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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朕当作什么也没看到。”君御邪双拳紧握,尔后慢慢松开,冷汗自他额际缓缓流落下来,他白皙的俊脸上痛苦异常,明明他只说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仿佛要了他的命。
    “你…你说真的?”我不可置信地瞪着君御邪,“你是一个男人,一个桀骜邪气的男人,一个掌管天下的帝王,你的弟弟跟你的皇后通奸你真的不介意?”
    “介意,朕介意得发狂,介意得心都痛碎了,可是…”君御邪深情地望着我,“萱,朕爱你。很爱很爱,哪怕你背叛朕,朕还是爱你。一个是朕的三弟,一个是朕深爱的女子,得知你们背叛朕,朕真的很想杀了你们。可是,朕不能失去你,唯有痛心接受你。”
    两行清泪,自我水润的明眸中缓缓滑下.我哽咽地道,“你以后会怪我吗?”
    “怪,朕怪你,可是朕更怪自己不够好。若非如此,你又岂会背叛朕。是以,今后,朕纺.朕只会对你曼好。”君御邪一脸的认真,他邪气的眸光中闪的是坚定。
    我扑入君卸邪怀中失声痛哭,抱着他精瘦的颀长身躯,我似有千言万话要对他说,却化作了那深情的一声,“君御邪,我也爱你!”
    “萱萱,朕终于等到你说爱我了,如此真挚的一声,让朕等了好久好久。”君御邪全身轻颤,感觉得出,此刻的他,很激动。
    他的大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诱哄着,“萱,别哭哦,你哭,朕的心都要碎了。”
    “嗯,我不哭。”我抽噎的止住哭泣,仰首看着君御邪超帅的绝色面孔,我看痴了,君御邪亦是温柔的回望着我,他拭去我脸上的泪,喃喃道,“要是萱萱这次能怀上三弟的孩子就好了,一定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
    “你说什么?”我讶异的瞪大了眼。
    “萱,朕记得你曾羡慕的说过,当太后的派头好威风,若是要当太后,就必须有王位继承人,而朕,无法给你孩子…”君御邪顿了顿,继续道,“这次朕原谅你,如若此次你有了孩子,朕会当成自己的亲骨肉,将朕的山河传给他,让朕的萱萱做太后…”
    “你…”我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刚刚才停住的泪水再次溢出,“我给你的惊天绿帽,你忍。仅仅因为我想当太后,你就让我当太后,我要是跟别的男人有小孩,你居然要待如亲生,我要你的命,你是不是也给我?”
    “是,只要萱萱要,朕会毫不犹豫的奉上!”君御邪说的没有丝毫迟疑。
    “天啊!你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你爱我太深太深,我怎么回报得了你?”我紧紧抱着君御邪,泣不成声。
    君御邪对我这么好,我就是再坏,也不能怀上别人的孩子让他养啊。尽避他没生育能力,我也不能这么做。
    再说我不想要小孩子,每次跟帅哥们‘办完事’后,我都会喝下防胎葯,在我不愿意要小孩的前提下,我根本不会怀孕。
    “朕不需要你回报,只要你愿意让朕好好爱你就成了。”君御邪低沉的嗓音韵满深情,他用力的回抱着我,我没看到,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我不止要让你爱,我也会好好的爱你,只爱你!”在君御邪温暖宽阔的怀抱中,我许下了承诺。
    “好,朕记住了,朕的萱萱只爱朕!”
    “嗯,我以后只爱你…”我郑重的点点头。
    棒天,我的月信很准时的来了,预料之中,我没有怀孕。
    君御邪白天忙着国家大事,而我时不时的陪在他身边,这几天到也过的正常甜蜜。
    在我来月信不方便‘爱爱’的这六天,君御邪每天晚上都回来凤仪宫陪我安睡。
    但我发现了个细小的问题,隔个三天,君御邪就会消失一阵,大约晚上七点不见人影,到半夜十二点又回到我身边,他回来后脸色苍白又难看,我问他怎么了,他却只说有点累,让我别多问,就抱着我睡下了。
    难道是君御邪体内的蛊毒发作了?可他体内的毒不是七天才发作一次吗?
