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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好在之前跟着长辈待人接物的时候学习到一些,工作以后多多察言观色又学习到一些,虽然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也勉强可以撑一撑场面。
    人最怕的是比较,尤其是共同处事的时候相互比较。一场饭局下来,田忱运基本没有动几次筷子、吃几口菜,不仅要伺候几个教授副教授又要顾及着沈总以及孙总,察言观色,端茶递水,既到位又自然流露,本领算是练到家了。
    辛喜再看看其他几个,明显不如他信手拈来,这样一对比,不免就多注意他。
    饭局到中间,李凡超有意多捧一下田忱运,提点着他说:“小田,跟孙总、沈总敬杯酒,认识一下。”
    田忱运双手举杯,故意摆的比对方低,辛喜侧头盯着他的侧颜,心里想,这么会来事,也怪不得老师那么偏爱,这么四五个人,单独点着他跟沈占东跟孙名喝酒。
    周老等田忱运敬酒结束,看了看自己杯子里的,笑着建议说:“酒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不能贪杯,咱们就杯中酒吧,喝完好好吃菜。”
    这次吃饭都喝酒,辛喜自然不会不喝,跟着大家端了,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的时候却见田忱运眼神古怪的打量她,辛喜不明所以,也打量他,“怎么了?”
    “你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吧。”
    “什么不适合啊?”辛喜更加糊涂。
    他又看看她,心想,跟不熟的男人自然说不到这么隐私的问题,装作听不懂也很正常,其实要真是怀孕,还真不该喝酒……
    想及此又觉得自己这么问似乎不太合适,遂摇了摇头,不打算再说,说到底也轮不到他管。
    辛喜心想,这是咋了这是,奇奇怪怪的。
    不过跟他也确实不太熟,一杯奶茶加一次撞车的交情,能在饭局上再见面并且碰杯子喝杯酒已经算是有缘分了,如果真是前次五百次的回眸获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他们的缘分已经足够把脖子扭断了。
    饭局结束以后,要各自乘车离开。沈占东知道秦月英的嘴巴就像是悬崖边的瀑布,从来没有把门的,所以守着她当然不想跟辛喜套近乎,免得到明天回公司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所以等到助理来接,就由着秦月英安排,同孙名和她一道儿离开。
    辛喜被留下来,准备打车离开,刚挥手打到车就被旁边的陌生人截胡,她叹了口气,人走远了还在原地吐槽:“节操节操,节操碎了一地——”
    刚念叨完,一辆黑色byd就停到跟前,辛喜再健忘也记得这个跟张以的福特亲了嘴的车,她见田忱运落下来车窗,歪头顺着车窗往里头打量。
    “有人接吗?没人接上车。”
    辛喜也不客气,立马喜笑颜开的抱着皮包上车。
    以为他这是空车,正想问他的老师还有师兄弟怎么没坐车,回头就看见后座上勾肩搭背的两位。
    她赶紧笑着打招呼,“你们好。”
    “你好。”
    “你好~”
    刘强说完没头没脑的又来了一句:“可以啊,运哥。”
    辛喜没听明白,田忱运却知道他想的什么,解释说:“别多想,没有的事。”
    展力豪听到他这么说,看了一眼刘强,抹嘴笑了笑,主动向辛喜介绍说:“我叫展力豪,他叫刘强,我今年28,家里有套房。”
    刘强听他这样介绍,噗嗤一声笑出声,看见展力豪瞪眼,赶紧又捂住嘴把笑憋回去。
    辛喜有些哭笑不得,也只好跟着笑,点头又说了一遍:“呃……你好……”
    田忱运通过后视镜看了展力豪一眼,抬手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对辛喜说:“他这有毛病,不用搭理,一搭理就来劲。”
    展力豪说:“别信他的,他没安好心。”
    田忱运沉默,展力豪却继续绘声绘色地推销自己,他默不作声地听了会儿,见有点过分,想替辛喜解释,所以故意问了辛喜一句:“你老公怎么没来接?抽不开身?”
    展力豪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着辛喜。
    辛喜也愣了一下,“啊?”
    田忱运重复说:“你……”他迟疑了一下,意识到辛喜表情不对,对于“老公”这事异常惊讶。
    他突然想,张以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怎么就没想过质疑呢?
    辛喜转过来弯,会错意,以为田忱运用“老公”的说辞帮她对付展力豪,赶紧作出动作,语气抱怨的说:“那个死鬼,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指望他来接我?”
