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车门锁上,皮笑肉不笑:“我们都这么熟了,怎么好意思坑熟人,我这好不容易恢复单身,可要好好地享受享受,拜,走了。”
我发动车子从沈少航身边开过,冷风带来他哭笑不得的声音:“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透过后视镜看着渐渐远去的沈少航,嘴角上扬,我看了眼可可:“以后我们母女相依为命吧,好不好?”
可可有些懵懂,却还是重重点头:“好。”
“真是妈妈的乖闺女,今天买了车,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我笑着伸出三根手指头,补充:“三份。”
“妈妈最好了。”可可高兴的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看着可可的笑容,我心里又甜又酸,人的这一辈子,没有谁是圆满的,我们要接受这种遗憾的人生。
从今天起,和过去的自己握手言和,期待未来的自己。
我不知道当下的决定是放过了过去的自己,还是错过了未来的自己,珍惜当下,便不枉此行。
我放下手里的工作,在周末这两天,带着可可在海城周边游,人生需要这样放纵自己的旅行,享受过孤独,也要尝尝自由的滋味。
我带着可可去过桃花谷,曾经的满山绯红已经是银装素裹。
当初与霍容修来这的情景历历在目,曾经的约定已经不作数,我们没有一家四口前来,只有我跟可可。
“妈妈,你快点啊。”
可可穿着红装,像可爱的精灵在桃林间穿梭。
“来了,你慢点,别摔着。”
我拿着相机跟上,为可可拍下不少照片,也请路人为我跟可可拍照,上传微博,李情欢看到后立即艾特我。
这情节可真是熟悉,当初也是李情欢看到我上传的照片联系我。
不知不觉,眼眶有些涩涩的。
“妈妈,你怎么哭了啊。”可可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小手牵着我。
我擦了擦眼角,扬起微笑:“妈妈是高兴,我的可可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漂亮了,再过十几年,可可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可可脆生生地说:“妈妈,我不做别人的媳妇,只要妈妈。”
心底淌过一阵暖意,我笑道:“好。”
玩了一整天,到了家里,可可累得早早就睡了,我洗漱后正准备睡,忽然收到霍容修一条信息:“睡了吗?”
盯着手机屏幕,我迟迟没有回过去。
最后还是当没有看见这条信息,将手机放下,搂着女儿睡觉。
周末很短暂,又到了上学日子,我送可可去了学校,回到家里就开始处理网上订单。
因为这些日子没有什么精力,订单已经越来越少,目前只能勉强维持生活,要想给女儿好的生活,还得努力加油了。
其实想想,我也不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人,至少霍容修给的房子还有商铺我都拿了,他拿这些买一个心安,我收这些,让我跟可可的生活好一些,在现实里,没有什么骨气,也谈不了骨气。
其实有时候想想,当年我若没有骨气的收下赵亚茹的二十万,现在大家应该都还在吧。
回到家里,兰姨会对我嘘寒问暖,兰馨闯祸了给我打电话,跟我闹别扭,她学会成长,找到了值得托付的人,结婚生子,多美好啊。
时间在指缝里流走,转眼到了十二月二十号,也就是白宇跟沈佳妮结婚的这天。
我之前答应了沈少航跟他一起去,婚礼是晚上八点开始举行,我带着可可一起去的。
我参加过很多场婚礼,唯独这场婚礼,让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凄凉感。
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沈佳妮,穿着婚纱的她却冷着一张脸,没见她有过笑容。
刘惠英也来了,为了给我跟沈少航制造机会,刘惠英把可可带着去跟她的朋友们认识去了,可可对不熟的人都很内向,却不知为何很喜欢刘惠英,刘惠英哄她喊刘奶奶,可可还真喊了,嘴甜的哄得刘惠英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沈少航到一旁催促:“赶紧把儿媳妇拿下,让我也过过当奶奶的瘾。”
我十分尴尬,这悄悄话也说得太大声了。
当初得知沈少航骗我,我确实挺气的,如今,早已经不气了,反而很羡慕沈少航能有这样好的一个家庭。
沈少航看了我一眼,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好了,一定让你三年抱俩。”
刘惠英被哄得心花怒放,带着可可去另一边了。
我权当没有听见,取了一杯红酒,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沈少航也跟着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海棠,你今天真漂亮。”
沈少航平时挺会说的,这会儿倒有点紧张了。
我单手撑着下巴,笑看着他:“你回头看看,你的老相好也来了。”
沈少航半信半疑地回头,谭欣今天也来了,她身边跟着的并不是上次我在医院看见的那个男人,而是一个差不多五十多岁的男人。
谭欣也看见了我们,笑着朝我们挥手打招呼,沈少航也朝谭欣挥了挥手,这两人关系还挺好的。
我盯着沈少航,他说:“那是谭欣的父亲,谭科长,我跟谭欣其实认识很多年了。”
“所以说,从一开始,你就是拿谭欣做幌子在骗我,那谭欣将你心思透露给我,也是故意的?”我还真不知道沈少航到底瞒了多少,这家伙,挺会演戏的。
沈少航痞痞一笑:“再多的谎言,也掩饰不了一颗真心。”
这世上若是还有金钱买不到的,那应该就是真心了,我从怀疑过沈少航的真心。
我将酒杯放下,瞥见一个不该遇上的人,我起身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没想到霍容修跟杨雪琳也会来参加沈佳妮跟白宇的婚礼。
沈少航转头也看见了,将我的神色收入眼底,却未多说什么。
我拿着手袋去了后面的洗手间,躲过了一个霍容修,却没有躲过陈绍南。
今天这还真是一个‘好日子’,出门谁都能碰见。
“海棠。”
陈绍南从男洗手间出来,在这里见到我,却并不感到意外,好似早就知道我会来。
我笑着打招呼:“陈医生,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