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短短的时间内,加上重力和阻力的影响,这终究是个遗憾,江靖达只堪堪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是可以就此收手的,但是……即使只接触到这么一点点,他还是继续跟随,整个人跃下。
空中的时间眨眼便过,两人的初遇,亲密,冷战,矛盾……所有的回忆却在一瞬间在脑中爆发出来。
巨大的恐慌来势汹涌,将江靖达整个人冲倒,击败。
这就是终止了吗?
“砰”的巨响,两人齐齐落下。
江靖达身体素质较好,跌下来是疼痛不已,但是似乎没受伤,他咬牙忍耐着向赫朗的方向爬去,当看到潺潺的红色流出时,双眼发红。
按理说从二楼坠下,很难对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可赫朗这么一摔下,便立即不省人事,头破血流,呼吸也在逐渐消散,直至胸膛没有起伏。
周围的佣人听到巨响,纷纷围了过来,慌乱地找着医药箱,拨打救护车的电话。
江靖达眼前发黑,哆嗦地捏着他的手。似乎自己的心脏也随着他的呼吸停止了一般,浑身的血液倒流,冰凉地席卷他的全身。
赫朗的口袋里的手机被摔了出来,里面还剩着他未读的短信。
而江靖达的口袋里,也有着一份,未送出的礼物。
“大少爷,冷静点——大少爷……”
耳边纷纭的呼喊都化为了背景音,他的眼中只装下了他的朗朗。
江靖达用白色的衬衫袖口,一点点拭去他面上的血污,让他保持着最整洁美丽的模样,掏出了口袋里的盒子,里面是一对尺寸适合的男戒。
他执着地为他还有自己戴上戒指,然后十指相扣,被一齐抬上了救护车。
他要实现自己的承诺,如他所言,一辈子握着他的手,直到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其实崩了==结局稍微仓促orz希望大家不嫌弃,下一个世界依旧有你们的陪伴。
属性还说不清,世界背景就是江湖武侠什么的……卷名就可以知道是啥内容了,我自己觉得有点治愈【……】
☆、追杀
赫朗这次的穿越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而是直接来到了一个多人聚齐的地方。
这里的人装束各异,带有浓厚的门派风格,不绝于耳的讨论声让赫朗的脑子乱哄哄一片,幸而身体中的记忆回涌,他沉默着观察着周围许久, 终于略知了此时的状况。
他此时身处会盟堂,是北斗峰上玄空剑派的中枢,也是白道之人的齐聚地。
其中被簇拥着的, 便是玄空剑派的掌门任伯中,他在众人中似乎颇有威望,他一开口,大家便静下侧耳聆听。
“上次我派进攻混元魔教, 却被魔教那新上任的黄毛小子所修的魔功伤及数人,我派弟子伤势惨重——”言之至此, 任伯中哀叹。
眼见些许人露出目露同情,任伯中察言观色,继续煽动,“听闻那魔头魔功了得, 却是用童男童女之精血来修炼,实乃罪恶滔天。”
近日不少村庄皆传出幼子失踪的消息,行走江湖的侠士们不可能不清楚此事,纷纷义愤填膺, 破口大骂。
想起那些失踪的孩童,女贞派中的几位心肠柔软的女子也皆是掩面,露出不忍之色。
任伯中点点头,也长长叹了一口气。
“只怕如此下去,那魔头会继续作乱天下,危及无辜——此次召集各门各派的英雄侠士们前来,便是希望我们正义之道能够聚齐起来,为黎民百姓带来福音,势要铲除那凶恶至极的魔教!”
其余门派中人纷纷点头,颇为赞同,一些性子刚烈,仗剑行侠之人直接振臂高呼,表明自己的大志。
但是一些小门小宗,还是没有开口,任伯中也不强求。
他的目光移到了赫朗身上,温言问道:“卓舒朗卓大侠有何高见?方才见你一直默不作声,必定是自有一番思量?”
赫朗突然被如此点名,颇为不适应。他无门无派,不过是一介散人,自然不能与他们的意思相悖,只好点头顺应。
魔教中人,的确应该诛之。
被他认可之后,任伯中志气满满,又与其他门派掌权人商讨具体日期。
怀中有物什震动,赫朗立马取出,翻开手册一看,是此世界的任务对象,赫然就是——混元魔教之主,敖立。
赫朗沉默半晌,合上手册。
嗯,其实即便是对待魔教中人,也应该对他们心存善念,淳淳教化。
……
这一群人终于谈完,熙熙攘攘地散去,不乏意气风发,挥剑发誓要铲除恶人的侠士,在这些人之中,尚未融入这个世界的赫朗不免显得沉默而格格不入。
他抬头,只见走在他前方的穿心堂堂主莫群,肩上立着一只它饲养的猎鹰,尖喙一张,突然被引诱得展翅而飞,追逐起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
赫朗眯眼,认出那是瓜兔,立即追上前。
幸而莫群即使将猎鹰召回,没有引起大乱,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行踪。
赫朗开始跟着瓜兔疾跑起来,身形轻盈,脚下似乎有着气流翻涌,足以让他腾空而行。
终于将瓜兔逮住,那团小毛球却举着爪子在三瓣嘴旁顿了顿,示意他安静。
赫朗侧目,竖耳聆听。
此处为会盟堂内室的后门,原本隔了这一堵厚实的红木门窗会半个字都听不清,但是赫朗只凝神了片刻,耳边的对话便无比清晰。
“师父,此次进攻混元魔教,恐怕是凶多吉少……那魔头太过了得,实在棘手,您忘了吗,那可是谁的儿子——”这是任伯中的关门弟子,伏一飞的声音。
“别同我提那叛徒!混元魔教出了变故,新魔头上任,正是上下不稳之时,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任伯中此时显得恼羞成怒。
伏一飞的声音渐弱,连连称是。
“那老魔头不知藏了多少秘宝和典籍在混元魔教,而且现任教主又是传说中的混元魔体,你应该知道——魔体中的真气与内功那是可以直接被吸收的!”
