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出门?很闷?”明成肆冷淡的问,视线不自然的沉在手边的文件上,却看不进任何一个字。
眼神一跃,孙唯希没想到,明成肆会主动让她接电话。
自从那晚被他惩罚之后,孙唯希就再也没有和明成肆正常的说过话。
甚至,太久不见,孙唯希对明成肆忽而感到很陌生。
唇动了动,孙唯希紧紧手心,虽然她不说话,但明成肆很意外的有耐心在等她开口。
“我现在很忙,你说话。”明成肆平静的道,
顿了顿,孙唯希也不好意思一直都沉默,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干巴巴的字,“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接着,也不等孙唯希再说什么,明成肆那边已经没了声音。
他挂了电话。
手指垂下,听筒里面已经没有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孙唯希有种想哭的错觉。
明明是他要找她,但不等她说几句,他就不想理睬她。
而且,他的态度也很不明确,那么,她可以出门,还是不可以?
——
M国。
璀璨的光束撒向大楼,明成肆正襟端坐,这次他以明氏总裁的身份参加一场重要的股东会议,其实也只需要半天的时间,但他一留就是半个月,却还不见有回去的意思。
默不吭声,明成肆忽闪的视线,淡淡落在修长的手指关节。
如果不是丢了那枚重要‘戒指’,和他生命联系在一起的‘戒指’,他决计不会踏上A市那片土地,更加不会认识原本和他不会产生任何交集的人。
最后一场任务收尾,他弄丢了代表他身份的‘戒指’。
而这却成了他的致命伤。
幸好知道他秘密的人只有傅少斯。
不然,他早就被砍死。
门猛地从外面推开,傅少斯一本正经的走来,免不了发火。
“烈!你在电话里说,你来开会完了就会回去,但是,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你的婚礼,也忘记了你未来的新娘!
玩够了,疯够了,就趁早给我滚回去!
如果被人发现你在M国,如果让他们知道你逃出来了,在牢狱里的那个人是明成肆并不是你,你要清楚,会有多少人,在对你的命虎视眈眈!”
如果不是那些人想从明成肆身上得到钥匙,早就想办法弄死,而不是一直关着。
“二叔——
你要保证他能一直活着!”
起身站直,明成肆眼眸清醒的看向面前的人影。
“你指的是谁?”眼神一片认真,傅少斯脱口问出。
“我正在扮演的这个人,他不能死!
这是,我给过一个人的承诺,暂时,他不能醒过来,但也绝对不能死!”
明成肆的口吻十分坚定,真正的明成肆被困在M国最黑暗的狱中,他交换过身份,是为了找到属于他的东西。
“事情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样的,我可以保证,但是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你要我怎么保证?
还有,你这么做,是为了那个女人?
说到底,那个女人对于你来说,不一样是不是?”
傅少斯忍不住追问,原以为,明成肆不会在意那个女人。
“不,不是不一样,我只是不想失信于人!”
戴上墨镜,明成肆扯唇而笑。
放松放松心情,明成肆吹起口哨从傅少斯身旁走过,“今天天气不错,我去牢里看看他。你帮我弄掉那些该死的监视探头。”
“烈,在这里,随时你都会被人发现,你到底想去看什么?
还是想去找,你想去寻找,和他不一样的地方?
现在的你,不想再做明成肆了,你想做回你自己,是吗?“
伸手捏住明成肆的手臂,傅少斯精明的目光,似乎可以将明成肆看透。
“是,我想做回我自己——唐烈!而不是那个什么明氏公子!
每天都在扮演那个人,你知道,我最想,是做回我自己!”
扭头,明成肆凝望傅少斯,他知道,他所有的秘密,都逃不过傅少斯的眼睛。
“所以,我更加不会让人发现我的身份,我比谁都希望找到‘戒指’,然后永远离开A市!
用我自己的身份活着。”
也许是明成肆最后一句决定,令傅少斯放宽心,他打电话,给明成肆定了一周后的机票。
——
这不是M国警署监狱,但布置却是最精良的地下密室牢房,专门用来囚禁组织里需特殊教育的成员。
明成肆输入简易密码,坏笑着,吊儿郎当的步入。
眼前有三个通道,明成肆闭眼,这里是他父亲一手打造的黑暗帝国。
但父亲在一场意外中死后,组织内部有了斗乱,左右手各有一方势力,为了争夺主上之位斗得头破血流。甚至以为,可将他永久软禁。
耳阔敏锐的动了动,明成肆知道,附近一定有机关,要是触碰到,就是一死。
他父亲原本是华.尔.街有名的混混,虽然不懂股票投资证券买卖,但凭借果敢的智慧,后来成为M国地下最神勇的首领,走.私.毒.品,倒,卖.军.火,建立起具有黑暗势力的T-组织。
虽然唐家势力越来越大,但从小,父亲就曾经告诉过他,以后一定要洗白身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虽然有一身拳头,但不是用来欺.负弱小的。
睁开瞳孔,明成肆选择正中间的那条路,每走一步,似乎还能感受到父亲的温度和父亲那些用心教导的言语。
一路来到熟悉的通道,明成肆抿唇,走向最隐蔽的监狱,脚步定格下。
这座牢狱没有任何看守,每个角落都装备监视器。
看着闭目正躺在眼底的人影,明成肆蹲下身子,拍了拍对方的脸,却没得到任何反.应,明成肆去摸对方的手臂,颈项,发现对方的心跳还在。
是因为注射过特殊物质,所以一直都处于暂时性的昏迷状态。
“知道吗?她很想你,有种,你就保重,别死,再从我这里,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部拿走——”
忽而,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明成肆没有久留,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