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关了车门,转过身深呼吸,大步走远。
天太热了,热的她一阵眩晕。
这个温度,就像爸爸从36楼跳下来的那天,也像她从澜湖公馆离开那天。
好像生命里不开心的事,都是发生在炎夏。
白家出事的时候,她没有能力挽救,只能眼睁睁看大厦倾颓,父母离去。
听闻顾承安要和秦满订婚的时候,她没有理由阻止,只能默默割舍无声离开。
其实如果没有秦满,她也不会和顾承安在一起一辈子吧。
临市想要攀上顾家门楣的,又何止是秦家。
没有秦满,还有王满,李满,谢满。
总之,不会是她白桑。
刚才透过眼泪看到顾承安的脸,那是她没有见过的神情。
错愕,挫败,不解,好像还有点… 怜惜。
看样子,顾承安也是刚刚才明确了她不告而别的原因。
*
那天她被渴醒,想去一楼冰箱里拿一杯冰镇的西瓜汁。
头天晚上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宿,顾承安好几天没来澜湖公馆,那晚操的尽性,白桑数不清自己多少次被抛上云端,喊的嗓子都哑了,现在两条腿还是软的,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更没什么声音。
她向来是赖床大王,一开始顾承安还试图纠正这个习惯,后来实在没辙,也就放任不管,反正不睡到日上叁竿是不会起的。
白桑还没走到楼梯转角,就听见季开凡和顾承安都在。她存了玩闹的心,躲在柱子后面做鬼脸要吓人。
还没探出头去,就听见季开凡有意放低的声音。
“安哥,和秦满订婚的事儿白桑知道吗。”
白桑怔住,顾承安要订婚,和别人。
某个瞬间,她想冲过去,问个明白。
还没来得及更细致的思考,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
“桑桑懂事,说过不要名份。”
是了,承安哥哥的记性真好,清清楚楚的记得,她不要名份。
白桑收回脚,回房,轻轻关上门。
其实早该知道有这一天的吧。
顾家在临市,是无人不想高攀的。
顾承安又是顾家独子,他的妻子人选,必然也是要从名门望族中挑选的。
有才有权,或者能带来利益关系。
总之不会是白桑这样,家族衰败,父母双亡。
只是,和别人结了婚,就会离开她吗。
白桑躺下,重新盖上被子,伸出手触摸昨晚顾承安躺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余温。
澜湖公馆太大了,只有这间卧室是她常呆的地方。这张大床,承载了他们之间最多的甜言蜜语,是他们联系最紧密的地方。
离开这间卧室这张床,她和顾承安就隔了千万里,无法忽视,无法跨越。
即使顾承安纵她,宠她,什么都捧来给她,也不会给她顾承安妻子的名份。
最让白桑难过的,不是顾承安从来不说爱她,而是清楚的知道和顾承安没有结果,却爱他到骨子里,还努力珍惜想跟他在一起,想试图改变… 无法改变的结局。
*
白桑睁着眼,看着阳台上的树影婆娑,细碎的光影撒在地面上。
本该是个美好的夏日清晨。
正出着神,脚步声走近。
顾承安推开门,看见小姑娘蒙着头,漏着圆嫩的脚趾,像只小猫,轻笑着躺在身旁。
白桑装作朦胧的样子,转过身,把小脸贴近。
她刚哭过,呼吸还有点灼热,扫的顾承安紧了紧腰。
“承安哥哥,今天不去公司可以吗。”
“为什么?”
白桑默了默,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不敢,不敢说自己听到了他和季开凡的对话,不敢问,也不敢无理取闹。
她抬起脸,拱起身子,两手抓上自己的软奶,挤出各色的模样。
“承安哥哥,我想要。”
或许只有抵死缠绵,才能感受到顾承安的真实存在。
白桑是个不禁折腾的,本来昨晚顾承安就没有尽兴。
现下她又主动抬起嫩白的腿圈上他的腰,蹭着他的性器,睡衣的肩带也开始滑落,炙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绝美的蝴蝶骨上,映出雪白透明的肌肤。
顾承安被撩拨的迅速坚硬。
“承安哥哥,你尝尝桑桑甜不甜。”
白桑糯着嗓子,水蛇腰紧紧贴近不算,还一下一下的扭着,把嫩乳送进他口中。顾承安只觉得白桑的气息像一根棉绳,细细软软的,将他缠绕起来。再也忍不住,大手一翻,把人抬坐在腿上。
“哥哥好硬。”这句话是趴在顾承安耳边说的,本就欲求不满,哪还听得了这个,前戏都没有,直接一插到底。白桑瞬间被填满,直直被钉在顾承安的欲望上,疼的双手紧紧扣住他肩膀。
睡衣彻底滑落在腰间。
如若是平时,定是要酥臂羞挡的,今天却格外热烈,不仅不躲,还又微微挺了挺,嫩白软奶随着她肩膀的晃动晃了晃,像是牛奶做成的果冻,晶莹的划出勾人的弧线。
顾承安彻底被撩疯了,他从来自诩冷静,除了面对白桑。白桑像是为他特制的春药,只要沾上,必然无法自控。
操干才刚刚开始,已经激烈的不行,撩过了火,白桑被牢牢控住腰,一下一下的往上顶着。“承安哥哥轻点… 啊… 呜呜… 啊啊。”
“轻不了,忍着。”顾承安是商界领袖,虽然冷漠不羁,但在外也是极有修养的。唯在床上,脏话连篇,什么骚说什么,什么骚做什么。白桑爱极了他只属于她的模样,情不自禁夹了夹甬道,顾承安一个不防,差点刚开始就交代了。
