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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回鹘牧帐 第五节 宝石之价
    编贝一拳挥出,小小身形疾闪,脚下同时连连数脚,猛踢而出。
    “师出同门!”仅此一式,在旁观战的迟蓝剑心中已是一动,立觉那小小武功招式和那编贝极其相似,仿佛师自同门一般。
    但两小公主从未谋面,又且会是师自同门,当即只见拳来脚往,掌影步行之中,两人打成一团。那编贝攻势极猛,每挥一拳,仿佛都是蕴含开山之力,而小小身形步伐极其快捷,迷影飞旋之中,编贝招招落空。
    又是过得十几回合,那编贝再等不及,冒险不顾防备,脚步前移,看得机会,双拳齐齐击出。小小未曾预料,顷刻之间,仿佛大惊,躲闪不即之时,肩头已被一拳猛击而中。
    编贝大喜,未待其倒退飞闪,先是飞冲上前。还待要打,那小小却是突如鬼魅般一闪不见,再待其回神之时,身后已是一掌伸来,按住脖子。
    胜负立分,可编贝却是不服,猛然转身还待要站。那小小却是撤手飞闪一旁,傲然一指娇声而道:“你输了!”
    编贝怒声呵斥:“我先打中你,是你先输!”
    “哎,怎可如此!”回鹘王大步走来,正色而道:“本王之女怎可不守诺言,编贝把‘永心石’给小小”
    “可是……可是……”
    “胜负为兵家常事,永心宝石也是有价之宝,但若无信,不配立于天地之间!”
    “哼!”编贝自发梢取下宝石,本要交出,突地又是犹豫,转过头去看着小小,吞吞吐吐地轻声问道:“小小,我可以不给你这个吗?其它的宝石可以吗?”
    “其它的什么宝石呢?”
    “恩,我来的时候只是带了一个丫鬟来这里,没有带宝石,明天我给你两颗最大的宝石好吗?”编贝的头上就是佩着五六颗闪烁绚丽的宝石,如此而说,自然是一颗也是不愿交出。
    但小小并未多说,她扭头看了看“丫鬟”后,突地说了一句:“不要宝石,你把你的丫鬟给我!”
    “啊!”迟蓝剑闻言大惊,那编贝更是将两条秀秀眉毛高高扬起,就要发怒。
    “好,就这样!”回鹘王对此提议却是大为赞赏,“编贝,你已经有八个丫鬟了,让一个给小小吧,她刚来这里,还没有丫鬟伺候!”
    “可是……可是……”
    “不然你就给我宝石!我不要你其他的,就要那颗‘永心石’”
    小小如此一说,编贝立时就犹豫了,她犹豫片刻,再扭头看了亲密伙伴最后一眼,然后下定决心。
    “那……那……那好吧,我把人给你,可是我还要你另外一颗!”
    “啊!”“丫鬟”迟蓝剑闻言大怒,要不是回鹘王还在此地,他一定要破口大骂,两月交情竟然不敌一颗宝石。换作他人一定也会极其伤心。
    但是小小已经答应了,她当即就掏出脖上宝石,递给编贝,飞跑过来,拉着“丫鬟”的手飞快地跑先五十步外的一辆马车。
    “父王,女儿回去了”直到上车之后,小小才扭头过来,朝那回鹘王喊了这么一句。
    ……
    五六十名卫士骑着高头大马,引领着马车出得军营,往西而去。迟蓝剑坐在车里,一言不发,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着,本来两月以来,他已经忘记那个骄横刁蛮的编贝公主带给他的烦恼的悲痛,但是刚才……刚才真是太让他生气,就为了两颗宝石,她就把他出卖了。
    马车缓缓前行,那小小公主看了眼前这个低头不语的“丫鬟”几次,但是最终她没有说一句话,也许她还在当他是一个哑巴。
    有过了半注香时间,那马车又驶入一处军营,众侍卫齐齐下马,肃立四周,马车也是缓缓停下。
    “走,蝴蝶,到我那里去!”小小拉着这个假丫鬟跳下车,飞跑进得一个华贵大帐。帐中一切较之编贝处更为奢华富丽。
    “蝴蝶,来喝茶”小小倒了一杯茶递先“丫鬟”:“你以后就住在我这里了,我当你是姐姐的,不会使唤你!”
    “恩……恩……”“丫鬟”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了,“我……我是男的!”
