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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晚上,张科长、李所长、薛婷、小王在凤鸣镇派出所审讯室又开始了对沈西蒙的审讯,小刘在作笔录。
    “沈西蒙,事到如今你还不老实交待,既然敢做怎么就不敢当呢?” 张科长又将了沈西蒙一军。
    “张科长,不是我不敢当,只是你们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我确实没有做,爆炸案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二怪可能要炸的是孟达,与我何干,你们说是我指示二怪干的,这可是要证据的,不过那把手枪是我自制的,我不过用它打打猎。作为国家干部,最起码的法律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沈西蒙又耍起了小聪明。
    “沈西蒙,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像挤牙膏似的挤出一点你就承认一点。我问你,你让三龙在河西村大头那买的那四只雷管和你让二虎买的那包硬盒点心现在在什么地方?” 李所长问道。
    沈西蒙额头已经渗出了汗迹,但又眼珠一转恢复了镇静:“不错,有这回事,点心我吃了,雷管嘛,我是买来准备自己炸鱼吃的,可那些天甘书记刚调走,我的确很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又怕雷管放在机关里危险,晚上就把它装在一塑料袋里挂在车上准备拿给二虎他们,让他们去炸鱼,谁知道我骑车还没到二虎家就发现挂在车头上的雷管丢了,空袋子还挂在车头上,只是袋子底破了,我又骑车往回找,可找了好长时就是没有找到,我也就再没去二虎家。”沈西蒙不愧是沈西蒙,这谎编的天衣无缝,它无须任何人来作证。二怪现在还不能说话,可即就是二怪来了,又能怎样呢?
    “那你认为是二怪捡了雷管?” 小王问道。
    “这我可不敢随便乱说。” 沈西蒙认真的说。
    “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去给孟达买吃的,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从村委会到小卖部来回最多二十分钟,可你却用了一个多小时?”张科长又问。
    “那天晚上,我刚出了村委会被凉风一吹,我突然感到肚子疼,就去厕所了,谁知道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听见爆炸声我差点掉在茅坑里!”
    “沈西蒙,我看你还是别绕圈子了,你认为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和二怪的谈话,除你们两人之外再没有人知道是不是,你错了,请证人由玉兰进来。” 李所长请出了第一个证人: “由玉兰,请你把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所听到的和看到的给大家讲一讲。”
    “那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孟达还没回家,我怕他把第二天给亲戚拉礼的事给忘了,就到村委会去叮咛,在回家时走到离二怪家不远的地方就看见二怪家门口有人在敲门,出于好奇就轻轻地走到跟前,躲在二怪家门旁那个侧墙后面偷偷的听了一会……”由玉兰回忆了起来:
    那天晚上,沈西蒙提者一盒点心站在二怪家门口敲着门:“二怪,快开门。”
    “谁啊,这么晚了。” 二怪开门出来。
    “是我,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原来是沈镇长,您找我?进来说吧。”
    “不进去了,我来告诉你,你的事发了。”
    “什么事?”
    “还不是贼猴死的事,你老实说我送你的酒你放哪儿了?”
    “我,我把它埋在一坏家的地头了,这几天村里为酒的事正闹腾着,我没敢去取。”
    “你这个蠢货,人家一坏已经挖出来交给专案组了。” 沈西蒙有些生气了。
    “交就交了呗,那瓶酒又不是什么毒酒。”二怪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专案组认为一坏挖出来的酒是你从三来的床底下拿的,你们喝的那瓶毒酒,是你自己弄来的,他们明天一早就要提审你。”
    “这简直是放屁!那瓶有毒的酒确实是我从三来的床底下拿的。”
    “你说是从三来的床底下拿的,有谁能证明?”
    “别人不知道,你是清楚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可我也没看见你从三来的床底下拿酒啊?”
    “沈镇长,二怪求您了,这次你一定得帮我,我二怪以后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二怪开始害怕了。
    “这事我当然要管,可人家办案讲的是证据,我总不能下命令吧,眼下只有李所长说了算,不过孟村长能说上话,你如果现在找孟达求个情或许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这么晚了,人家恐怕早已经睡了?”
