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菲被他吓得手一抖,指尖立刻被戳出了一滴血珠,却顾不得喊疼,又惊又喜地回过头来:“修儿!”
邵亭连忙捂眼:“娘!你的手!”
“哦哦!”姬云菲连忙吮去血珠,用帕子裹了裹,掀开被子下床。
冲到邵亭面前,搂住他,爱不释手地摸着他的脸,仿佛一松手儿子就会从眼前消失似的。
邵亭这才睁开眼,哭笑不得道:“娘,你干什么呀!”
“娘在确定你是不是完好无损呀。”姬云菲道,“可恶的修儿,你这一出门就是将近半年,还半点消息都不往家里传,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
邵亭朝她做了个鬼脸:“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么。”还给你带回来了个小孙蛋。
姬云菲又搂着他亲亲宝贝了一会儿,才问起他的这身打扮:“你干嘛戴个墨镜?”说着就要替他拿下墨镜。
“这件事说来话长,”邵亭拉住她的手,道,“娘,你先告诉我,我是不是要有弟弟妹妹了啊?”
姬云菲:“?”
邵亭指着被丢在床上的衣服:“不然那是什么?”
“……那是你小时候的衣服啊,”姬云菲瞪着他,“谁让你好几个月不回来,结果报平安的传讯蛊刚寄到,你师兄就又带回了你的死讯,让娘怎么想?正好前些日子整理库房翻出了你小时候的衣物,娘舍不得扔,就拿来补一补,看着也好做个念想。”
邵亭定睛一看,果然有几分眼熟,顿时无语道:“那我房间还有那么多套衣服呢,你拿什么不好?”
姬云菲道:“你那些衣服多大呀,拿起来不顺手。”
邵亭:“……”
“等等,”邵亭猛然想起,“娘你刚才说的,严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现在还住在府中?”
姬云菲愣道:“三天前,还在怎么了?”
邵亭道:“娘,你是不是没好好看我寄回来的传讯蛊?”
“不是没好好看,是你爹压根没给我看,”姬云菲不满道,“你也知道这种东西只有你们爷俩能交流,你爹他不肯告诉我完整的,就说你平安无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邵亭闻言,倒是有些理解文樽尹的顾虑。
估计是怕公主娘听到了事实后会克制不住,让她的皇帝哥哥抓捕严靖吧。
邵亭道:“娘,严靖现在还住在以前住过的客房吗?”
姬云菲点头。
邵亭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姬云菲在他后面喊:“你干什么去呀!”
邵亭道:“寻仇!娘你别跟过来,到时候血溅三尺别脏了你的裙子!”
姬云菲:“……”
姬云菲嘟囔:“就你那晕血的毛病,怎么血溅三尺?”
但不得不说,姬云菲这回还真料错了。邵亭一直带着墨镜,即便是见了血也不是鲜红色,大大降低了晕倒的可能性,方才看到她刺破手捂眼只是条件反射罢了。
邵亭一进客厢,果不其然就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大喊一声“严靖”,在对方回头确认了身份后,就在严靖惊恐的目光中,一拳轰了上去。
严靖直接被打飞撞到墙上,又重重跌了下来。
严靖捂着嘴,顾不得松动的牙齿,惊怒不已地等着邵亭:“你居然还没死?!”
“是啊,让你失望了吧!”邵亭冷笑着,将破影剑往腰间一别,直接赤手空拳铺了上去,对着严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就是一顿猛捶。
说起来,邵亭年纪比严靖小,入派比严靖晚,武功却比他高出一大截,也难怪严靖会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罪事。
捶完之后,邵亭坐在地上平复呼吸。
严靖则趴在地上,顶着一张猪头脸昏了过去。
严靖不是没想逃过,第一拳他是没有防备,第二第三拳后他就想脚底抹油了,无奈盛怒之下的邵亭居然比平时还高出了两个武力值,直接把他穴道一点,严靖就只能躺在地上任人拳打脚踢了。
发泄完毕,姬云菲也带人赶过来了。
她一见到院内的惨状就惊呼一声,连忙扑过来捂邵亭的眼睛:“我的修儿,没吓坏你吧?”
邵亭:“……”
娘,请看清楚,是您儿子在单方面殴打人家。
姬云菲道:“哎哟哟,你看流了这么多血,修儿别晕,娘这就让人把他拖下去处理了,我们去喝点甜汤压压惊。”
邵亭无语道:“娘,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打他吗?”
姬云菲道:“那必定是惹了修儿生气啊,我们修儿最讲道理了,肯定是严靖不对!”
邵亭感动道:“娘,果然还是你最好了。”
姬云菲拉着他起来,道:“快别在这儿坐着了,小心被血气熏着。”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邵亭就觉得胃里被血腥气激得翻涌了一下,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姬云菲立马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娘啊……”邵亭听着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要注意身体的话,不得不拉住她的手,打断道,“如果我说,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孙子,你会吓晕过去吗?”
姬云菲:“……嗯???”
“娘……娘啊!我随口说说的你别真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