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难听点……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芙蕾狄明显有点紧张,言语举止谨守礼仪,眼神不敢和珊嘉对视,总有些娇怯害羞的模样,反倒是芙莉娅神情坦然,若无其事。倒是让琼恩颇有些出乎意料,心想平时倒是有些小看她了。
总算支撑到晚宴结束,莫尼卡姐妹告辞,琼恩暗中长长舒了口气,先将她们送回家。再回来的时候。女仆已经在收拾餐桌,珊嘉却不见踪影。一问之下得知是沐浴更衣去了。琼恩便自己先上楼,进了姐姐的房间。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珊嘉裹着浴巾推门进来,看见琼恩在房间里,也不惊讶,随手扔过来一条毛巾。
“帮我把头发擦干。”她说。
珊嘉坐在梳妆台前,琼恩站在她背后,拿着毛巾小心地擦拭着。珊嘉有一头乌黑浓密地长发,自幼养起来的,直垂腰际,细致柔顺,光洁如缎,漂亮自然是漂亮,但导致的一个生活上的麻烦,便是每次洗浴之后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来把头发弄干,否则第二天头就会疼。
“姐姐的头发好像又变长了很多呢。”
“是啊,”珊嘉说,“你这次出去,已经有一年零三个月了嘛,它自然也长长了很多。”
“对不起,姐姐,”琼恩低声说,“我也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这么久。”
珊嘉笑起来,“没事,我又没怪你,随便聊天,那么紧张做什么。”
琼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对了,差点忘了,”他从旁边取过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来,“姐姐,十六岁生日快乐。”
珊嘉失笑,“我十七岁生日都过了。”
“我知道,所以要补送生日礼物嘛,这是十六岁地那份。”
珊嘉接过盒子,轻轻掀开,看见一条光华流溢地宝石珍珠项链,“很漂亮啊,”珊嘉欣赏着,“在哪买的?”
“我在幽暗地域的时候,请侏儒工匠定制的,”琼恩颇有些得意,“上面全都附了魔法,基本是我一手完成的。”
“特地为姐姐做的?”
“嗯。”
珊嘉拣起项链,指尖在每一枚宝石上轻轻滑过,“给姐姐说说看,都附了哪些魔法呢?”
琼恩于是一一介绍,“这枚星红石附有镜影术,紫水晶附有枭之洞察,翡翠附有熊之忍耐,紫玉附有隐身术……最后这枚钻石,每天可以激发一次治疗术。”
“那这四颗黑珍珠呢?”珊嘉问,提醒琼恩的遗漏。
“哦,它们就是单纯的装饰,没有附魔了,”琼恩嘻嘻笑着,“不用在意,姐姐,只是出于美观的角度来考虑。”
“这样比较美观?”珊嘉有些奇怪地看着八枚宝石中混杂着四颗黑色珍珠,总觉得有些不协调,但也没有多想什么。琼恩取过项链,仔细替她戴上。
“姐姐真美。”他由衷地说。
珊嘉甜甜一笑,对琼恩地这份礼物也颇为满意,“难道不应该还有一份吗?”她故意板着脸问,“这是十六岁生日的,那十七岁生日的呢?”
“放心,姐姐,当然准备了,”琼恩取过另一个长长的匣子来,“在这里。”“这么长的是什么?”珊嘉有点奇怪。
“打开看看就知道,”琼恩说,“保证让姐姐满意。”
“是吗,我看看,”珊嘉打开匣子,顿时眼睛亮了一亮。“哇。好漂亮地长笛咦,琼恩,你怎么会知道我正在学长笛啊?”
“这个,我们是姐弟嘛,所谓心有灵犀。”琼恩当然不会说其实是碰巧撞对,“而且我觉得像姐姐这样地美人儿,如果穿上长裙,吹奏长笛,那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看地画面了。”
珊嘉拿起长笛,放在唇边试着吹了几个音,轻轻点头。“很不错。”她评价,“看在这支长笛地份上,考虑这次要不要饶了你。”
“啊?饶了我?”琼恩莫名其妙,“姐姐,我做错什么了?”
“还跟我装傻?”珊嘉白了他一眼,“隔壁家那对姐妹是怎么回事?”