    我觉得事态有问题,就让人唤来了太医穆佐扬。
    穆佐扬清俊的身影走进大厅,单膝跪地,不卑不亢的道,“下官穆佐扬,参见皇后娘娘。”
    我坐在椅子上轻轻啜了口香茶,淡淡的道,“穆太医免礼。”
    “谢皇后娘娘。”穆佐扬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不知皇后娘娘传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我要问的事,不方便太多人知道,我玉手轻轻一挥,随侍的太监宫女们全部退下了。
    我担心的问,“穆太医,本宫想知道,皇上体内的蛊毒怎么样了?”
    “萱,皇上体内的蛊毒日趋严重,现在已经到了三天毒发一次的地步。”
    穆佐扬走到我面前,很自然的想摸摸我柔嫩的面颊,我向旁侧移了移身,避开了他的碰触,穆佐扬的大手落了个空,他表情变得僵硬不自然。
    一层黯然袭上穆佐扬幽黑漂亮的眸子,他被我的举动伤到了。
    呜呜…我居然伤了帅哥的心。
    我的心头闪过一抹不忍,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君御邪只爱他一人。
    萱萱我决定改头换面,为君御邪放弃其他的帅哥。
    我尴尬的站起身,莲步移至大厅中央停住步伐。
    我背对着穆佐扬,继续问着君御邪的事,“可不可以想办法治好皇上的病?”
    “只有皇上的亲骨血降生时,从新生婴儿肚脐上剪下多余的那截脐带,配合葯物煎来服用才能解除皇上体内的蛊毒。奈何中此毒的人已经基本没了生育能力。”
    “那,减轻病情的方法有吗?”我依然不死心。
    “有,只要皇上能有亲骨肉,哪怕只是他亲骨肉的血液,对皇上都会有莫大的帮助。”
    “你这说了不是等于白说嘛。”我翻了个白眼,“穆太医,你说中蛊毒之人只是基本没有生育能力,是不是还是可能有的?”
    “除非是奇迹诞生。据下官所知,中了‘喋血虫蛊’的人,不论男女,至今没有一个留有后嗣。”
    这个答案让我的心凉了。
    我难过的闭上双眼,“皇上下次毒发估计在什么时候?”
    “回娘娘,应该是三天后的晚膳时分。”佐扬继续道,“下官有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既然提了,就直说吧。”
    “中蛊之人若是能保持七天才毒发一次,并无生命危险,但皇上他体内的蛊毒已经三天发作一次,恐怕…”穆佐扬欲言又止。
    听了穆佐扬的话,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恐怕什么,你倒是说啊!”
    “回娘娘,依下官推断,恐怕皇上他活不过三个月。”穆佐扬漂亮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惋惜。
    “天啊!怎么会这样?”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内心无比沉痛。我不想,也不愿意失去君御邪!
    “萱,别难过…”穆佐扬从背后轻轻抱住我,“中了‘喋血虫蛊’之后,毅力再坚韧的人也没撑过三年。皇上中此蛊毒至今,已经有三年零一个月了,能活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潸然泪下。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君御邪的身体状况,我就会对他好一点了。
    君御邪到底有多少事在瞒着我!呜呜…
    “萱萱,我不说,是因为皇上他不让我说。你知道么?皇上他爱你,可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本来不想利用你夺回皇位,但他怕他的身体有一天突然支撑不下去了,皇位却仍旧没从祁王行云手中夺回来,那么他所受的一切苦楚都白费了,是以,他忍痛利用你。”
    “他在搞什么?‘喋血虫蛊’这么可怕,他为什么选择服这么恐怖的毒?”
    “这就是皇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他的山河,他一定会夺回来。皇上他曾说过,如果又残又哑的做只缩头乌龟过一生,他宁可受尽逼毒的折磨换取短暂的性命,夺回他应得的。”穆佐扬叹息着摇摇头。
    “我明白了。”我轻轻挣开穆佐扬的怀抱,退离他三步远,看着穆佐扬俊逸的帅脸,我难过的道,“佐扬,本宫是皇后,你身为臣子,皇上他余下的日子不多了,我们就做好皇后跟臣子该做的事吧。”
    穆佐扬俊脸惨白,“萱萱,你可知,一日不见你,我思之如狂,两日不见你,我形同枯槁…既然萱萱你这么决定,佐扬就当一个好臣子,佐扬可以强忍着不越矩碰你,可是有机会时,你不要拒绝我远远的看你一眼,好吗?”
