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逸云说,你来七里店医院几年了,为什么没找个合适的对象再成家?
刘娟说,我听说你的老婆回城十几头二十年了,你为什么没有找个合式的人成家?
成逸云笑了笑说,彼此,彼此,那我们不正是绝配吗?
刘娟啐了一口说,屁,今天绝配,明天就不是了,人不能离第一次,离过第一次,就不在乎离第二次。后来就成儿戏了,不如不结好。要好就好,不好就散,谁也不欠谁。你说这样好不好?
成逸云说,这好,单身永远自由。
刘娟说,我也这个想,男人你只要嫁给他,就像什么都卖给他似的,什么都要按他的意思来,你说是不是?
成逸云说,你和她保持情人关系,她会加倍地侍奉着你,一切表现都是努力的,虽然有些显得虚伪,也显得做作的那种小心翼翼,但还是反映女人是用心,用灵魂在爱一个人。可是一旦结婚了,实实在在在法律条款下受到保护了,女人形象就来了大翻身,由乖巧变成碎嘴婆,所以就容易再离。
刘娟说,为什么奶婚就那么美好?
成逸云说,珍惜第一次是人的普遍心理,另外奶婚对男人和女人都没有经验,没有参照比对,认为自己选择的对象就好,不好是因为没培养好,所以夫妻有了矛盾善于修复;而后婚,男人想再再婚,多一个女人,多一次选择,多一个女人,多一次新鲜,女人不愿意,也是没办法。
所以再婚再离的原因,很少是由女人造成的,往往是男人造成的。
成逸云看着刘娟说,你知道没有家庭的男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自由。
刘娟说,你坏!真坏!说男人没有真心对女人好的,一点不错!我本还想找个可靠的男人再嫁了,看你这一说,还真不能粗疏草率。
成逸云说,就是吗?你没嫁,我又不娶,我们就这么好,不好吗?
刘娟说,你真看上我了?
成逸云说,是呀,我早看上你了,只是我知道你和陈院长的关系,才不敢出手。
刘娟说,早过去了,我才受不了高圆圆那样子,好像都是人家勾引她的男人,不知自己去用心哄好男人,让男人对她没兴趣,还怪别人……早不好了。
其实成逸云早知道这些事,否则他也不是想娶刘娟,说心里话,刘娟不能和付玉环比,如果是付玉环现在是单身,他会一句推迟的话也不会说,他还怕付玉环不嫁呢?对于这个刘娟,她生得像一个白蚕蛹,可是还是不如付玉环,付银环姐妹那么美好。
直到后来,成逸云遇上杨小璐,他是多么希望杨小璐也是单身,他会二话不说娶了她,可是杨小璐有成永年。
这些,刘娟一直不知道,还真当成逸云婚姻观和她相同呢!
那天午夜下班时,成逸云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随刘娟去了她的卧室。
刘娟的卧室,是在顶楼上的一个小阁楼里。
下班的时候,刘娟给成逸云一个暗示,从更衣室出来,去医生值班室取刚才落在那里的小包,从小包里取出一串钥匙,晃了晃说,我那门锁怕出毛病了,总是不好打开,这半夜里打不开,好急人,成先生你能帮我去打开吗?
成逸云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只要没弄错了,怎么会打不开呢?好吧,我等会去帮你看一下,不过你自己开惯了,打不开,我怕第一次也不能让你满意……
刘娟说,你还没去开开看,怎么就知道我会不满意?
下班后,成逸云没有直接去刘娟那里,而是回了自己的宿舍,他点上一支烟,站在门口吸了几口,看着那弯月亮已经离过门诊楼的上空,斜住院部的平房顶上,闪烁着晶莹的光辉。
秋夜清凉下来,秋虫还是那么地叫得起劲,雾霭荡在树枝上,凝成露水,树叶终于承载不了它的重量,打了抖,让水滴滑落,于是林间便传来滴滴啦啦的声音。
成逸云想,他到底去不去给刘娟开门?分明她不是要他去开门上的锁,自从成永宁有了付银环,陈永宁不会再把她刘娟这个矮婆娘放在心上了,付银环还是姑娘,还是,这在陈永宁眼里是七仙女,不是杨排风。高圆圆还以为是她治住了刘娟,也同时治住了男人陈永宁,真是笑话,女人要能治住男人,那男人当初就不会出轨了。
成逸云没有即刻迎合刘娟,不是他不喜欢刘娟,他既然也不打算娶她,她也知道两人虽相对都没有对方那一半的障碍,都是单身,也不受世俗的遣责,那他为什么呢?
如果正常地看,成逸云就是娶了刘娟,他也愿意,只是,只是,他刚才对刘娟说的全是假话,他不想娶刘娟,主要是她知道,刘娟是陈永宁刚刚淘汰的女人,作为男人,他和刘娟姘居,天天让陈永宁看到,他都知道有失自己同样是男人的尊严!
他陈永宁就是手中有那一点权利,就可以把刘娟扔了,让给他成逸云,自己去抱着付银环这个?噢,真的,成逸云也只是这个推测,他也并不完全了解,付银环已经中了陈永宁的药!
不过陈永宁这样的男人,如果没有新欢,是不会手里空空的,放了刘娟不再另找一个的,高圆圆的那两片紫牛肉一定吸引不住陈永宁!
想想,成逸云也服了,不管怎么说,你就是一个医生,人家就是一个院长,有些人没有本事,就是喜欢怨天忧人,其实得不到的事,就是他没能力,别埋怨!
这么一想,成逸云觉得也不要挑剔了,他一个人过单身,别说有个刘娟想要他,就是没有,他熬不住还要找小姐呢?不然不比用手自慰强?
想到这里,成逸云扔了烟,向主楼的顶层上走去。
他想,刘娟一定等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