晚上,我们刚刚还在一起。”韩雨凄然地说。
“啊这是怎么回事?”何丽萍如遭雷击。
“徐云浩,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这是怎么回事?”韩雨泪水盈眶。
“我,唉,我也是,也是身不由己”
“啥子身不由己,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何丽萍说。
“我也听不懂?”韩雨也这样说。
“唉,一言难尽”
“你说清楚。”何丽萍说。
“是呀,你说清楚。”韩雨说。
“我现在啥子都不想说。”
“你必须说。”
“对,你必须说。”
徐云浩望望两人,无语。
“你说。”
“你说呀。”
“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我怎么说?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徐云浩意念电转:“我先送你们俩回家吧。”
“你想逃避?”何丽萍突然火了,正颜厉色地对徐云浩说:“好吧,你不愿意说,你先回去,我要和这位妹妹说说话。”
徐云浩呆了呆说:“好吧,你们谈,我走了。”
韩雨望着徐云浩逐渐消失的身影,终于忍不住眼水长流。
“唉,妹妹,莫哭,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嗯”韩雨也急切地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只好答应。
两人向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走去。
“哎,妹妹,我怎么觉得你好面熟!”何丽萍突然问。
“嗯,我也觉得姐姐你好面熟!”韩雨也有同感,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说:“我想起来了,你来我们税务局交过税。”
“哦,是呀,我也想起来了。”何丽萍也恍然大悟。
韩雨和另外两个同事正好管着百货个体户税收这一块,她第一次碰上何丽萍来交税,就觉得她太漂亮了,当时还在想,原以为这些做生意的女人都粗俗不堪,没想到这女孩竟这般美丽文雅,我要是个男孩,一见她肯定会爱上她,所以她对她有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