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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燕绥指了指辛芽:“我两凑合一晚。”
    那就没什么不放心了。
    他低头,越过燕绥看向副驾的辛芽,“我的号码还存着没有?”
    辛芽从听到要回去煮泡面开始就神游天外,饶是和傅征有片刻的眼神对视,她也没能回过神来,这会听傅征和她说话,始终被她屏蔽在外的声音终于传入耳朵。
    她迷茫地点头:“还、还存着……”
    傅征微微颔首,“等会回去把燕绥的身份证照片发给我。”
    辛芽“啊”了声,满脸无助。
    这是……什么剧情?
    ——
    一直被无视的燕绥不淡定了,她伸手揪住傅征的衣领,抓得太快扯散了他领口的纽扣。
    傅征低头看了眼被她捏皱的领口,笑意慵懒地主动靠近车窗。也不说话,就似笑非笑地和她对视着。
    他可能压根不知道……自己颜值的杀伤力。
    燕绥突然有些后悔,可这会松手显得有些怂,她硬着头皮,冷声问:“要我身份证干什么?”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对。
    脑海中有一条线渐渐清晰,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傅征握住她拎着衬衫领口的手背,慢条斯理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眉目依旧慵懒着,只那笑意随着燕绥欲渐打结的眉心越来越深。
    直到燕绥松了手,他咬字清晰,一字一句道:“打恋爱报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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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他与爱同罪48
    第四十八章
    恋爱报告?
    燕绥眼睛一眯, 气乐了:“你经过我同意了?”
    傅征恍若未闻,他单手扣好领口的纽扣, 低头,和她对视:“我要送迟宴回南江的大院,难得回一次,今晚可能要在那住一晚。”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轻易就转移了燕绥的注意力。
    她瞄了眼刚才被她扯皱的衣领, 有点心虚。
    南江和南辰相邻, 早年只有省道时, 来回一趟起码三小时,这还是交通状况良好, 不堵车的情况下。
    前两年南江有次高速封道, 燕绥当晚必须赶到南江准备隔日一早的战略合作发布会。下午刚下飞机,晚上带着辛芽驱车从省道去南江。
    受高速封道的影响,整条省道车流量骤增, 出了南辰市没多久,就因路上的大型工程车堵了个水泄不通。龟速挪动了近五个小时, 才在凌晨下榻酒店。
    那次经历实在太过惨痛,燕绥想也没想,催促:“那你赶紧走吧。”无论是高速还是省道,夜路都不好开。
    “嗯。”他应了声,看着她的眼神微深,提醒:“周末抽空来队里一趟,否则你下次再见郎其琛, 可能就是几个月后了。”
    他不提燕绥还没想起来,自从郎其琛封闭式集训选拔开始后,燕绥就再没见过他。
    郎其琛一向是女朋友没姑姑重要,隔三差五就要打电话跟燕绥联络感情。结果,选入傅征队里后,跟失联了一样,燕绥已经很久没跟小狼崽联系了。
    ——
    傅征一走,燕绥跟着启动了大g的引擎,车在院子里掉头时,她回头看了眼孤零零站在门口的苏小曦,问辛芽:“这里打车方便吗?”
    辛芽摇头:“哪位师傅会来巷子里接客。”像她这种方向感不好又看不懂导航的人,估计三两下就困死在巷道里。
    燕绥就等着听她这句话,既然打车不方便,她“见义勇为”下也不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只见黑色的大g在掉头准备离开后,方向一转,又退回了董记门口。
    燕绥降下辛芽那侧的车窗,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苏小曦:“上车吧。”
    红色的尾灯把苏小曦苍白的脸色映得如同鬼魅,她抬眼看着燕绥,那双眼空洞得像是沉涸的枯井,越过辛芽直勾勾地锁住燕绥。
    辛芽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就在她觉得苏小曦会拒绝上车时,她低着头,闷声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来。
    一路沉默。
    到苏小曦小区门口时,燕绥停了车。
    安静了一路的苏小曦终于开口:“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
    燕绥抬眼,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往后座看了眼,思忖了几秒,从储物格里摸出几张零钱递给辛芽:“去买瓶水来。”
    辛芽知道这两人是有话要说,机智地什么也没问,接过散钱揣进兜里,麻利地下车去附近的便利店。
    车上只剩下燕绥和苏小曦。
    她熄了火,从暗格里摸出盒女士香烟,自己抽了根,把烟盒递给她:“要不要来一根?”
    没傅征在场,燕绥连装都懒得装。见她不接,随手把烟盒扔进储物盒里,开了车窗,摸出打火机点烟。
    女士烟烟身细长,烟味也不浓烈,白袅袅的烟雾里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嗅着有股说不出的诱惑味。
    苏小曦就这么打量了她片刻,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是觉得我喜欢傅征。觉得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是不是恶心到你了?”