    我很想拒绝,开始看着穆佐扬超帅的面孔,拒绝的话硬是卡在了喉咙,我轻轻颔首,“好。”
    “萱…”穆佐扬的眼里多了丝欣慰,“如果皇上哪天优,我们…”
    “不!他不会死!”我直觉的打断他,“君御邪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的!”
    听了我的话,穆佐扬高大的身子一震,他肯定的道,“萱萱,你爱皇上。那么我呢?你曾说过,你爱我,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我也不知道算什么?性伴侣?不止,佐扬,我喜欢你,深深的喜欢。有人说,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我张颖萱是个博爱的女人,我的爱,太多情。”我苦笑这说了实话。
    “我明白了。”穆佐扬脸色苍白的点点头,“皇后若无他事,穆佐扬告辞。”
    他叫我皇后,没叫我萱萱,我身体一僵,那就保持距离吧,“等等,本宫想知道皇上在哪治疗蛊毒?”
    “皇上治疗时不宜旁人观看,皇后还是别问了。”
    哼,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了吗?我玉手轻扬,“你下去吧。”
    “是,娘娘。”
    看着穆佐扬渐行渐远的清瘦背影,他的背影异常沉重,原本矫健的步伐甚至有点踉跄不稳,我的心深深纠痛了。
    穆佐扬,你还是别爱我吧,爱我,注定要心碎。
    三天后,我跟君御邪一起用完晚膳,君御邪就推说有很多奏折要批,匆匆离去了。
    我心里清楚,快到君御邪蛊毒发作的时间了,他不愿意我看到他病繁的脆弱,避开了我。
    我没有跟在君御邪身后,因为君御邪武功高强,我跟着他,会让他发现的。
    君御邪走后不久,几名大内侍卫前来见我,“参见娘娘。”
    “皇上人在哪儿?”我淡然的问。这几名侍卫都在这个时辰当值巡逻,我让他们暗暗注意了皇帝的行踪。
    “回娘娘,皇上他进了御葯房后方,穆佐扬太医的单独院落。”
    “很好,带本宫去。”
    “是,娘娘。”
    我跟在侍卫后头,朝穆佐扬在宫中的独院走去,刚到院子里,见转角处一件偏僻的厢房门口站了八名禁卫军,我心知君御邪应该在房中。
    看到我,八名禁卫军恭敬的向我行礼,“属下等,参见皇后娘娘。”
    “皇上在里面?”
    “是的娘娘。”
    “本宫要进去,你们让开。”
    “皇上他吩咐过,谁也不能进去打搅,违令者斩。”
    “哦?这么说你们是想斩本宫喽?”我挑起黛眉。
    “属下等不敢。”
    “本宫给你们两个选择,其一,你们放本宫进去,本宫保你们安全。其二,本宫现在就让人砍了你们的脑袋。挑吧。”我冷笑。皇后的派头,该耍时就得耍。
    八名侍卫面面相觑,很快就让开了一条道。
    考虑到君御邪是在里面治疗蛊毒,不宜太多人打搅,我对着身后的宫女太监们吩咐,“本宫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你们都守在这里,不得再让人进来。”
    “是,娘娘。”
    推开房门,里头就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卧房,连一个人都没有。我的视线停在角落处的一幕垂帘。
    垂帘后应该别有洞天吧。
    缓缓移步,掀开垂帘,入目的是一间偌大的内室。
    室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九角铁鼎,下方烧着旺盛的柴火,加热着鼎中的热水,两名小太监正将鼎中的热水用木瓢舀到旁侧的浴桶中,看来,待会君御邪需要沐浴。
    看到我,两名小太监刚想向我行礼,我轻轻一摆手,示意他们忙自己的。
    一扇八折的紫檀木雕花屏风挡住了我的视线,硕大的屏风讲室内分成了两半。
    透过屏风,隐隐还看得到人影在晃动。我的心头一紧,知道那晃动的熟悉人影一定是穆佐扬。
    转过屏风,几个一米来高的低矮木架放在一旁,木架上摆满瓶瓶罐罐及针灸用的银针。
    屏风后的面积很大,正中央摆着一张大约五十公分高的巨大长方形白床,看那床的材质,应该是价值连城的白玉。在床的四个角处,有四根特定的粗大圆木柱。
    君御邪双目紧闭,看得出陷在昏迷状态,他全身赤裸,受教呈大字型摊开,手腕脚腕上都被套着粗粗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被锁在床角的四根圆柱子上。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帝王,居然像个囚犯一样被锁着,我的心一阵阵的疼。
    穆佐扬赤裸着上身,正在烛火上烤银针,我激动的走过去,怒道,“天啊!他是皇帝,你不能这么对他!为什么要将皇上锁起来!”
