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安》被拒为什么一定是《寻安》的问题，b卫视领导们的眼光不见得好，华视本来就是资本产物，把演艺圈搅得一团糟乱。”
    “……”
    沈言曦的粉丝们一口气堵在心中近半月，此刻终于长舒出，圈地自萌地在大佬们评论区表示感谢。
    就算这样，黑子也不放过。
    “资本就是好，能把神仙都拉下来洗地，啧，沈家大小姐不愧为沈家大小姐，早点退圈嫁入豪门吧。”
    “沈言曦自己就是资本产物，现在反过来求别人说资本不好，牛逼。”
    “有一说一，沈言曦粉丝也是忠，给点甜头就想救正主，黑成那样了能救？”
    “从没get过沈言曦演技，面瘫脸演什么都是演沈言曦，别吹了，看着尬。”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神仙们声援归声援，没谁说要找沈言曦约戏，就连唐素都说的下一部，下一部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约定俗成吗。”
    “花钱买神仙洗地有点恶心了。”
    “……”
    沈言曦粉丝了解沈言曦，据理力争，可黑子们哪能讲道理！
    晚上八点，流量高峰，沈言曦粉丝和黑子在网上撕扯正烈，人民艺术剧院公布在职演员名单，唐素迅速转发。
    名单变动不大，都是标杆式演员，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新增了两个外职青年演员，并且都在《寻安》剧组。
    一个是刚斩获影帝不久的郁景。
    另一个，赫然是代表作为《她杀》的沈言曦！
    人艺是演员圣地，对业务能力、人品要求极高，需组委会提名，选送材料，严格筛查评估，再经过两轮投票表决方能出结果。
    《她杀》尚未播出，能选送《她杀》的只有唐素，这是唐素给沈言曦的礼物。
    唐素沉寂两周的唯一原因是等待结果，而结果就是沈言曦成为人艺史上首位零奖新人，沈言曦给唐素的回礼是两个字，值得！
    晚上八点半，《她杀》放出预告片，短短两分钟高潮迭起环环相扣，沈言曦最后定格的凛冽眼神压了她自己的其他话题占据热搜第一。
    晚上九点，人艺官网放出沈言曦出道以来各部作品中的精彩表演集锦，人艺前辈们对新人表示了关怀和高度赞扬。
    晚上十点，沈言曦工作室在沈言曦授意下下场，她们不在乎别人说耍大牌或者拉踩，正式用作品和数据吊打同期演员，开始全网刷屏。
    沈言曦在采访中反应很快，妙语连珠。
    沈言曦提名奖项的片段曾经被评选为十大经典镜头。
    沈言曦除了恋爱没有黑料，耍大牌是红之前片场有人出事，家里担心沈言曦安全安排的人，并非沈言曦主观意愿。
    演技？人艺青年演员了解一下。
    还有网友发现，沈言曦在第一部 电视剧作品《仕杀》中就有细节处理！真真有天赋还努力！越来越成熟！
    更多网友已经记不起来为什么要抵制沈言曦……
    不少终止沈言曦代言的广告商嗅出沈言曦事业二次爆发的前兆，连夜打电话想续约、想恢复合同、解约流程尚未走完甲方申请作废。
    解约的前工作室艺人来电探口风，表达对前老板的关心，目的却昭然若揭。
    还有拒绝帮《寻安》做国内宣发的传媒公司主动问《寻安》后续安排和宣传档期。
    安洁在沈言曦面前对那些趋利避害的小人嘴脸嫌恶至极，在对方面前，却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从容。
    续约？可以，价格重新谈。
    恢复合同？可以，滞纳金不能少。
    骂她安洁坐地抬价她完全接受，但要损害沈言曦利益，她绝不答应！
    一个两个曾经的合作方不接受新条件，谈判崩掉，对方是大公司，安洁听着电话忙音陷入自我怀疑。
    好一会儿后，她去问沈言曦是不是自己开的条件过于苛刻——沈言曦和安洁在某些问题上意见不合，但两人都是把话摊在明面说开的人，心里毫无芥蒂——这种时候，沈言曦不仅不怪安洁，反而首肯了她的行为。
    沈言曦一点头，安洁心就稳了。
    安洁瞧着沈言曦的淡然状态，愈发觉得沈言曦像季礼，举手投足都像季礼。
    不过她不敢提这个人，给沈言曦倒了杯热牛奶，交代了记得喝，默默退出办公室，继续处理各种事情。
    夜色深浅不一，如倒置的泥地，霓虹碎成花海，延绵出锦帛般的亮色。
    沈言曦工作室一扫前几日萧索，凌晨时分，灯光高照，人来人往，脚步匆匆，手机震动不停。
    “喂你好，沈言曦工作室。”
    “《寻安》最新进度？对不起这个我们暂时不方便透露，是的，已经找好了新平台。”
    “《寻安》即将恢复拍摄，是的，封闭拍摄，不再组织媒体探班。”
    “沈老师后天的档期已经没有了，对啊，我们合作过很多次，情谊这东西太难得，是啊，你还记得，我也记得，沈老师第一本内封就是你家……价格不能让步。”
    “……”
    各种电话来来回回，工作人员脸上都带着久违的笑容。
