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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布衣小孩 第三节 蓝楼新主
    总兵的女儿没有走出多远,她的肩头就仿佛被一小石块砸了一下,很是惊疑的她四处张望了一阵后立时大惊。
    “啊,这里有一个人,有一个死人!”她惊叫着。
    官官也看见了,原来左侧一块岩石上此刻正趴着一个黑衣人。
    他走了过去。然后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这人自然就是轮回剑客,刚才打在总兵千金肩膀上的石块也是他扔的,本来他是想扔去打那官官的,但是他力气已竭,没有扔准就打在了小姑娘的肩膀上。
    总兵的女儿惊魂稍定也慢慢地走到那个官官的跟前,并拉着他的手臂轻声问道:“他死了吗?”
    “我还没死”轮回剑客不待那官哥说话,先将眼睁了睁,然后嘴唇轻轻动了动,说了这一句话。
    他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力气了,他仅仅只是将眼睁开看了一下,然后就又闭上了眼,他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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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兰: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与敦煌邻接,古与大汉甚密。《史记》之中,司马迁曾记:楼兰,姑师邑有城郭,临盐泽。
    古书记载:“鄯善:本名楼兰,王治扦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去长安六千一百里。户千五百七十,口四万四千一百。”法显谓:“其地崎岖薄瘠。俗人衣服粗与汉地同,但以毯褐为异。其国王奉法。可有四千余僧,悉小乘学。”而玄奘则称:“从此东北行千余里,至纳缚波故国,即楼兰地也。”
    它东通敦煌,往西可至焉耆、尉犁,往南则可到若羌
    自古为通商边关重镇。
    李白《塞下曲》如此:“王月天山雪,天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抑玉鞍,原将腰下剑,直为较楼兰。”
    而王昌龄《从军行》则如此称:“清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据此可见,就是大唐,楼兰仍是盛极一时的西域边关重镇。
    但是现在那里成了死亡之城。
    沙漠的风暴可以毁掉一切,就是有孔雀河环绕的的楼兰也是如此。
    一座城郭之国已经不在繁华,放眼望去,往日的边关重镇如今只剩下废墟。
    但是孔雀河还在流淌着着,三十河东三十河西,在沙漠里的河流更是如此。它改道改到数十里开外。然后还是静地流淌着。
    在沙漠里面有水的地方就是绿洲,而有绿洲就可以住人。
    楼兰渐渐地消亡着,但是就在楼兰五十里外的新孔雀河边又是一个蓝色的城堡矗立了起来。
    蓝色的城堡壮观雄伟。
    现在这个蓝色的城堡大门紧锁着,就在城堡上面白色的旗帜飘舞着,城里似乎死了特便重要的人。城里的每一人都身着白衣,而且都很静穆。
    哀冤的唢呐声也在半空飘荡着,毫无疑问,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隆重的丧典。
    两个面容相似的小孩正跪在大殿正中,高高的殿台上供奉着灵牌。
    他们要祭奠的人就是几天前双双逝世的蓝楼的两位主人,城主夫妇:皇甫书画榜第二十名的蓝楼城主兼蓝教教主的梨纱月和她的夫君,第二十一名的碎叶王子。
    相传这两人是练功走火入魔,方才双双逝世的,如今蓝楼已经祭奠七天了。
    那两个小孩就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是双胞胎,虽然是一男一女,但是看起来还是很相象。
    这两人在那里跪着,他们的身后也是跪了一片的人,这群人中有一个长须飘飘的老翁和一个中年美妇人。他们一左一右地就跪在两个小孩的背后。就凭这一点,这两人一定就是蓝楼重臣,地位最为显赫的重臣。
    现在他们都同时站了起来,然后轻轻地退出了大殿。
    “蓝楼无主已是七日有余,外人虽是不知,但是如此下去也是不妥,不知法王有何大计?”长须老翁问。
    美妇人应该就是皇甫书画榜地第十九名铜板法王。蓝楼建教至今只封过五个法王,苍面法王,百褂法王,皎月法王,招魂法王,铜板法王。
    现在蓝楼只剩下后面两个。
    长须老翁就是皇甫书画榜排名十六的蓝楼长须翁。虽然排名在铜板法王之前,但是他只是堂主,跟鬼骨书生平起平坐的堂主。
    还有斩尽,排行十三的斩尽也只是堂主,看来要能被封为法王不只武功,还需要其他。
    当下那铜板法王沉思了片刻后反问道:“你看立那一个?”
    “若按中原规矩,立男不立女,蓝楼圣教虽不必尊此俗规,但是先主对小王爷很是爱护,这……”长须大总管抚着胡须犹豫着没有说完,但是他的意思已是很明白。
    “不好!”法王摇头道:“先主虽对小王子宠爱有加,但是小郡主更为聪慧,立小郡主较妥!”