    “你今晚还有点运气,孟达今晚在村委会值班,刚才突然肚子饿了,我正好出来买烟,他让我顺便给他买包点心,这点心我已经买好了,你就拿去领人情吧,不过光点心还不行,还得点人民币。”
    “得多少钱啊?”
    “你就给他二百吧,求人办事大方点!”
    “可我眼下只有几十块钱。” 二怪有点为难了。
    “好了,我帮人帮到底,就借你二百块钱吧!”沈西蒙掏钱,二怪接过钱,提着点心欲走。
    “谢谢沈镇长,这钱我一定还你,这点心怎么这么重啊?”
    “这是高档水晶饼,当然重了,不过你得记住,必须当着他的面打开点心盒,孟达这家伙饿了你就让他先吃着在说,否则他会撵你走的。”
    “记住了,沈镇长。”
    “你现在就去吧,我在秀娥那儿买包烟一会儿就来。”
    “那我走了。”
    “赶快去吧。”
    ……
    “好吧,由玉兰你先下去,如果有事我们再找你。沈西蒙,经我们对现场的各种残骸进行了技术鉴定,发现爆炸装置就在点心盒内,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总不能说二怪从你这里拿上水晶饼后在短短的三分钟内他自己安装了爆炸装置,然后去和孟达同归于尽吧!” 由玉兰说完后就下去了,李所长问。
    沈西蒙万万没有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和二怪说的话让由玉兰给听去了:“就算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可我和二怪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炸死他?”
    “因为二怪是投毒案的主要证人,最想让他死的就是你。” 张科长道
    “这投毒案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二怪拿来毒酒,毒死了贼猴又想嫁祸三来——” 沈西蒙又辩解起来。
    “这当然是你所希望的结果,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我问你,你在通达批零部十七元买的那瓶西凤酒现在什么地方?” 李所长又问。
    “这个——,是的,我是买过一瓶西凤酒可我前些日子自己喝了。” 沈西蒙简直不敢相信这事也让人知道了。
    “你并没有喝,而是在里面加了耗子药后,放在了三来的床底下,然后又拿走了三来花十元钱买的那瓶假西凤酒,在回来的路上却意外的碰上了去三来果园行窃的二怪,你怕二怪去三来果园偷走你精心配制那瓶毒酒,就把刚从三来果园拿来的那瓶酒给了二怪,并叫他赶快回去,可你万万没有想到二怪会来个‘二返长安’,等你走后又来到了三来的果园,还是拿走了你放在床底下的那瓶毒酒!” 李所长又道。
    沈西蒙再也不敢小看这个派出所所长了,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好像亲眼目睹过似的。这不可能!是推测!完全是推测!推测的再正确,没有事实依据是不能成立的!西蒙又恢复了平静:“这可真是天方夜潭啊,我哪来的耗子药,我什么时候给二怪给过一瓶西凤酒了?”
    “爆炸案的前一天,你从北街杂货店门口一个叫黄二的人那买的那四瓶液体耗子药现在还在吗?你认为你以整顿市场,要罚款为名吓走了黄二,我们就没法知道你买耗子药的事,是不是?至于你给二怪酒的事情,你认为二怪一死就没人知道了是不是?传证人秀娥进来。” 李所长又传来了第二个证人:“秀娥,你现在说说关于二怪埋的那瓶西凤酒的事情。”
    “那是二怪刚出院不久的一天上午……”秀娥回忆了起来:
    那天上午,店内没有顾客,秀娥正在对着镜子梳头,二怪走了进来。
    “哟,是二怪哥,快进来。” 秀娥关切的问道。
    “几天没见又想哥了吧?”
    “看,又不正经了,病好了没有,那天的事差点把人给吓死。”
    “有什么怕的,该死的头朝下,我二怪命大死不了。”
    “今天还想喝点吗?”
    “为什么不喝,只要是你倒的酒,有毒我也照不喝误!”