“作死呢。”顾承安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重重打了下白屁股,把人翻过来,压低上身,白桑被压的重心不稳,整个人趴在床上。“趴好了,抬高。”这是要惩罚她呢,顾承安知道,这个姿势是白桑最不耐的,每次都能被干哭。
“我错了… 你别… 啊… 你轻点。”这句还没说完,顾承安已经耸了几十下,下下贯穿整个甬道,白桑哪里受得住,欲浪铺身,粉红沾染了整个大床,哆哆嗦嗦泄了身。
“承安哥哥,啊… 唔… 啊啊啊… ”顾承安和别人结了婚,就会顺理成章的和别人上床吧。她不想,她想要全部的顾承安,要顾承安的全部。
欲望和他要和别人订婚的打击交织,白桑想掏干自己的深情和倔强,所以极尽诱惑,在那天摆出各种羞涩的姿势,口中不住的媚喘,勾的顾承安像个毛头小子,魅惑的甜叫兑着他沉重的喘息,洒满整个画面。
最后已是傍晚,白桑整个人伏在化妆台上,顾承安滚烫的胸膛贴在她白皙绝美的蝴蝶骨上,一手掐捏圆润的软乳,一手捏着纤腰,红着眼,就着眼前的雪白越战越勇,只想死在白桑身上。
“宝贝桑桑,宝贝桑桑。”
顾承安破碎的喊着,一遍又一遍,一起到达天堂。
*
白桑累极,被顾承安抱去一起洗了澡,又抱回床上。
顾承安第二天要去澳大利亚出差,今天本该在公司安排事宜,被白桑勾的忘乎所以,积了一堆的工作。
他给白桑盖好,打电话让陈凯来接。
激烈的结合带来的欢愉并没有让白桑空了的心被填满,她抓着顾承安的手,鼓起勇气,
“承安哥哥,我爱你。”
这是白桑第一次说出我爱你叁个字,从前她觉得,她不配。
表达情意的时候,多是用我喜欢你。
可是今天,她想要个回应。
哪怕是“我也是”这叁个字,都足以支撑她在这个大房子里默默的守一辈子。
彼时白桑还没离开,顾承安也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关于爱情的字眼,只觉得小姑娘应该是还没从情欲里彻底醒过来,扯了些甜言蜜语讨他欢心。
“乖乖睡,我明天要去出差,晚上直接睡在公司。”
“好。”白桑把脸埋了埋,松开手,就像松开叁年的时光。
顾承安走后,白桑做了个好长的梦。
梦里爸爸妈妈问她过得好不好,梦里有白家老宅院子里的向日葵。
梦里有她和顾承安的第一次,梦里有顾承安的婚礼,新娘不是她。
梦里暴雨,响雷,澜湖公馆停了电,一片漆黑。
她想去找顾承安,却怎么也推不开门,只能困在阴冷的角落。
梦醒,人醒,清醒。
*
顾承安第二天上飞机前给白桑打了电话,说让陈凯送了礼物过来,就在一楼的沙发上。
白桑光着脚,拖鞋都没穿,下楼去看。
那是颗巨大的粉钻镶嵌的手链,39.60克拉,VVS2级的纯度,品级为2A,九位数。
顾承安向来是大方的,白桑的首饰盒,大概能买一座小城。
她把那条手链戴上,凸着骨的白嫩手腕映着水晶吊灯投射的光,更显冰凉。
如果,是个戒指,大概就能不那么刺眼吧。
顾承安要在澳大利亚呆一周,他出差的时候,通常不会给白桑打电话。
第一天,白桑自己打扫了主卧的卫生。
第二天,重新整理了衣帽间里顾承安的所有衣物。
第叁天,白桑看了一本书,书上说,手捧飘渺希望的信徒永远都不可能抵达神殿,即使日日供奉祈求爱情,也永远不会得到回应。
她把这一句用口红做了记号,然后扔进抽屉。
她都懂,不需要被提醒。
第四天,她收拾了几件衣服,一双轻便的鞋,拿上护照,关上澜湖公馆的门。
*
回忆真让人心累,白桑调整不好状态,坐在NMOO附近的楼梯上小声啜泣。
不重要了,她放手的原因不重要,顾承安是否还在意她不重要。
她花了两年的时间冷却自己的心,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哪怕永远忘不掉,哪怕孤独终老。
宁檬见白桑久久不归,担心顾承安那个臭脾气崩不住伤着白桑,急急出来找。
寻着隐忍的哭声,坐在白桑身旁。
白桑知道店里很忙,实在不好意思,抬起头强忍眼泪。
“幸亏睫毛膏防水。”白桑扯了个笑。
“ … …”
宁檬不知道该说什么,白桑和顾承安的事,她这个旁观者最清。
两个人,一个自卑隐忍,一个爱而不知。
其实都是刻进骨子里的爱着,但都不会表达。
“桑桑,加油。”
宁檬想了很多种安慰的方式,都没能说出口。
白桑最需要的,是鼓励,是面对生活的勇气。
“好喔!”白桑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搂上宁檬的肩膀。
店里忙得很,得赶紧回去。
“桑桑,明天上午九点拍摄。”宁老板转换了角色,开始布置任务。
“害,早知道走的时候带上顾承安送的粉钻了,卖了就不用给你打工了。”白桑装着可惜的不行的样子。
“谁不说呢,不争气。”宁檬笑骂。
两个姑娘蹦蹦跳跳,打打闹闹,就像小时候,一起走在去买冰棍儿的路上。
这样的时候,夏天的太阳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恩!
她要加油,她要努力,她要挣钱,她要养个小白脸,气死顾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