    “招魂法王他们怎么说?”
    “不用我说,你也知蓝楼人全护郡主!”
    “好,立郡主为城主,但是小王子为教主!”长须翁退后一步说。
    “你送他们俩回去,我去问招魂法王!”法王说完这一句话后走了。看来长须翁的提议她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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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回睡了一天,终于他还是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就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一对很是面容很是和蔼的老年夫妇正站在眼前。
    看来这是一对渔民夫妇,房间里挂着渔网、木桨还有帆布。
    一个小孩也在这间屋子里,这人就是官官,布衣帮帮主官官。
    “啊,你醒了!”官官很是欣喜地说。
    “这里是哪里?”轮回撑起身子。
    “是我的家,他们是我的爹娘!”官官微笑道:“你已经睡了一天多了,现在能醒真是太好了。”
    “还有一个人呢?”轮回问,他指的是东瀛拔刀。
    “在棺材里面”,小孩向门外一指道:“还有一个也是在里面!”
    轮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也许在他看来,斩尽应该抛尸荒野而不配装在棺材里!
    “你们是碰见强盗了吧!哎,“官官的娘端了一碗姜汤过来说道:“听说外面世道很乱,只有吴越国还要好些,但是想不到这里也有强盗,哎呀,看来我们这里也要打仗了!”
    “老婆子胡说什么啊,那里就乱了!”那个老翁笑斥一声后又道:“小蓝,赶快扶这位大叔起来,喝腕热汤,然后再吃药!”
    “恩”,官官点头,扶着已经自己走下床来的轮回到了座子边坐下。然后他双手从他的娘亲手里接过那一碗姜汤,再递了过去。
    轮回接过喝了一口,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他的胸口还包扎着布条。
    “多谢你们!”他很是感激地说。
    “不用谢了,只是你的两位朋友都已经死了,不然爹爹说不定也可以救活,他的医术很好的!”官官笑着说。
    “恩”轮回喝完姜汤,神色立时一振。
    他站了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就向门外走。
    “你还不是太好,你不要多动……”官官提醒他。
    “没有事!那两个人在哪里?”轮回一边问着一边走到了门口。
    官官还没有回答他,他就看见门外的小院中已经停了两口漆黑的棺材。
    棺材的木质很不错,但是看起来很旧,也许这两口棺材就是两个渔民夫妇为自己准备的。但是现在他们让出来了。
    轮回轻轻地走到了左边的那口棺材旁。
    他很想问话,但是没有开口,跟在他后面的官官先说道:“这里面是昨天你抱着的那个!”
    看来这里面躺的是东瀛拔刀,而另外一个则应该是斩尽杀手了。
    “好,好”轮回将手搭在了棺材之上,棺材没有钉上铁钉,但是他还是没有打开。现在是六月,炎热非凡,拔刀在里面躺着虽然只是一天,但还是不会太好,所以他没有打开。
    “哪里有空地可以埋人?”他问。
    “恩,很多地方,不过后山有片树林,那里最好。”
    “好,现在就去那里!”
    “现在?”小孩一愣,随即就是疑惑道:“不找人作道场超度吗?”
    “不用了,就现在!”
    “那我去找几个人来帮忙!”官官这样说着,就要出门。
    “不用了,“轮回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将两个棺材重叠在一起,然后杠在了肩膀之上。
    官官回头看见不由得惊呆在那里。
    “你帮我把我的剑拿出来”轮回对他说。
    官官回过神来,连忙就跑回了屋子,不过他们没有先取剑,他先是翻开衣柜拿出一个布包来背在背上。
    “哎呀!不得了了”,刚才站在门口看的清楚的官官的爹爹轻声对他说道:“这人好大的力气,好像他才是强盗呢?”