    燕绥没说话,她甚至没转身,指尖的烟丝丝缕缕,她似入神一般,只盯着那缕白烟。
    “你误会了。”苏小曦的姿态骤然低下去,“我接触傅征从来没有别的念头,他和迟宴不同,他看得清看得透,不会被女人轻易迷惑。我打从开始,就没动过招惹他的念头。”
    “迟宴对我很好,我不会不知廉耻到这样伤害他。”她的声音渐渐开始颤抖:“我只是想傅征可怜我,他是迟宴最好的朋友。如果他愿意帮我……”
    燕绥听得不耐烦,打断她:“你当傅征是慈善协会的?”
    她是真的烦这种有问题不解决,全指望别人出手相助的,怎么着,饭能一口一口吃,问题就不能一个一个解决了?
    能有多难?
    苏小曦不就是想巴着迟宴帮她解决她那个嗜赌如命的老爹嘛?迟家对她深恶痛绝,就是担心迟宴沾惹上一身骚,影响前途。
    迟宴帮不了,她就指望傅征,合着这两男人活该遇到她?
    燕绥本还因为今晚这事对苏小曦存了几分愧疚,这会听了她的话,顿时憋出一肚子邪火。她指尖轻弹了弹烟头,弹落那层烟灰,解开安全带转身看她。
    “我今晚就把话撂这了,傅征是我看上的男人,你要是敢用情分绑他给你处理你家那点破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也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别说我跟傅征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就是在一起了,我也不会让他帮你。你想跟我卖惨,博取我同情,没用。”燕绥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道:“之前帮你是出于道义,今后你见着我记得躲着点,我这人指不定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就给你穿小鞋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苏小曦哪受过这种屈辱,呼吸起伏数次,那脸伪善终于龟裂。
    她抿唇,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握成拳,张掖数下,直揉得裤子皱成一团,她才压抑着不解地问:“你对我何必这么大的敌意?”
    敌意?
    燕绥勾唇一笑,眼尾的厉色微敛,低声道:“你高估自己了,我对你单纯只是看不顺眼。与我为敌的人,你不妨去打听打听,看看他们都是什么下场。”
    后面那句话……纯属装逼。
    在商场打滚的人都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太把人赶尽杀绝,只会慢慢走上绝路。
    燕绥这些年,虽遇到过奇葩的合作方,有眼高于顶自命清高的也有手段下作人品低劣的,但不涉及她的底线原则,怎么周旋全看本事。
    顶多那些看不顺眼的,以后不来往就是。真没有打几个照面就仇深似海,非得你死我活的。那种到处结仇树敌的人,活着也是种本事。
    不过燕绥鬼话说多了,假的都能说得一本正经。
    她话音一落,苏小曦果然噤声了。
    燕绥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她也该知趣了。
    “你下车吧。”燕绥碾熄了烟,语气冷淡。
    苏小曦推开车门,下车前想起什么,又缩回来,犹豫道:“我只希望,我和迟宴之间的事,你和傅征都不要插手。”
    燕绥是真的没脾气了。
    苏小曦到现在还以为迟宴跟她分手是她好好哄两句就能哄好的?
    “你放心。”燕绥笑道:“我可没你那种爱好。”
    话落,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凭本事让迟宴跟你复合,今晚你在我车里跟我说的这些话,我保证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苏小曦得了她的保证,心一定,推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
    对面在便利店采购了若干包泡面,数根火腿肠,一把笋干榨菜丝的辛芽翘首以盼,终于等到苏小曦下车。生怕燕绥忘了捎上她,赶忙穿过马路坐回车里。
    刚关上车门,嗅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烟味,辛芽悄悄打量了眼燕绥——果然脸上阴云密布。
    她拧开矿泉水递给燕绥,看她漱了漱口,问:“燕总,你抽烟了?”
    “抽了口。”燕绥拧眉:“放多久了,第一口抽着跟受潮了一样,又苦又涩还呛鼻,差点当着苏小曦的面哭出来。”
    这么严重!?
    傻白甜又瞥了她两眼,一脸惋惜道:“我还没见过小燕总掉眼泪呢。”
    燕绥捏矿泉水的手指收紧,直压得瓶身嚯啦作响,她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没见过你走一小时回家的样子,要不要今晚就走给我看看?”
    辛芽:“……”啧,小燕总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
    辛芽在厨房煮泡面时,燕绥借了她手机和路黄昏玩游戏。
    刚玩了一把,路黄昏就发觉不对,在频道内打字:“去哪偷师了,开局五分钟了一个人头都没送。”
    燕绥瞥了眼掀开锅盖往面上卧鸡蛋的辛芽,勾了勾唇,问路黄昏:“郎其琛最近都没给小燕总打电话,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路黄昏正在追残血,收了一血后才回:“小狼崽上次谎报军情陷害了老大,罚完跑圈又没收了手机。”
    谎报军情?
    许是觉得辛芽不知道这事,路黄昏边回程回打字:“前段时间,大家都说老大要订婚了。”
    “也是小狼崽可怜,被老大杀鸡儆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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