说到此处,任伯中的声音微微激动,心思活络。
“你又可知,近年有多少剑派蠢蠢欲动,欲要与我玄空争锋?可我玄空第一剑派之名不可撼动!只要擒住那魔头,随随便便就能从他身上吸收提升一甲子的功力,届时,还有谁能与师父匹敌?别说区区剑派,就连这武林,都得要听我号令!”
任伯中说得意气风发,遐想无限。
师徒俩也商量得如火如荼,大抵便是以此次铲除魔教,弘扬正义之名,借众多白道高手的力量,直捣魔教老窝。
如若场面控制住,任伯中便以惩罚之名,将那魔教头子擒住,将他关押在北斗峰后山,实则是为师徒二人提供功力,助他们巩固自家门派的地位,达到一统天下的目的。
赫朗心中有数之后,转身便走。
可习武之人最为敏感,赫朗离开的太过仓促,又尚未懂得控制,脚步声不小,修为身后的任伯中立即敏锐地察觉到,震开雕花木门高声问道:“谁?!”
门口不见身影,只能看见远处拐角的半寸衣角。
任伯中生怕他们的密谋败露,连忙嘱咐自己的关门弟子,“我不便出手,你出去一探究竟。”
伏一飞点头称是,出门一个起跳,便跃上了屋顶,在高处寻找着窃听之人的踪影。
赫朗初入世界,哪跑得过这么一位习武多年的年轻门派弟子。
眼见身后便是他不断冲上来的身影,赫朗更是捏了一把汗,拼尽全力绕路,试图让自己藏匿在纷乱的屋檐之下。
看出被追逐之人的慌乱,伏一飞自信满满,如同猫戏耗子一般逗弄着他,四处追逐,惹得他像是逃窜般狼狈。
他对赫朗高声揶揄,“这不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卓大侠吗,竟然也做起窃听这等偷鸡摸狗之事了!”
赫朗不语,明白这么跑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怀里的瓜兔在叽叽喳喳地乱喊,“揍他,揍他!”
身后追逐的伏一飞突然就失去了耐性,一个猛冲上前便要给他一掌,赫朗也干脆蓦地止住脚步,往身后击去。
原以为这样大胆的硬碰硬,赫朗会身负重伤。
可不知怎的,他刚一出手,体内便有着数股真气在丹田流转,随即注力于掌上,将他的攻击重重一抵,掌风又继续朝他攻去,空气微微扭曲。
对方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改为对他出手,而且这股强大的力道较之他的更甚,伏一飞猝不及防,轰然倒地。
赫朗欲要转身离去,伏一飞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用力压住他的肩膀,发狠道:“阁下既然已经知晓了非你所应知之事,如此,那便给在下立即躺下!”
赫朗微惊,见他双掌移至丹田运气,蓄势待发,眉眼间挟着戾气,便知他这是带了杀意,要他就此躺下受死。
瓜兔给一旁他加以鼓励,“宿主大大是最棒的!宿主大大其实很厉害哒!”
赫朗往后退了一步,猛地摇头,他不能坐以待毙,便也感知着刚才那一掌时丹田涌起的气流,酝酿着招式。
伏一飞见他进了状态,眼神狠厉,猛喝一声,右掌挟带着狂风,向前斜推。
赫朗一个翻身,堪堪躲过,劲风拂过,让他面颊发疼。
见此招失败,伏一飞冲上他的跟前,一拳往赫朗门面击去,被他猛地后退躲过。
伏一飞几次进攻不成,恼羞成怒,只顾一个劲上前攻击,左拳右掌,步调凌乱。
赫朗的身体像是本能一般,左右闪身躲过,抓住他的破绽,忽地后退,一个翻身来到他的身后。
伏一飞猛地转身,赫朗便就此划身错步,双掌似让非让,顺着他的攻势后退,又连续拍出掌影,向对方层层递去,击中他胸前几处大穴。
纵使伏一飞躲避得还算灵敏,也不免中了那么一掌,当即闷哼一声,跪地不起。
赫朗虚惊一场,连忙就此逃开。
伏一飞虽心有不甘,奈何身负重伤,一运气便胸口作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白衣离去。
不出几日,白道之中便开始对他下了通杀。
这导致赫朗在去往客栈等人烟繁华之地时,险些被追杀过几次,最后只好乔装一番,打探自己被通杀的缘由。
义愤填膺的侠客们拍桌大呼,“那卓舒朗自甘堕落,与魔道勾结,偷走了玄空剑派的珍稀剑谱,几日前又重伤了任伯中掌门的关门弟子,实乃叫人气愤!为正义之人所耻!”
赫朗叹气,这些罪名子虚乌有,定是被当日那师徒诬陷,惹得他此时臭名昭著,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而那任伯中颇有威望,所掌管的玄空剑派又是百年门派,地位不凡,他心知为自己正名不易,白道已无他的容身之处。
这般也好,他便有正当理由去往魔教——寻找他的任务对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要写啥,总之是一个助人为乐【划掉】的故事吧。
☆、地下皇宫
赫朗顾虑着自己如若贸然前往魔教, 保不准会被当做居心不良之人,但在外游走又有着极大被追杀的可能,连在客栈投宿都危险重重。
思量之下,他翻找了身上的值钱之物,将玉佩与腰饰当了之后准备了盘缠,又备了马匹,往魔教的中枢平岭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