    “不是强盗,是大侠!”官官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拿着剑跑出门,追上轮回。
    “后山在哪里?”轮回再前面问。
    “在南边!”官官跑到了前面引路。这时的他看起来很是高兴,也许他在为认识了一个武林奇人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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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的蓝楼已经一扫昨日的悲痛气氛。
    昨天刚完成祭奠的那个大殿里,两个小孩正在登基即位,一个是双胞胎中的弟弟,他现在成了蓝楼圣教的教主,而他的姐姐,现在成了蓝楼城的城主,看来来好像教主比圣主要大,但是既然就在蓝楼城中,那么城主就应该比教主要多管事。
    现在仍然身着白衣孝服的他们两人手牵手地在几十个小童的簇拥下走进了大殿,大殿里面正站了几百人,除了左侧的那个美妇人和右边的一个长须飘飘的老翁外。其余人都是跪倒了下去。
    昨天摆放灵位的地方现在已经摆放了一个华贵的木架,但是架子上空无一物。双胞姐弟又走几步,走到台前,但是没有再走上台去。
    那个美妇人的手里正捧着一个雅致非凡的盒子。小姑娘一站在她面前,她就递了过来。
    小姑娘轻轻地打开了,然后一把光芒四射的华贵宝剑就是展现在了眼前。
    剑还套着剑鞘,但是剑气似乎已是四射而出。
    小姑娘双手捧起了剑,必恭必敬地走上了台,再将剑放到大殿前的那个架子上。然后她退下了台,再拉着她弟弟跪了下去。
    美妇人和长须翁也跪了下去。
    每一个人都很是虔诚地跪着,谁也没有说话,看起来他们都悲伤之至。
    好一阵的沉寂之后,小姑娘站了起来,她轻轻地拍了拍手。
    门外就是”轰轰”数声炮响,然后鼓声铜锣齐奏,爆竹与呐喊共鸣。
    美妇人站立起来,她向左右一示意,大殿外一男一女看起来也很是想象的俊美小童就是各自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盘子里装的是两个闪闪发光美艳惊世的金冠,他们走到了城主世子面前顿住了。
    跪在地上的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看着这场加冕仪式。
    其实很简单,女世子先拿起一个金冠来戴在了她弟弟的头上,而马上她弟弟也是拿起另外一个给她戴上。
    相互加冕之后,姐弟两人就是手拉手地走上了台去。
    几名大汉低头弯腰地端上了两个狐皮大椅,摆在了供奉起来的那把剑的前面。
    蓝楼世子似乎有些疲惫,他一看见凳子就要坐上去,但是他姐姐把他拉住了。
    他立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作。于是他跟着姐姐转过身去。
    还跪倒在地上的长须翁等这一刻似乎等了很久,两人刚一转身,他就是领头大呼:“蓝楼天威,旷世无敌,普天同贺,城主新立”
    大殿里的每一个人都跟着一起大喊。
    还不只是这个屋子里,就是在大殿之外,蓝楼城的每一个角落还严序井然地站了几万人。也许长须翁已经将他们训示了很久,所以他们一听见大殿内开喊,他们也跟着就喊了起来,虽然有几万人,话音却是齐整异常。
    刚才成为教主的小王子似乎在数着数,他听见门外喊了一阵之后,他就轻声提醒道:“姐姐,已经五次了”
    “不要说话!”女世子轻呵一声后,向台下摆了摆手。
    台下立时寂静一片,殿外也是。
    “今日蓝楼教主城主同时极位,普天同庆之时本应大加封赏。然先主刚崩,守孝之时,不容如此。是故大封之事须到七年后再谈!”
    “不求封赏,只求为蓝楼圣教圣城圣主赴汤蹈火,生死不辞!”长须翁在台下大喊了这么一段,其余人也跟着大喊。
    “诸位爱将,爱卿,今日蓝楼……”小城主刚说出这么几个字后就发现她弟弟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她眉头一仰,就要喝他起来,但是随即她忍住了。
    她转过头又朝台下说道:“教中大事拖顿已是良久,今日不可再延,大总管你先谈谈……”
    “溅血堂主于五日前活捉之大食盗匪手下五人今送来五万白银,欲求开恩放人……”
    “此等小事,不劳大总管烦心,让西见香主管就可以!”小城主摆了摆手道:“蓝楼俯视天下,受俸天下,就应担总管天下之责,相闻中土之地,自唐亡之后,便是战火纷飞,杀戮遍布,直将黎民百姓置于生死无异之中,可是如此?”
    “唐亡至今,中原已历五朝数十国。百姓疾苦,自是不堪。城主若能体谅异域它人艰苦,必是久旱甘露,普天之喜。”
    “然,如此则蓝楼逐鹿中原,也是天定之命!”城主大声说。
    “天定之军,行天定之事,则无难不可胜,我尖不可以摧”长须翁喜生相答。
    “那么大计何时可始,始于何处!”
    “始于回鹘,玉玺到手立即可始!”长须翁答。
    “斩尽何时可以得手?”小城主踌躇满志地问。
    “如无意外,此刻已往蓝楼而来,三日必达!”
    “斩尽出手,必无意外”小城主笑着说。
    “必然,如此城……”长须翁很显然是要对新城主吹嘘一番的,但是他才说了几个字,他就停住了说话。
    他似乎听见了什么。
    其余的人也顿住了。
    小城主脸色微变,她皱了皱眉头,然后抬起右手,向前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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