    “给,毒酒——喝吧!” 秀娥倒了杯酒打趣的说。
    “怎么,又是二锅头?”
    “西凤酒人家都拿到翠翠家喝了,咱这只有二锅头。”
    “打人不伤脸,骂人不揭短,人家刚出了点事,你就往痛处挖?”
    “看看看,又当真了不是,哎,你从那儿弄的那瓶毒酒。”
    “我哪知道那酒有毒?那是我从三来果园里的床底下拿出来的。”
    “狗总是忘不了吃死,你没有酒喝尽管在我这儿来拿,没人问你要钱,干嘛要偷人家的?”
    “妹子放心,今后我再也不干那缺德事了,这次差点把命给搭进去,咱现在地也种着,有时还做点小生意,不缺吃不缺穿的,人家沈干事也劝我不要再拿人家东西了,噢,看我这记性,在贼猴家出事的那天晚上沈干事还送我一瓶西凤酒哩!”
    “怎么,沈干事还送了你一瓶西凤酒?”
    “是的,那天晚上我刚走到三来果园旁边的路上,却看见沈干事提着一瓶西凤酒从果园那边走了过来,他好像知道我打算去干什么似的,就把手里提的那瓶酒给了我,还劝我快回家去,以后再别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可我还是没忍住,等沈干事走后我把他给的那瓶酒埋在了地里又去了三来的草棚,想起来这沈干事还真是个好人,那天如果听了他的话不再去三来果园就好了。”
    “那瓶酒呢?”
    “还在那边地里埋着,这几天叫酒的事闹腾的全村人都不安宁,就先让它埋在那儿吧,过几天我再去取。不过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西蒙干事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我在派出所调查时,压根就没提这事。”
    “沈干事这人待人挺和气的,那瓶毒酒又是三来家的,他怕什么,不过这几天谁沾上酒谁倒霉,我才不会说的。”
    ……
    “我虽然答应二怪不提这事,可我这人,心里藏不住话,在池塘边洗衣服时不小心还是说了出去,当时薛同志也在那里。” 秀娥回忆完后又道。薛婷点了点头。
    李所长的出其不意使西蒙没有喘息之机:“好吧,秀娥,你先下去。沈西蒙,以上事实你不会否认吧?”
    这简直是太神了,沈西蒙自出道以来从未低估过自己,这次他确确实实是甘拜下风了,不是我西蒙没本事,而是对手太强了!可他还是不甘心:“可我没有理由杀死贼猴啊?”
    “是的,你是没有原因毒死贼猴,可你却有理由害死了猪娃,还想毒死孟达!” 李所长这话又是致命的一刀!
    “你,你们可是执法机构说话要讲证据的。” 沈西蒙确实难以招架了。
    “证据当然有了,传证人翠翠进来!” 李所长李所长又传来了第三个证人: “翠翠,你把你昨天所说的情况再讲讲!”
    “沈干事杀没杀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他对孟村长挺恨的!那是几月前的事了……”
    翠翠把那天夜里为了躲避孟达的骚扰,她和沈西蒙在村外的土塄下面的玉米地里呆着时,西蒙对她说要收拾孟达的那些话全倒了出来。
    “好吧,翠翠你先下去。”李所长道……
    “我承认我恨孟达,那时说的都是气头上的话,我不可能为一点感情上的事真去杀人吧!翠翠说的是事实,但它不是我要杀孟达的证据啊!” 沈西蒙还在狡辩。
    “是的,它不是你要杀孟达的证据,但它是你要杀孟达的动机之一。当然你是不会为这一点感情上的事去杀人的,传孟达进来。”李所长又传来了第四个证人:“孟村长,请你讲一下沈西蒙恨你的理由?”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一个早晨……”孟达又把那天早晨,沈西蒙和他在灵山村村外的老槐树底下说的话与沈西蒙和大黑贩卖人口、盗卖文物,大黑替沈西蒙背黑锅及歪狗杀人的那天晚上,沈西蒙把歪狗灌醉的事全抖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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