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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8章 天桥刺客
    天然居
    宋鲁暴跳如雷,指着宋玉华怒道:“胡闹!胡闹!玉华,是谁让你去参加花会的?你是宋阀大小姐,代表着宋阀的脸面,你,你,你。简直把自己宋家的脸面丢尽了。”
    宋玉华面对宋鲁的暴怒,脸色有些苍白,又有些无奈,她在害怕,不是因为害怕这参加了花会,而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于韩鸿。和韩鸿在一起的时候宋玉华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却充满担心,因为她不是一个江湖儿女,她是天刀宋缺的女儿,代表着宋阀。
    韩鸿拍拍宋玉华的肩膀:“二叔,这件事是我的主意,而且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花会而已,就是天潢贵胄也可以参加。”不知不觉韩鸿已经改变了对宋鲁的称呼。
    宋鲁鹰一般的眼神扫过韩鸿,冷哼一声,对宋玉华道:“玉华,明天我送你回家。”
    宋鲁的话像晴天霹雳砸在韩是鸿与宋玉华的心头,韩鸿脸色一变。
    “二叔……”
    宋鲁一挥手,打断宋玉华的话:“别说了。这次回去大兄不知怎么暴跳如雷,唉,也许我就不该带你出来。”
    宋鲁转头看着韩鸿说道:“韩公子,你想娶玉华必须得到大兄的点头,不过现在你的所作所为想让大兄点头是不可能的,你,好自为之吧!”
    最后宋鲁带着宋玉华走了,韩鸿脸色凝重的离开天然居。
    一条洛河从洛阳城横穿而过,把洛阳城分为了南北两半,宫城和皇城基本上都留在了北岸,南岸则是老百姓的聚居之地——外郭城。坐在洛水南岸‘铜坊’一带向北眺望是件有趣的事,宫舍俨然,那些青楼朱舍,在南岸吃苦力讨生活的老百姓看来,不啻为神仙宫殿。
    连接这南北两城的是天津桥,取意于“天河津梁”的意思。
    黄昏时分,洛阳城上空象是被扯了层熏黄的金沙罩住了似的,罩在了所有挑担的、骑驴的、抬轿的、卖花的、吆喝的人身上。黄昏总有一种平和的气氛,能给每个人的心里都带来一份安谥。
    韩鸿正斜靠在天津桥东侧的栏杆上,一双瞳子盯着秋水中的天空与天空尽处的屋舍,他在这里已站了半日了。
    此时的他愁容满面,坐在南岸铜坊眺望北岸望了差不多一下午,这时才又转到天津桥上来干站着。
    韩鸿明白,宋玉华的离开是必然的,他知道没有实力,想娶宋玉华难上加难,即使是宋玉华于一也如此。
    “当——当——当——”惊入众人耳朵的是几声锣响。天津桥上的嘈杂被那锣声的尖锐压得低了些。几声锣响后,天津桥上的行人商贩依旧熙熙攘攘,只是自动向两边厢让了让。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每日黄昏时的一景:洛阳府尹巡城后要回衙了。要说洛阳尹在这城中可以说是个不大不小位置颇为尴尬的官儿。说大不大,洛阳城作为东都,满朝金紫,官阶比他大的多了去了;可说小也不小,怎么说,这洛阳一城的人口户薄、街衢市井、治安缉拿都是该他管的。现任的洛阳尹姓于名自望,据说曾是两榜进士。但城中老百姓倒没谁熟悉他,唯一让人跟他产生亲近感的是:满城的文武,差不多只有他一个的官衙是在外郭城的。
    韩鸿这时回了下头。只见那府尹坐了个四个人抬的轿,连护卫衙役加在一起也不过十多个人。走在队末的一人虽一身衙役穿扮,但身上气度却与旁人不同。只见他身材明显高大些,粗宽脸膛,一部紫髯,身上着了一件绯袍,这袍色配上那衙役的装扮可就有些特别了——以当今朝廷之制,绯袍可是有品官员才能穿着的色泽,一般不许小吏平民穿戴的。那外乡子弟就不由得一怔,只见那衙役腰下挂了一把很配他身材的厚背腰刀,那刀要是挂在别的什么人身上只怕就显得夸张了些,可在那衙役身上倒显得颇有威武气慨。那外乡人不由向他多看了几眼——如果他不是初到洛阳城,这个人他定会认得,他其实并不算什么普通衙役,而是洛阳城中鼎鼎有名的九城七品带刀巡捕、“厚背刀”候健。那可是御口亲封特拨的七品。
    那候健走起路来腰马颇扎实,韩鸿点点头,心里也似暗赞了一声。轿子这时正走过他身前,他似隐隐听见轿中传来几声微促的喘息,似乎轿中人呼吸颇为艰难。
    韩鸿皱了皱眉——那声音颇低,满桥的人除了他怕也没谁能在这喧喧扰扰中听得到了。那外乡人一回头,就看见那带刀衙役在队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站定了,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他可不愿在大街上被人瞠目对视,装做没注意自又转头去看那栏外落日。可虽掉过头,还是感觉到那带刀捕快的目光仍粘在自己背上,心里不由微微不快,想:再这么被他盯下去,桥上人就会注意到了。他伸直身子,有些慵懒地晃晃脖子,也顺着轿子的方向向前走了两步。
    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天津桥上、南北两岸此时怕不下千百人,但只怕没有一个人比韩鸿心中更早划过警觉!他也不知为什么,心中一惊,眼中光芒一闪,只见他一抬头,和适才的慵然倦态完全相反,一双单眼皮的眼猛地一睁,就似爆出一道精光来。他望着桥南头一个正在卖梳子的女子,那女子正低着头,蹲在地上,穿了件再寻常不过的衣裳,手里柳条篮里装了几只角梳木梳——这时那轿子正经过她身边。
    就在轿子经过她身边的一刻,她忽然动了——转身、出手,手里篮子里的十几把梳子打着旋地向众衙役脸上罩来。她这一旋身飞转让韩鸿心里也不由暗叹了一声:好劲的腰功!就在她转身之际,左手却已从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刀来,长约一尺。众人连同衙役们还只觉眼中被她手中那短刀反射的日光一晃,那女子已一跃到了轿帘门前,喝道:“奸贼,拿命来!”