    两周前的晚上，沈言曦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蓄意控制的舆论和恶评压得喘不过气。
    两周后的此刻，沈言曦甚至不知道唐素会帮自己，却坚定而果决地踩上风口，全网反洗，正式翻盘！
    第76章 我喜欢你
    凌晨三点, 一辆黑色保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沈言曦工作室门口。
    工作室工作人员堪堪忙完，三五扎堆地点外卖、说八卦、打车回家，并没有注意到唐素在安洁带路下低调地进入沈言曦办公室。
    唐素进入办公室后, 安洁开始过合同, 一式三份。
    过好后, 唐素签字，落章。
    沈言曦签字，落章。
    合同正式生效。
    安洁把合同拿去存档, 离开办公室时给两人带了门。
    办公室内, 沈言曦和唐素分坐在会客小沙发上, 你看我, 我看你，脸上都有笑意。
    沈言曦忽然站起来，她浑身上下难掩疲态, 却还是郑重其事地朝唐素鞠一躬, 道：“谢谢唐素姐。”
    唐素赶紧把沈言曦扶起来：“双赢的事，有什么好谢的。”
    沈言曦重新坐下。
    是的，双赢。
    唐素欣赏沈言曦，但绝对没到出于欣赏就能为沈言曦顶全网舆论的地步。
    来之前，唐素已经和沈言曦沟通过——唐素下部戏是现实主义主旋律，剧本扎实没问题，只是成本把控相对严格，唐素希望沈言曦以《她杀》50%的片酬担纲女一。
    在班底达标的情况下，沈言曦为了还乔悦人情拒绝过唐素邀约, 所以唐素对自己开的条件有十足的把握。
    沈言曦当然知道唐素的想法，她毫不犹豫地应下来，但告诉唐素, 演可以，零片酬。
    最近这段时间沈言曦遇到的事情太多，不少圈内人都看凉沈言曦，只有唐素心里和明镜似的，季总从不传绯闻，唯一一次恋爱就是和沈言曦，如果沈言曦凉了，季总不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退一万步来说，沈言曦有华盛持股，华视只是华盛若干旁系的一支，只要沈言曦想，有的是办法控制华视和《寻安》，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季总和沈言曦发生了矛盾，矛盾尚未解决。
    能和季总有矛盾并且扛起来不解决，沈言曦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比起季总出手护沈言曦，唐素甚至更看好沈言曦自己杀出困境。
    所以，压50%的片酬已经让唐素心里很过意不去了，沈言曦直接说零片酬？
    唐素哭笑不得，让沈言曦别开玩笑。
    沈言曦说自己没开玩笑。
    唐素赶了话说马上签合同。
    沈言曦也是利落人，说好。
    唐素一结束深夜饭局当真直接赶过来，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沈言曦给唐素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唐素接过来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
    在重新落下的安静氛围里，唐素斟酌道：“我把你新戏片酬应得份额全部转换成投资权？只是新戏还没发行，投资权补充协议可能要等发型之后。”
    “我说零片酬是真的谢谢您，没有要投资权的意思。”沈言曦道。
    “我知道，”唐素说，“压片酬我是属实无奈，但你应得的我也不想让你亏。”
    唐素说完，沈言曦没吱声，她眼帘微垂，睫毛纤长，明亮的白炽灯光在眼窝投下一圈淡淡的剪，眨眼时，睫毛末梢好像沾了光。
    半晌。
    沈言曦抬头看唐素，勾唇轻笑道：“我没想到第一个为我说话的是你，再怎么压片酬，我也愿意。”
    唐素也笑：“别把我想得太好，我这不是要你新戏戏约，我的《她杀》还没播，我肯定不愿意让你出事。”
    沈言曦问：“那如果我不答应新戏约呢？”
    唐素：“那也没关系，就当帮个晚辈。”
    “郁景是拿了影帝，我没奖项，《她杀》未播，你送《她杀》素材去人艺审前前后后要顶多少压力我心里有数，帮个晚辈帮到这份上？”沈言曦好笑。
    唐素也不否认自己心里那点式微的波澜。
    “你记得《她杀》杀青的时候吗？”唐素道，“全剧组上上下下那么多艺人，只有你给每个工作人员都鞠了躬。”
    沈言曦当然没忘。
    唐素笑道：“这些都是很小的细节，但我觉得你心是软的。”
    唐素说：“业务能力决定艺人的下限，对世界的善意和包容决定了上限。”
    唐素道：“另一个这么鞠躬的人是《忘我》男主，神坛上的大满贯。”
    沈言曦想起那人，惊喜道：“我小时候就是看他的剧长大的。”
    唐素道：“他特别神奇，年轻时候去餐馆端过盘子，当过修车工，送过牛奶，进娱乐圈之后三起三落，最后一次一部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