“那个……”
“别告诉我你没对她们下手,”珊嘉哼了一声,“而且,芙蕾狄就算了。反正也在意料之中,没料到连芙莉娅都被你祸害了我没看错吧?”
“……没有。”
“以前没看出来呢,我弟弟居然是这么有魅力的男人,”珊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吃了妹妹不算。连姐姐也一并弄到手。难怪在外面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反正有她们陪着。每天一定过得很快乐吧。”
“姐姐,对不起啦。”
琼恩自知无法抵赖,索性软语恳求,珊嘉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仔细端详起这支夜风之笛来。琼恩看着珊嘉的侧脸,见她神色如常,从容自在,并没什么真正动怒的迹象,不觉有些奇怪,“姐姐,”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好像不怎么生气?”
“嗯?难道你希望我生气?”
“不是不是。”琼恩连忙否认。
“谁说我没生气的?”珊嘉执着长笛轻轻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告诉你:姐姐很生气!罚你今晚别睡了,给我讲故事。”
“讲故事?讲什么故事?”
“就讲你这一年多来地故事,”珊嘉说,“讲你在外面又偷偷勾搭了多少个女孩子,一五一十给我从实招来,不准有半点隐瞒。”
既然做了坏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只是给珊嘉讲讲故事,这已经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处罚了,琼恩自然没有什么话说。
“姐姐,晚上冷,我们到床上去说好不好。”
“嗯。”
头发也已经基本都干了,珊嘉应了一声,从椅中站了起来,她原本是洗浴方出,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坐了这么久,不知不觉间也早就松开,这一起身就滑落了下来,整个人顿时一丝不挂地展露在琼恩面前。
十七岁的少女玉体,已经发育到了最完美的阶段,乌黑的长发如同流泻的锦缎,修长地颈项挂着宝石项链,精致柔和地线条,勾勒出饱满洋溢的青春活力。房间里的浅黄色灯光、窗外透进来的清冷月色,和无处不在的淡淡阴影交错在一起,编织成最美丽的画面,而少女的便是这副画面的中心。无法用语言描绘,也无需关注具体的部位,只是单纯地看着,便会为之震撼,为之赞叹,心夺神移,魂牵梦绕,无法忘却。
琼恩脑中“砰”地一声,仿佛中了巨大地精神冲击,刹那间空白一片,所有的思维尽数停滞,各种想法念头全都抛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当场怔住了,直到珊嘉轻声低唤才回过神来。“小弟,看呆了?”少女盈盈笑着,“还不把姐姐抱到床上去,会感冒的。”
琼恩慌忙将她抱起,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放下,珊嘉拉过毛毯盖在身上,拍了拍旁边的床单,“上来,”她说,“别站着。”
琼恩脱去外套,坐在姐姐旁边,珊嘉顺势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可爱地蜷缩起身体,裹在粉色地毛毯中,就像一只温柔地猫咪。“姐姐漂亮吗?”她突然问,“看你刚才都呆住了似的。”
“漂亮,”琼恩叹息一般地说,“漂亮得……就像梦一样。”
“有那么夸张吗?”珊嘉似乎有些不信,“女孩子地身体,你难道还看得少了,早应该看习惯了吧。”
“是,”琼恩承认,“但这是不一样的,她们是她们,姐姐是姐姐。”
“姐姐比她们漂亮?”
“当然,”琼恩说,“姐姐最漂亮。”
“艾弥薇呢?”珊嘉问,“姐姐比艾弥薇还漂亮吗?”
“这个么,”琼恩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艾弥薇她从小习武,多少总透着些刚健力道,姐姐身体的线条比较柔和,更像个女孩子……”
“那你是喜欢那种?刚健的,还是柔和的?”
琼恩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我喜欢姐姐。”他避重就轻地说。
“哦,可是如果我没记错,你从小就比较喜欢那种英武凛凛的女孩子吧,”珊嘉笑吟吟地看着他,“艾弥薇不正是你心目中最完美的憧憬吗?”
“我喜欢姐姐。”琼恩坚持。
“哪个姐姐?”珊嘉反问,“说不定你也会叫别的女孩子姐姐呢。”
“珊嘉,”琼恩定定地直视着她的眼睛,“姐姐珊嘉。”
珊嘉嫣然一笑,“算啦,”她说,“来,给姐姐讲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