    说着右手把那轿帘一掀,左手却引刀一挥。
    韩鸿站在轿后,看不清轿子中情形,只见一蓬鲜血扑溅而出,有几点正溅在那相貌看似很平常的女子脸上。那女子似也没想到会这般轻易得手,愣了愣,马上伸手进那轿帘内一抓,众人惊骇之中,她已拎了一颗人头出来。这时,那带刀捕快反应过来,他如果不是被韩鸿牵动心思,这时反应不会这么慢.只听他大喝一声,就向那女子扑去。那女子却似笑了下,人提头一退,已退至桥栏杆边,然后她用握刀的手在桥栏杆上一按,人已上了那栏杆,这时她回头一望,脸上神情若悲若喜,看了正扑来的“厚背刀”候健一眼,人提着那个人头“扑通”一声就向桥下跃去。
    水声传来,候健已赶到桥栏杆旁,他一只大手一按栏杆,人已一翻而下。第二声“扑通”声传来时,桥上桥下的人们才开始惊叫、慌乱。几个轿夫衙役吓得放不稳轿子,大呼大吵,面对着轿中流出的血发呆。桥上之人却都涌向桥的东侧,看着水中那场追逐。只见当先那个女子游得好快,她把那把刀用嘴噙住,一手提头,一手划水,鱼一样地向前窜去,人头在水中留下一丝血色的痕迹。
    候健虽武功高绝,无奈水中远无那女子灵活。但他胜在劲儿大,一臂划出,人也可窜出好远。只见桥上众人议论纷纷,桥下两个人已顺水越游越远。那个异乡子弟向那水中望了会儿,收回眼,看向天上。天上残阳如血,照着洛阳城中的百姓,照着桥下的杀戳追逐,也照着这场杀戳追逐中延伸向过往将来的所有因与果,露出这个橙红色的城市里乱哄哄的一面
    水中的两个人影越来越小,桥上众人的口舌却爆发开来。韩鸿叹了口气,走了开去,临行前又看了洛河中一眼,那曾被全力昂扬击水的两个人划开的水路余纹在斜阳下波痕已淡。
    韩鸿回到天然居,人也舒服多了,他知道关于宋玉华这件事急不得。至少自己还有几年时间。
    时间很快的过去了,韩鸿一直住在天然居修炼,或者去独孤峰给他安排的院落。
    这天韩鸿刚离开天然居,就看见独孤峰出现在门口。
    “韩鸿,等一下。”独孤峰叫住韩鸿。
    “什么事?”韩鸿问道。
    独孤峰道:“陛下要见你。”
    “什么?”韩鸿一惊,杨广要见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峰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跟我来吧。”
    韩鸿看独孤峰神色凝重,心里暗想,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洛阳,天子脚下,洛阳尹无故被杀,天子雷霆震怒,等一下你见天子时一定要小心,否则……”独孤峰在路上与韩鸿说道。
    洛阳尹?韩鸿一楞,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洛阳尹被杀的情景,难道这次杨广见自己是为了审问自己?
    独孤峰不知韩鸿心里在想什么。继续说道:“不过这次我把你引见给陛下,陛下还是很享受你的。特别是你年纪轻轻,身手不凡。如果这次你表现好,说不定可以加官进爵。”
    韩鸿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杨广想见自己不是为了洛阳尹的事。
    随着独孤峰步入皇宫,韩鸿小心翼翼,不敢东张西望,因为他在进入皇宫的时候他的神识发现不过大内高手在暗中注意自己。这些大内高手每一个都不在自己之下。韩鸿心中暗惊,自然也不敢小瞧皇族的实力。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有如此实力的大隋为什么会在短短的几年内分崩离析,一百万大军征讨高丽,三战三败。
    韩鸿如愿以偿的在皇宫中见到了隋炀帝杨广,隋炀帝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一个昏庸无道的昏君,反而像一个精明能干的中年人。他的太阳高高耸起,一个就知道是一个身手不弱的武者。
    “草民韩鸿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杨广深深地看了韩鸿一眼,仿佛要把韩鸿看透,直到韩鸿心惊胆颤的时候才开口道:“你就是韩鸿?听说你打败了宇文成都,功夫不错嘛!”
    韩鸿回答道:“草民只是懂的一些三脚猫功夫。”
    “三脚猫功夫?”杨广的声音高了许多:“三脚猫功夫就打败了宇文阀是未来第一高手,那么在你眼里,宇文阀的功夫李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如了?”
    韩鸿吓了一跳,这句话如果传到宇文阀的耳朵里,自己还不被他们千刀万剐。
    “宇文成都的功夫在朕的大内高手中也排的上名号,按照你的说法,朕的大内高手也只是会有些三脚猫的功夫?”
    “草民知罪!”韩鸿表面上诚惶诚恐的请罪,心中把杨广骂了个遍,死杨广,总有一天我会取你的人头,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占你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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