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沉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很奇怪,就好像他爱上叶宿了似的。他心底很清醒,但却无法控制身体上的动作。
教育部规定,所有在校学生从12岁开始每学期都要上一次生理课,由专门的生理老师授课。最开始生理课将会教学生们如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ABO三种性别之间不存在高低之分。
到了他们上高中时,生理课则会重点介绍Omega成年后的发情期,以及Alpha在这个阶段应该怎么做,还有关于暂时标记和完全标记的作用。
但向来能逃课就逃课的傅星沉,只在小学时上过生理课,其他关于发情期的了解基本来自网络时代碎片信息的拼凑。
他都不知道暂时标记和完全标记的区别。
因此,在叶宿说要一个标记的时候,他以为只要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就可以了。
而更加奇怪的是,傅星沉暂时标记叶宿几分钟后,他身上的发情热竟然真的渐渐消退了。
叶宿理智回笼,这样的情况很特殊,一般只有完全标记才能终止发情期,还有一种可能。
除非他怀孕了。
怀孕的Omega发情期也会照常到来,但有些人体质特殊,只需要Alpha的暂时标记就被安抚下去。但这也不可能,要说怀孕,那就是三月份那次和傅星沉的完全标记,但那次事后他吃了药。
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他又没有做过备孕准备,怀孕的时候不能做的事情他也做了,按理说真有孩子也早没了。
压下疑惑暂时不理,处理眼前的问题才是最首要的。
叶宿深呼吸几次,抬手的动作才有个趋势就被傅星沉圈着手腕重新按回了墙上,他整个人都陷在傅星沉怀里,背对着瞧不见后者的表情,却能感受到灼热的气息洒在腺体上。
“傅星沉。”
逼仄的小隔间内,含着香甜信息素的空气一寸寸凉下来。
傅星沉像是才清醒过来,高大的身躯后退一步放开了叶宿,叶宿慢慢转过身面对他。
他们两人的状况都不太好,原本一丝不苟的衣衫在刚才的挣扎中凌乱了,面色潮红,神情除了尴尬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像是真发生了什么似的。
然而他们彼此互有默契地都没再提起发生在卫生间里的那场失控,像叶宿所预料的那样,这只不过是信息素催化下原始欲/望的产物,和理智与感情毫无瓜葛。
接下来的会议两人都没有再参加,叶宿满身信息素地在别人面前走了一遭,后来傅星沉又急匆匆和他一起进了卫生间独处了这么久,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此当看见跟在傅星沉身后出来的叶宿身上披着前者的西装外套,而前者虽然表情没多大变化但脖子都红透了时,众人都不由露出了你懂我懂但我们都不说的表情。
这两人在人前表现得冷淡,实则是恩爱极了吧。
他们这副样子到了家里果不其然又收到了齐叔慈爱的眼神。
叶宿刚经历了一场发情期,此时累极了,也没和想象力丰富的老人家解释,只说了一声“我上楼了”,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躺床上睡了。
他再醒来已近黄昏,浑身酸疼,叶宿睁着眼在床上放空地躺了一会,才懒洋洋起身。
未近客厅,他听见傅星沉大声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然后是齐叔温和的声音:“怎么不可能呢?先生和夫人现在这么恩爱,长得这么好看,生下来的小朋友也一定很可爱。”
“齐叔,”傅星沉说,“你眼花了,我们好只是表面上的,其实我可讨厌他了,装腔作势。”
原来他们在说生孩子的事。
叶宿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然后他无不嘲讽地想,难道要生个孩子和傅星沉一样吗?
那岂不是要拆家了?
“您只是不够了解他而已,夫人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好相处又怎么样,我又不会喜欢他。”
“不喜欢不一定就是讨厌,也可以在一起生活,”齐叔说,“婚姻不一定都是以爱情为基础的。”
傅星沉嘴硬:“那我在外面随便找个人结婚,也比和他强!”
叶宿垂眸,面色微嘲,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回了房间。
小雏菊生长周期大多在秋冬季,更适合栽种在凉爽的时令,现在天气逐渐热起来了,它肉眼可见的蔫了。
叶宿早上出门前特地将它移到了较为阴凉的书房,本来是种着玩玩的,他也就没考虑季节气候的问题,但到底不忍心就看着这么枯了。
先试试能不能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