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才利用上街赶集的机会又来到了 常爱妮的“心上人”旅店,此时常爱妮正在房间打扮自己五才突然敲门走了进来。
“哟,才哥,快进来。” 常爱妮招呼道。
“你急着叫我来到底有啥事?” 五才问道。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啊?人家想你了吗?”
“这两天村里太忙了,芳芳又有了新点子了,她要在村里办矿泉水厂,昨天把省里的专家都请到我们村里来了。这些天村上正在忙着发动大伙入股。”
“什么,芳芳要办厂,你入股了吗?” 常爱妮问道。
“还没有,强强投了一万二,三来家投了八千,其它人有投一千的还有五百的,大多数人不敢投,四海也没投,听说他想办什么家俱厂,村干部除芳芳投了两万外其余都是五千。”
“你最好别投,有钱投在我这里,我要在楼下开个餐厅,肯定赚钱。”
“原来你叫我来是为了给你投资办餐厅的事啊!”
“什么给我办餐厅,是给咱俩办餐厅!”
“这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家里的钱都是秀娥管着。”
“看你那窝囊劲,没钱也无所谓,但人可要过来帮我啊!告诉你吧,我已经有了咱们的孩子”
“什么,你怀孕了?” 五才大吃一惊。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不是说要和秀娥离婚吗?你一离我们就去登记。”
“这个――怎么会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我还等着你为咱们的孩子尽一份责任呢!”
五才低头不语。有一种被人套住了的感觉。
为了购买矿泉水厂的设备,芳芳踏上了西去省城的列车,她坐在窗口思索着,思索着灵山的今天和明天,思索着自己的现在和将来。她想到了小宝过去笑的样子,也想到了娘现在正在替自己喂猪的情形。想到了前些日子才从看守所回来的杨六帅那满脸胡须,低头纳闷的样子……列车的轰鸣声,车内的吵杂声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思绪。
此时在灵山村村头小卖部里秀娥、四海媳妇、快嘴、五才正在议论最近村上的事。
“听说村里来了个女记者,还住在凌老板的厂子里已经几天了。”秀娥道。
“听说还是凌老板的老相好呢!” 四海媳妇接着道。
“人家夏雨记者是凌云飞大学的老同学,是到咱们村采访来的。” 快嘴解释道。
“芳芳不是昨天去省城买矿泉水厂的设备去了吗?” 秀娥道。
“人家是来采访咱们村发展情况的,又不是采访芳芳一个人。” 快嘴道。
“咱们灵山村这回可热闹了,又是寻宝又是下雨的。” 五才道。
“还有好戏在后头呢!我看这个夏记者和凌老板不是一般关系,瞧他们在一起那亲热劲我看肯定有戏。” 四海媳妇道。
“这可得告诉芳芳让她提防点。” 秀娥道。
“我说你们女人啊,就是多事,人家城里人开放一点,你们就胡思乱想。” 快嘴道。
“这也是的,昨晚电视里那个女的当着他男人的面亲另外一个男人的脸,他男人还像没事一样。” 五才道。
“那是外国电影,这洋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咱们可不知道,可你家秀娥亲别的男人,你肯定不干!” 四海媳妇道。
“谁爱亲谁亲去,翠翠在岭南天天让男人亲,也就那么回事!” 五才道。
“听听,秀娥你们家五才这回可真开放了!” 四海媳妇道。
“你们说话可别撤上我,五才那话如果是四海说给你的,把你乐不死才怪呢!” 秀娥道。
“我说你们是不是整天闲的没事干,心里只记着男人男人的。” 五才道。
“人家四海家嫂子就是闲的没事干,先是镇酒厂厂长太太,镇酒厂停了以后听说现在又快成了家俱厂长的太太了,看来人家就是有作官太太的命啊!” 快嘴道。
“那是我们家四海有本事。” 四海媳妇道。
“是的,四海是有本事,整天忙忙碌碌的,有时一连十几天不回家,所以你才感到寂寞,才眼热人家连翠翠。” 快嘴道。
“你这个死快嘴,从来就不说人话,再说我就撕了你。” 四海媳妇道。
“不说了不说了,您,我那敢得罪啊!” 快嘴道。在场的人都笑了。
上午,灵山村田间的山坡上凌云飞和夏雨在边走边谈。
“怎么样,夏雨,灵山这地方美吧?” 凌云飞问道。
“确实很美!山清泉水秀,土肥牛羊壮。绿浪连天外,花香飘四野。真是好景色啊!” 夏雨道。
“你看对面那条岭,去年还是光秃秃的,自芳芳带人种上药材和栽上树以后全都绿了。”
“这个芳芳啊,还真是个干事业的材料,用大葱救了全村,这回又开发了矿泉水,灵山人的口袋里又要鼓起来了。你说她下一步还会有什么高招啊?透漏一点儿给老同学哦?”夏雨又问。
“这你问我干嘛!你是记者采访她一下不是就知道了吗?”