    “趴”小小手中茶杯摔碎与地,人已是吓得倒退数步。
    “我自己都觉得我不想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你就看不出来!”将帽子摘下仍在一边后,迟蓝剑很是懊恼地又道:“我是中土人,如果你是好人的话,就让我离开这里,我想回去”
    “你……你……你不是编贝的丫鬟吗?”小小神魂稍定,但心仍是跳得厉害。
    “我是男的,”迟蓝剑拉过一个凳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我看得出来,你刚才用的武功和那个编贝的虽是形异,但内之精髓,全然相似!难道你也是国师的徒弟?”
    “胡说,我师父是回鹘第一侠,回鹘十七刀!”
    “回鹘十七刀,”迟蓝剑猛跳而起,她的师父竟然就是回鹘十七刀,一举格杀他七个姐姐的回鹘十七刀…………
    ※             ※           ※           ※      ※
    其实那个小小拉着迟蓝剑刚走,这边编贝就后悔了。
    她茫然地站在那里只是过了片刻,就已经感到莫名的恐慌和寂寞。
    “我不换了!我要去抢回来”,两行泪水从眼角流淌而下的她大嚷了几句后,转身拉过一匹骏马,飞身而上,急匆匆地就是朝扎木王子的营帐跑去。
    扎木正半躺在床上喝着酒,那编贝自帐外跑进,一把把他扯下,“快,快,给我去抢一个人!马上,要拿上刀,可能要打一场!”
    “抢人”扎木惊呆了。
    “对,小小那个贱人把我的蓝剑抢走了,我要去抢回来,你来帮我!”编贝说话的时候已经在屋子里找到了两把长剑,看起来她是要真动手了。
    两人骑马跑到小小营帐外,编贝急不可耐地跳下了马,但先礼后兵,她先是将两颗宝石捏在手里大声叫嚷:“小小,小小,我不和你换了,我来还宝石给你,你把人还给我”
    屋子里没有了声音,营帐口一个侍卫却是低头恭声说道:“十公主和蝴蝶少侠出去了”
    “啊蝴蝶少侠,是那里的人?”不明所以的扎木大声惊问。
    “就是迟蓝剑了,我给他起的名字是蝴蝶,他说他喜欢蝴蝶!”编贝拉起他就是朝营帐外走去,“看来她已经发现小蓝是男的了,我们可能要硬抢了”
    “你把他扮成女的去见的父王吗?哎,你……”扎木很是懊恼,但还是决定要帮他。
    今天正是是中秋佳节,月夜星稀,小小和迟蓝剑正在离营帐一里远的一个土丘下练着武艺,小小舞动一把木刀,而蓝剑则是舞动一把长剑。两人正一招一招地对拆着,就在他们俩身旁,还斜插了几把大小形状各异的长剑。
    两人已是练得半个时辰,都是很累,正要歇息,一阵冷笑声忽地传来。
    “两个小贱人,原来躲在这里!”醋意大发的编贝终于找到了这里,她高昂着头走了过来,把那两颗宝石往草地一扔,再怒声说道:“宝石还你,我要把人带走”
    “随你,只要他要跟你走!”小小收剑大为不屑地哼哼着。
    “哼,小蓝当然要给我走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编贝走过来要拉蓝剑,但那蓝剑却是跳开一旁。怒声呵斥道:“你这么卑鄙,我以后不跟你在一起,你自己走吧!”
    “哼,你可是发了誓的,如果你不走,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随你怎么说,反正刚才是你先用我换宝石的,我可不没有违背誓言!”
    “哼”编贝大怒,扭头对那站在远处的扎木大嚷一声,“哥哥,快过来,我们把他抓走!”
    “哎,算了吧!老九,父王如果知道你跟男童在一起,一定要责骂你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把他抓走!”编贝说着话,跑过去要抓蓝剑,蓝剑功力尚浅,硬拼自是不敌,可他有木剑在手,自然不怕。
    一阵剑影之中,编贝被逼开数步,大怒的他扭头去地上拿起一把,猛冲过来,一阵乱砍。
    “砰砰”声中,两人打在一起。几招之后,小小一看蓝剑不敌。扬起木刀,飞跑过来,合力齐攻编贝。
    编贝立时大窘,几招之后,已被连连踢中几脚,未待她出口叫嚷,那边扎木也是拔一木剑疾布跑来,攻那小小。
    小小回头一刀格出那剑,还待再站之时,那扎木却是微微一笑。
    “你是我妹妹,我不和你打,呵呵!”他憨憨地笑了笑。
    小小也是微微一笑,随即这两人都收了兵器。走到一边,说起了话,他们并排坐在一起,仰望着美丽的夜空。
    月关挥洒之下,一对倩影投在草丛之中,而在不远处那两人还在厮杀着……
    七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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