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岑鸢不敢回去,怕周悠然看出来,看出她生病了。
周悠然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最近有了徐伯无微不至的照顾,才稍微有了点好转,岑鸢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问商滕:“你不是要去法国吗?”
道路总算疏通了,前车开始移动,为了让岑鸢适应,商滕的车速是缓慢加快的。
风轻云淡的一句:“不去了。”
不像他。
岑鸢所熟悉的那个商滕,公私分的很明。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去影响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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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晚上没回来,饼干也饿了一晚上,门从外面打开,看到岑鸢的那一刻,一直蹲在门口的饼干紧张的围着她的脚转来转去。
岑鸢蹲下身抱它,看到它的碗里还剩一半的猫粮,问它怎么不吃。
它喵呜两声,头蹭着她的下巴。
岑鸢笑了笑,安抚它:“我没事,不用替我担心。”
她抱饼干抱过去,它这才肯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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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新凯蹦迪蹦到一半被商滕一个电话叫回来。
他特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和自己那些狐朋狗友确认了好几遍,直到自己身上真的闻不到半点烟味和酒气了,他才敢回家。
商滕手上有他家的门禁卡,这会坐在客厅里,气定神闲的喝茶。
赵新凯狗腿子的走过去:“哥,我今天没去夜店,不信你闻,我身上只有书本和墨水的清香。”
商滕眼睫轻抬,把手里的茶杯放下,递给他一串钥匙。
赵新凯愣住,眨了眨眼:“这是......?”
“我给你买的房子。”商滕淡道,“你搬家吧。”
第四十五章
赵新凯原本还在不安的等着商滕开口。
没办法, 自己这个表哥太聪明了,不管他撒什么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看他愿不愿意戳穿。
绝大多数的时候, 商滕是懒得管他的。
本身就是清冷疏离的性子, 之前也是因为赵新凯他妈强行把他塞给了远在国外的商滕。
后者才给他下了门禁, 晚上十点前必须到家。
但他没想到, 商滕一开口居然直接让他搬家。
赵新凯愣了好久,以为商滕生气了。
心理有点复杂,一方面是恐惧,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 他终于愿意管自己了。
这说明表哥的心里是有他的!
“哥, 我以后再也不去蹦迪了,真的, 我发誓。”
他信誓旦旦的举着三个手指头发誓。
茶杯里的茶水有些凉了,商滕放回桌上。
慢条斯理的把袖扣解了:“搬家公司下午过来,你先把东西收拾一下。”
见真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赵新凯苦着一张脸,都快哭了:“我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让我搬家。”
商滕起身准备离开,听到他的话,又站定, 眼神淡, 语气也淡;“因为我要搬进来。”
赵新凯愣了好一会:“啊?”
他花了十分钟才消化完这个信息量。
反正他平时也很少回家,住哪不是住。
而且这边还是他花钱租的房子, 他妈每个月给他的那点零花钱都不够他和自己那群狐朋狗友造的。
这下商滕直接给他买了一套, 还省了房租。
他立马屁颠屁颠的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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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好像有人在搬家, 搬家公司进进出出的。
好在隔音效果好,也听不出多大的声响。
难得的假期,可以放松一下,岑鸢和饼干一起在家里看电视。
桌上放着切好的水果,花瓶里的花也是今早刚送来的,新鲜的,还带着露水。
岑鸢在小区楼下定了一个月的花,每天早上都会按时送上来。
可能是嫌电视太无聊了,饼干伸展了下身子,跳下沙发,趴回自己的小窝,继续睡觉去了。
岑鸢笑了笑,把音量调小。
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出去散步。
午饭是海米冬瓜汤,番茄炒蛋。
很简单,也很清淡。
门外有人敲门,她腰间的围裙还来不及解开,匆匆忙忙的过去开门。
以为是物业。
卫生间里的灯坏了好几天了,还是没有人过来修。
她把门打开。但是很遗憾,这次来的,依旧不是物业。
每个月交的物业费都没办法让他们动作稍微快一点,能拖到最后一天完成的事绝不提前完成。
岑鸢看着站在门外的商滕,罕见的不是一身正装。
粉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意外的没有违和感。
可能是他的身材和长相都过于优越了,任何颜色都可以很好的驾驭。
闻到屋子里的饭菜香了,商滕还是多此一举的问了一句:“做饭了吗?”
岑鸢点头:“刚做好。”
“嗯。”
淡声应完后,他也没打算离开,手里拿着保温桶。
他不会为难岑鸢,也不强求。
但他总有办法让岑鸢放他进去,仿佛是吃准了她容易心软的缺点。
果然,僵持了一会,她最终还是侧身,让他进去了。
“喝点什么?我家里只有牛奶和水。”
“水,谢谢。”
商滕进来后,沉默的扫了一眼餐桌。
上面放着一碗冬瓜汤,以及一碟分量不算多的西红柿鸡蛋。
“你身体不好,多吃点有营养的。”
想不到自己已经沦落到被长时间饮食不规律的人叮嘱了。
岑鸢倒了温水出来,递给他,轻声笑笑:“你自己不也经常只顾工作,忘记吃饭吗。”
商滕接过水杯的手顿了顿:“我不同。”
她轻挑了眉:“哦?”
商滕没再开口。
安静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被醒过来的饼干给打破。
商滕来了好几次,饼干对他的敌意依旧很大。
每次见到他了,都得弓着背冲他龇牙咧嘴很久。
面对它卖力的威胁,商滕表现的并不在意,而是问岑鸢:“喜欢猫?”
她给它倒了点猫粮:“嗯,喜欢。”
“以前怎么不养。”
耳边有一缕碎发垂落下来,她轻轻挽在耳后:“怕你不喜欢。”
他像是在沉思,指腹抵着温热的杯壁,轻轻摩挲。
好一会儿,方才漫不经心的低声开口:“他呢,他喜欢猫吗?”
岑鸢有片刻的愣住,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哪怕商滕没有提过,但从他从来不肯说出纪丞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是介意的,介意纪丞的存在。
岑鸢摇了摇头:“他对猫毛过敏。”
微垂的眼睫,不动声色的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喜怒不辨。
“所以你不养猫,是怕我不喜欢,还是怕他不喜欢?”
手里的猫粮没拿稳,掉落在地上,好在她已经密封好了,这才没有洒出来,她低身去捡。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和他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