“听说芳芳自己贷款还了被骗的钱,你这个大老板为什么不帮她一把?”
“怎么帮啊,我拿二十万元的支票给她,可她不要,我俩差点吵了起来。”
“为什么啊?”
“她说我低估了她的能力,她不想让人怜悯,说灵山人要靠自己的脊梁站起来。”
“有骨气!哎,你们俩最近发展的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她已经不是我二十年前认识的芳芳了,满脑子装的都是村里的事,好不容易我们碰上一次,可她非得问你半天问题,管理上的,技术上的,财务上的,去都成了她的企业顾问了。在感情问题上她表现的很冷淡,也许是由于工作压力大的缘故吧,我一直在找我们之间那种使我二十多年来难以忘却的感觉,可我只找到了一种成熟,一种理解,一种相互的关爱。”
“也许她并不是你所需要的那种女人。”
“可我并不希望是这样啊!”
“也许是你根本就没有读懂她,及她那份深藏着的情感。”
“但愿如此!”
苏雪兰和严民的感情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后现在已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今天晚上严民又来凤鸣中学找苏雪兰了,此时苏雪兰正在办公室备课突然听见有人敲门:“请进。”
严民推门走了进来。
“严书记,你怎么来了。”
“你就叫我严民行了,什么听起来怪生分的,我出来帮灵山村办点事,顺便了看看你。”
苏雪兰倒了杯水:“谁和你熟了,你可别套近乎!灵山村最近的情况怎么样?那可是你亲自抓的点啊!听说出了个什么金元宝,传的纷纷扬扬的。”
“有个金元保,可他是个活的。”
“什么,还真的挖出个活宝来了?我不信!”
“你弄错了,金元保,不是我挖出来的,是上面派下来的。”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上面怎么会派个‘宝’下来呢?”
“他是我们的一个干部名字叫金元保,”
“噢,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灵山真的发现什么宝贝呢!”
“灵山村是发现宝贝了,它不是金元宝,是矿泉水,天然的纯正的保健型矿泉水,经专家预测市场前景很好,芳芳他们已经在安装设备,马上就可以投产了。”
“这可是个好事啊,看来你这个点还是抓出成效来了。”
“我能做点什么啊,全是芳芳领着乡亲们干出来的。这是一条很好的路子啊,我打算在全镇推广。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哎,严民啊,听说你和芳芳处的不错啊!你俩之间还有几个感人的故事吧!要不要我给你们说合说合。”苏雪兰试探性地道。
“尽乱说,根本没什么,要说有的话只是一种兄妹的感情,只有对你才有那种感情啊。”
“看看看,又犯老毛病了不是!我对你可才没那种感情!” 苏雪兰嘴里是这样说的,可心里却美滋滋的。女人啊!总有言行不一的时候!