    第12章 辞职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生活就像一瓢抽出来的地下水,有的地方寡淡无味,但如果是盐碱地,还能尝一尝咸淡,其实吃多了会齁死人。
    辛喜晚上回到家里,回忆起来那句“死鬼”就懊恼万分,鲜少演戏,所以容易杀不住车。
    她一个人住,家里有台电视机,但是如果想看就要付费。所以基本没动过,只是每周大扫除的时候按时清清灰。日子过的冷清,就要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东西,所以她经常上网扒拉一些言情小说看,一定要是女主惨的,被虐的,虐身虐心,矫揉造作,最好是爱写无病呻吟桥段的那种作者,这样辛喜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豁达通畅,日子是多么的惬意好过。
    如果文笔好,能够抓住人心,虐出她两滴泪那就更好了,绝对是上品佳作,因为辛喜每次哭完,情绪得到宣泄的时候,都觉得全身通畅、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辛喜对张以说:“不管哭还是笑,都是个体力活,不仅能消食还能减肥。”
    “在你眼里说话都能减肥吧。”张以调侃到。
    “对啊,话说多了瘦脸。”
    “……”
    “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请你吃大餐,超级豪。”辛喜还记着撞车那个事情,不管怎么说,饭一定得吃。
    “不去,你请就算了吧。”
    “为什么啊,我这么可爱又有责任感。”
    “丑拒。”
    “你行。二!师!兄!”辛喜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道。
    “看,笑笑,脾气还是这么暴躁,你跟我斗嘴哪次赢过?人家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你是吃一堑长一斤。”
    “我什么时候暴躁了,大家对我误解也太深了。我不是爱发脾气的人。”
    “……我都不想说‘你发起脾气来不是人’这样的话,因为太烂俗了,没什么新意,但是这句话配你却够了,一个b格。”
    辛喜说不过他,索性不说了,人要爱自己一点,对于这种话题终结者就要远离,她一个人远离还不行,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所以一定要呼吁大家团结一致,共同抵制,他那么毒舌的人就该被封起来,真空包装,在自己的蛇圈里自生自灭。
    辛喜第二天不用上班,可以在家里睡个懒觉,泡个小澡,如果张以答应了吃饭的事还能开开荤……可惜他没有口福。
    晚上她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被一只不知名的小狗咬了几口,找到狗主人,对方答应带她去接种狂犬疫苗,半路却趁着人多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偷溜了,辛喜去追他,却又被一直白色的野猫挠了,这畜生怎么也不松手,见她害怕,叹气说:“你顺一顺我的毛,顺舒服了我自然而然就饶了你。”
    辛喜赶紧照做,抖着手捋了两把,只见这猫“喵喵”叫了两声,跳下她的手臂跑了。
    辛喜很伤心,看着冷漠的路人,哭着责骂他们都是骗子。
    “叮咚”“叮咚”的怪异声穿透梦境,她不知道是什么声音,理智却把她从梦境中拉出来,她恢复意识,细细想想,原来是有人按门铃。
    她盯着天花板发呆了两秒,打定主意要把这个扰人清梦的、天杀的揪出来暴打。
    她“刷”地掀开被子,穿着睡衣,顶着睡容去开门。
    “surprise ----”
    张以站在门口,手里还提了两包东西,辛喜吐了口气,心里想,有病也不知道治一治。
    “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菜,而且还买了肉给你开荤,早饭先吃什么?给你做个肉酱?”他边说便把东西往冰箱里放,卷袖子、系围裙。
    辛喜的惊诧不能言表,赶紧探手摸一摸他的额头,“病的不轻啊。”
    他扫开她,有些不好意思,皱眉说:“贱不贱啊,对你好一点就难受,是不是又想挨呲?”
    “没有没有,”辛喜赶紧摆手,一边蹦跶一边摇晃双手,表情非常的假非常的夸张,“以哥,棒棒哒,社会我以哥,人狠话不多!”
    张以知道没有多少诚意,但是也不愿意跟她计较,拿着肉和一根葱就直接去了厨房。
    辛喜这里锅碗瓢盆酱醋茶什么都有,就是不经常用,她一个人做饭吃起来没劲,所以晚上下班要么是不吃,要么是在外面吃,不上班的时候,点外卖也是常有。
    有妈在身边和没妈在身边的区别,跟张以这货一对比,就是血淋淋的伤害。人家偶尔做饭是为了体验生活,自己偶尔做饭是为了节省开支。
    辛喜这边不慌不忙的洗漱,他一个人在厨房忙碌,她刷牙的时候过去看了一眼,“啧啧啧,现在男人这么能干还要我们女人干什么呢你说,这么拼命干吗?是不是你妈也知道你长得丑,所以让你多学点本事以后好讨媳妇?”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辛喜嘿嘿一笑,回到卫生间漱口,这是却又刺耳铃声,一看就是公司座机打过来的。
    接不接啊,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
    刘岩说:“老秦要把你手里刚接的项目交接给田甜。”
    “为什么?”
    “田甜说这个单她也正在追,而且比你早,估计是你们俩资源重叠了。而且她有通话记录为证,说你抢资源。”
    辛喜吸了口气,沉声说:“我人不在,看谁敢碰我的交接表。”
    刘岩叹了口气,说:“老秦过来了,先挂了。”
    辛喜不太信任她,微信找徐舟舟想要问清楚,徐舟舟过了两分钟才回复:老秦已经把你客户信息的交接表抽走了。
    辛喜盯着手机顿了几秒,牙齿差点咬碎,咒骂道:“xxx,xxxxx。”
    张以推门进来,“谁又招你惹你了,出来吃饭。”
    “不吃,有事。”她表情严肃,甚至有些冷,跟他说话已经是极力克制了。
    “出什么事了?”
    “没事,”她安静了一些,淡淡的说,“我要辞职。”
    张以还没听清楚,她就直接又拨电话给人资,“我辞职,今天就辞职,下午过去做交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冷笑着威胁说:“这个我管不着,工资一分不少都给我,不然仲裁你们!”
    张以在一边听着,辛喜如果真生气的时候他还真不敢搭腔。
    电话打完没多久,沈占东就过来了电话,辛喜看也没看直接拒接,公司里也都知道老秦挤兑走了不少人,所以估计是人资直接跟他通了气,他的电话刚消停两分钟,秦月英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辛喜照旧不接,不仅不接,还把手机关机了。
    “你这就有点任性了,怎么说也不能不接领导的电话。”张以看不过去,忍不住说。
    “饿了。”辛喜冲他笑。
    “都盛好了。”
    辛喜这才舒了一口气,“破公司谁愿意去啊,辞职了我就回老家,因为这个工作我都好久没回去了。”
    “这次回去就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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