    “皇后?”穆佐扬讶异的抬起头,似是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他眉头淡凝,“你果然熬不住,还是来了。皇上他武功高强,哪怕下官点了皇上的穴道,他在昏迷中极度痛苦的情况下,依然会激烈挣扎。为了防止皇上他弄伤自己,下官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难受的点点头,“既是如此,穆太医继续吧,皇上就交给你了,本宫不打搅你。”
    “皇上体内的蛊毒无法清除,下官无能,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穆佐扬黯然的道。
    此时,君御邪发出一阵低低的闷哼,我转过视线朝他看去,见他全身惨白如纸,四肢不停的用力拉扯着粗重的铁链,铁链与玉床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很痛苦,嘴里不断溢出痛苦的悲号。他在死命的挣扎,倏然,他全身开始不停的抽搐痉挛,骨骼清脆的发出咯咯声响,他原本就白净的肌肤几近透明…
    看着君御邪无比痛苦的神情,我的心痛得流血,恨不得代替他受这磨人的痛楚。
    穆佐扬见状,迅速将一团干净的白布塞入君御邪嘴里。我明白,穆佐扬这么做,是怕君御邪在极度痛苦之下咬伤舌头。
    我走到床边,白嫩的小手握住君御邪紧握的拳头,却发现他全身寒冷如冰,他沈霞睡着的大床散发着阵阵寒气,穆佐扬曾说过,古墓中的棺材寒气最重,最适合催动蛊虫嗜血啃肉。
    现在皇宫里为君御邪治疗,亦让君御邪睡寒气甚重的玉床,只有一个原因,以毒攻毒。
    似感受到我手上的温度,君御邪缓缓张开了眼,他的眼眸通红邪气,脸上的表情异常痛苦。君御邪朝我轻摇着脑袋,嘴里塞着布条,他只能发出呜呜声,我知道君御邪是想让我离开这里,他不想我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泪水自我的眸眶泠泠涌出,我抓着君御邪拳头的双掌更用力,“邪,我不走,不管什么事,我都陪着你…”
    君御邪沉痛的看了我一眼,突然,他火眸暴眼,痛苦凄惨的悲鸣,他全身的骨骼僵成大字型的直线,他惨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下居然开始有了异动,跟米粒般差不多大小的黑色蠕虫慢慢游走于他的皮肤下,就连君御邪此刻呈软绵状态的男根跟不能幸免于难,难怪他没有生育能力。
    我清晰的看到,那些小虫子正在吸君御邪的血,喝君御邪的肉,而且数量越来越多,几乎遍布君御邪的全身…
    君御邪白皙的皮肤内全是黑色的小虫子在游走,一眼看过去,就像一张半透明的薄纸压着无数只乱窜乱跳的蚂蚁。只是,君御邪皮肤下的黑虫比蚂蚁大得多,密密麻麻,肆意游动,异常恐怖!
    君御邪正在被皮肤里的蛊虫活生生的吃血啃肉,这到底是一种怎生的痛苦!我光是想想都怕死了!
    呜呜呜…我就是看到恐怖片里的僵尸,也没这么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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