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时候,我差点就把可可的事告诉了霍厉延,可也不知道为何,我还是忍住了。
我们才刚开始复合,还是等稳定了再说,到时他一定会很高兴。
霍厉延让我搬过去跟他一起住,也没再提协议书的事。
如他所说,他要的是我回去,那张协议不过是废纸。
对于他提出搬过去的话,我还是有些心动,也幻想着有一天我们一家三口会生活在一起,但我并没有立马答应,让他给我点时间。
我得想好怎么跟兰姨说。
能跟霍厉延复合,我自然很是高兴,笑意都洋溢在脸上。
我还没跟兰姨说,她就已经看出来了:“海棠,看来你是想好了,见你如此高兴,兰姨也跟着高兴。”
“兰姨,他想让我搬过去一起住。”
兰姨愣了一下,笑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可管不了喽,我送可可去上学了,锅里的粥你记得吃了,还有两个水煮蛋,拿着路上吃。”
从兰姨的话里,我听出她是同意了。
她等了我爸十五年都没有等回来,如今我等的霍厉延回来了,她自然是支持我的。
更何况,我们还有个可可。
可可背着小书包向我挥手:“姐姐,拜拜,我要去上学了。”
我蹲下身亲了可可一下,笑道:“在学校里要听老师的话,要乖乖吃饭,知道吗。”
“可可最乖啦。”可可声音甜甜糯糯的,她的嘴巴跟鼻子像我,眼睛却像极了霍厉延。
兰姨去送可可上学,我也得去上班了。
在医院里躺了这么久,我可要抓紧在年底多拿点提成。
我回到店里才知道,韩笑辞职了。
我问于晓:“韩笑干得好好的,怎么辞职了?”
跟韩笑共事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有感情的。
“再不辞职等着被开除吗?”于晓这次倒没有说风凉话,反而可怜起韩笑来,“她啊也是倒霉,摊上了那么个婆家,三天两头的来店里闹,店长能让她再干下去吗,她之前还有收入都不受婆家待见,这要是没了经济来源,以后还不知道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也不知她婆家是不是有皇位继承,非得生个儿子,女儿就不是人了。”
于晓的话让我怅惘,婆媳矛盾是千古难题,霍厉延的母亲也是不待见我,我现在跟霍厉延在一起,说不定哪天他妈知道了就找上门闹。
一想到当年霍母的手段,我还是不寒而栗。
“令海棠,你怎么了?”
见我没搭话,于晓拿手肘碰了我一下:“令海棠,你长了张祸水脸,我把话就放在这里,不管你是找普通的男人还是有钱的,你说不定比韩笑过得还不如,没本事的男人怕自己老婆太漂亮不安全,惹是非,而有钱的则会嫌弃你没有好的出身,这就是现实。”
“照你这意思,我就该孤独终老?”
于晓上下看了我一眼,特别神叨叨地说:“我会看面相,你要信我的话,三十岁之前都别嫁,你在三十岁的时候肯定会有大劫,你挺过去了,那就一帆风顺,要是挺不过,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变成一场空。”
“于晓,虽然我跟你不合,也用不着这么咒我吧。”我是真没把于晓的话放心上。
她哼了一声:“信不信随你。”
店里有客人进来,于晓扬着笑,开始抢生意:“欢迎光临,请问这位先生是想买手链戒指还是……”
“我是来找人的。”
这声音。
我立马回头,十分惊讶:“陈医生,怎么是你。”
这还是陈绍南第一次来店里找我。
陈绍南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我正好在这商场买点东西,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于晓在一旁又开始说酸话:“明明就是特意来找你的,手里都没有提着东西,哪里是顺路过来的,令海棠,你可真是命好,又是一枚帅哥。”
于晓的话让我有些尴尬,陈绍南倒是光明正大,一点都不尴尬。
店里面有监控,我也不能在店里跟陈绍南闲聊,便说:“陈医生,我这在上班呢。”
陈绍南是个聪明人,自然懂我意思。
“那你先忙,对了,我其实是想告诉你,最近新进口一种药物,对兰姨的病有好处,有空的话就来医院,我给兰姨开点药你带回去。”
一听是对兰姨病有好处,我立马说:“我今天早班,下班我就过来拿。”
“好,那我在医院里等你。”
陈绍南也没多停留就走了。
于晓凑过来:“令海棠,这男人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奔着你来的。我说你有这么多优秀的男人,怎么就不能让我一个。”
我一笑:“这些男人可都不是我的,除了上次那个,其它的你想追,随便你。”
“这么说来上次那个戴百达翡丽的男人真是你相好的?”于晓十分惊讶地问我:“你什么时候勾引上的,你也教教我怎么钓男人啊。”
一向跟我对着干的于晓竟然向我讨教钓男人方法?
我有点意外。
旁边同事笑着打趣:“于晓啊,我看你是无望了,除非你有一张比海棠还漂亮的脸蛋,那可是天生,爹妈给的,你还能回炉重造不成。”
“去你的,先天不足,我难道还不能后天补上。”于晓的脸上已经做过很多次微整形。
下了班,我立即坐地铁去了陈绍南的医院拿药。
我去的时候除了值班医生,别的都下班了。
陈绍南还在办公室等我。
我本想敲门,见陈绍南坐在沙发上小憩,我也就将手收了回来,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我也没打扰他,等了他几分钟,他这才醒了过来,见到我来了,他连忙坐直身子,抱歉道:“不好意思,有些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来多久了。”
“刚来呢。”
陈绍南将开好的药给我:“服用的方法我都备注好了,让兰姨按时服用就行。”
“谢谢你陈医生。”
陈绍南温笑道:“海棠,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就不用这么生疏地叫陈医生了吧,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我想起于晓说的话,始终是叫不出陈绍南的名字。
“没关系,以后慢慢就习惯了。”陈绍南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早上有病人为了感谢送了我两张电影票,不知你晚上有没有空,这票不用也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