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齐昨天去洲际酒店之前就给姜湉发了消息,说宝符醉的不醒人事,吐了自己一身,只能先带她到附近的酒店安置,明早再回去,让姜湉不要担心。
姜湉哪能不担心,但魏东明出差去了,她不会开车,又不好意思大半夜的麻烦司机送自己,魏齐又说宝符已经睡了,身体也没什么不舒服,她就只好等第二天一早过来看她。
宝符一看来人是姜湉,吓得魂飞魄散,她手忙脚乱的穿上迭放在床尾沙发凳上的睡袍,发现魏齐还在悠哉游哉的洗澡,淋浴声从卫生间里传出。
宝符忍着腿间的酸软,冲进去低声道:“快把水关了!”
她突然看到魏齐喷头下湿淋淋的身体,脸上还挂着看热闹的坏笑,赶紧扭过头,又说:“快关水。”
魏齐把水调的更大,继续洗澡。
宝符傻眼了,也顾不上被水淋湿,想过去自己关,却被魏齐颀长的身躯挡住开关。
他一丝不挂的站着,宝符的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只能仰头看魏齐的脸,焦急道:“妈妈就在外面!你还洗澡!”
“你求我啊。”
宝符气结,就知道魏齐不会放过欺压自己的机会,她眨眨眼,握了握拳头,终于嗲声嗲气的哀求道:“好哥哥,把水关了好不好嘛?求你了~”
魏齐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把水关了。
这时姜湉的声音又响起来:“宝宝,你怎么样了?快开门。”
宝符赶快冲到门边开了门,姜湉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怔怔道:“宝宝,你没事吧?”
宝符连连摆手:“没事的,妈妈,就是头还有点晕。”
姜湉一边走进来,一边说:“你的通讯器是不是没电了,怎么打不通?”
宝符支支吾吾的不吭声,姜湉看她裹着睡袍,头发和脸都湿湿的,还以为她刚才在洗澡:“快去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
宝符嗯嗯点头,又想到魏齐还在里面,慌忙道:“妈妈,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回家休息,好不好?”
宝符从小是个乖孩子,从来没有装病请假的前科,所以姜湉不疑有他:“当然可以,要不我让司机送你回家,把医生叫过去给你看看。”
宝符只能同意,又说:“妈妈,我没事的,你还要上班,不用担心我了。”
姜湉看宝符神色清明,没什么大碍,她早上还有课,于是又安顿了几句,才离开,出门前还对宝符说:“以后少喝点酒,昨天小齐去接你,他说你吐了他一身,你回去见到他要好好道谢。”
姜湉离开了,宝符还呆呆的坐在沙发上,魏齐闲庭信步的从浴室走出来,腰间围了条浴巾。
宝符就像老鼠见了猫,以他为圆心饶了个圆弧跑回卧室,“砰”的关上门。
魏齐在门外没好气的说:“我的衣服还在里面。”
一会儿,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他的衣服裤子被扔了出来,然后立刻又紧紧的锁上。
宝符找到了自己的通讯器,显示屏碎成了蜘蛛网,一定是昨天不小心摔坏的。
她趴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魏齐穿上衣服后,敲了敲卧室的门:“我有事出去,你一会让司机送你回家。”末了又补了一句:“等我回去。”
等?等什么?
宝符咽了咽口水,星海湾的别墅立刻变成了龙潭虎穴,她一万个后悔,刚刚干嘛要对姜湉说回家,去学校的话起码有机会躲开魏齐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魏齐有一万种方法找到自己,躲到哪有什么区别?
宝符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她安慰自己,不就是和魏齐睡了一觉吗,又不是第一次,加上他的美好肉体,自己也不算吃亏,而且这回魏齐神志清醒,总不会再说自己强迫他……吧。
她虽然这样想,真正行动起来还是怂了,又在酒店磨磨蹭蹭了两个小时,才心惊胆颤的坐上回家的车。
方阿姨在客厅,看见宝符回来,连忙给她倒醒酒汤,说是姜湉吩咐的。
宝符接过来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她刚喝第二口,方阿姨说:“少爷刚才回来,说在楼上等你,有事要说。”
宝符一惊,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她强咽下去,不停咳嗽,魏齐不是说有事做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突然想了个借口,说自己肚子饿了,想先去厨房做点东西吃。
方阿姨连忙拦住宝符,亲切的说:“小姐想吃什么?让我做吧,少爷上次给我放了那么久的假,还工资照发,我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宝符一呆,她才知道魏齐又骗她,还说阿姨请假,明明就是他给放的假!
她发现自己居然不怎么生气了,谁让魏齐做事实在太无赖,自己根本气不过来。
方阿姨的手艺自然比她强多了,一会就端上来热腾腾的四菜一汤,香气扑鼻,宝符确实饿了,说了声谢谢,准备坐下来享用美食。
“回来了?”阴魂不散的声音从餐厅外传来。
宝符一抖,心里不停给自己打气:“不要怕,不要怕,他又不会吃人。”
她强装镇定的坐下,说:“嗯,我饿了,吃点饭。”
魏齐淡淡的看了一眼她:“我也饿了。”说罢拉开椅子坐在宝符对面。
方阿姨连忙又给他添了一双筷子和碗。
宝符埋头扒饭,努力不去在意桌子飘来的对面若有若无的目光。
她舀了一勺鱼汤,突然感觉自己脚上的拖鞋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她反应过来,是魏齐的脚。
他的脚在自己的鞋面上摩擦,勺里的鱼汤差点撒出来,宝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魏齐像什么也没发生,面无表情的夹了一只白灼基围虾,而宝符的脸霎时红的就和那只虾一样。
她心疼的看了眼面前精致的佳肴,起身说:“我吃饱了。”然后准备逃回卧室。
走出餐厅时,她听见背后筷子摔在碗口上的清脆响声,还有魏齐熟悉的低沉声音:“我也吃饱了。”
宝符走的愈发快,几乎小跑着回到二楼,魏齐如影随形,在她关门的那一刻,硬是伸手挡住门板,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宝符后退几步,瞪圆了眼睛,看着魏齐自然的坐到书桌前的转椅上,扫了一眼,随意拿起扣在桌角的相框端详。
那是小时候的宝符和父亲江夏的合影,相片里江夏抱着宝符坐在钢琴旁边,笑容灿烂。
魏齐指着相片里钢琴盖子上贴的满满的金色星星贴纸,问:“这是什么?”
宝符神色有些黯然,并不回答,把相片夺过来,问:“你要干嘛?”
魏齐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桌上的笔,看着一脸戒备的宝符,一本正经道:“你很闲吗?不用备赛了?而且你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吧。”
宝符被他的质问气的鼓起腮帮子:“你在这我怎么练琴?”
“怎么不能?我又没用你的手……”
“你出去!”宝符脸“蹭”的一下通红,把着椅背将魏齐从桌子前拉出去,他很重,不过好在地板光滑,轮子滑得很快,宝符还算轻松的把他推出卧室。
魏齐胳膊向后探,去挠她腰间的肉,宝符怕痒,连忙去扑楞他的手,魏齐又趁机拉她的手,两人正在楼梯口你来我往的打闹,突然注意到楼下有人。
魏东明正站楼下客厅,诧异的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