看着苏雪兰那种热切的眼神,严民似乎有些激动,他真想冲过去一下子抱祝赫雪兰,可他却……
那是个清丽的夜晚
思念揪住了心
爱是件美丽而痛苦的事情
要有勇气才行
我却不能
也许是不敢
不敢放纵锁久了的激情
不敢让今夜把明天偷走
……
清晨,秀娥正在打扫店门口的卫生,大元两口子走了过来。
“哟,大元,你们两口子这是干啥去啊?” 秀娥问道。
“去矿泉水厂上班去,嫂子,你怎么这么早就开门了?” 大元媳妇道。
“现在可不比从前了,从前农闲时村里人整天没事干,我什么时候开门都有人来,可现在大家都忙了,我就在大家上班前,和下班后卖一会,等你们上了班我这可就没人了。哎,你们不是在外地打工吗?怎么今年不出去了?” 秀娥又问。
“现在家门口能挣上钱,谁还跑到外边干啥去!” 大元道。
“早就该这样了,不是嫂子说你们,那么小的孩子,你们就能放在家里,自己出去打工!孩子是要大人调教的啊!” 秀娥道。
“唉,不是你说,我们自己业觉得对不起孩子们,可那时的确没办法啊!” 大元媳妇道。
“这倒也是,哎,厂子里最近怎么样啊?”秀娥问道。
“已经卖了几车了,听说销路还不错,人家强强最近自己买了辆汽车准备给村里运货。” 大元道。
“这强强还真有眼力。你们赶紧去吧,小心迟到了。” 秀娥道。
大元两口子上班去了。带着他们自己的希望,还有巧莲和二娃两个孩子的希望!
芳芳十分高兴的拿着个报告单从矿泉水厂办公室走了出来,迎面碰上了刚走进厂门的夏雨和凌云飞。
“哟,夏记者,云飞快来呀!” 芳芳道。
“冷村长,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夏雨问道。
“市质检局的质检报告下来了,我们最近生产出的产品全部合格。” 芳芳道。
“是送检吗?” 凌云飞问道。
“不是,我要求他们在市场上取的样。” 芳芳道。
“应该这样。” 凌云飞道。
“走,我们去车间看看去。”芳芳领着夏雨和凌云飞向车间走去。可谁知道他们三人现在心里除工作外还想着什么?是爱情吗?
金元保终于来到县政府给甘副县长汇报工作了。
甘副县长正在办公室看报纸,金元保走了进来:“姐夫,您在啊。”
“你怎么回来了?” 甘权问道。
“给县计生办送了份报表,顺便给您汇报汇报工作。”
“我打听过了,你前一段的工作还算可以,没给我惹出啥麻烦来。最近灵山村在干什么?”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生产矿泉水,强强这小子花八万元买了个大汽车,昼夜不停地往外运送产品。”
“一个山里的农民哪来那么多钱买车啊?” 甘权问道。
“听说是芳芳给帮着在镇信用社办的贷款。”
“矿泉水卖的怎么样?”
“听说还不错,有一家公司,一次就打过来二十万元的预付款。”
“唉,还是人家省委书记面子大啊!”
“这些业务都是芳芳自己联系的,她父母可什么忙也没帮啊!”
“还要帮什么忙,芳芳是薛书记的女儿,这一条就足够了!”
“还是姐夫看的深透,怪不得芳芳办什么事都这么顺当。”
“他们缴税了吗?”
“县税务部门都来过了,芳芳还想多交些呢,这个女人看来对钱不怎么感兴趣。”
“什么对钱不怎么感兴趣,那是聪明,是智慧,你懂不懂!”
“芳芳上次在省城把八万元叫人给骗了。”
“是集体的款吗?”
“是村里卖葱的钱。”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等我打听到时,人家芳芳已经贷款把钱还给村里了”
“是村里的贷款?”
“不是,是芳芳,在自己名下贷的款。”
“这个女人的智商不可低估啊!”
“听说芳芳又想搞什么名堂?”
“她又想干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好像是药材方面的。”
“你得好好给我在那儿盯着,发现违法的事直接向我汇报。”
“知道了,姐夫。”
“那个化工厂办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听说他们每个礼拜都要在金鸡火车站发一次货。噢,我差点忘了,前些日子有个省报记者在灵山村住了几天,后来又走了。”
“采访了些什么内容。”
“这我可不大清楚,听说是化工厂凌老板的大学同学。”
“看来我得去一趟灵山村。”
“您什么时候来啊?”
“过几天再说吧,你可不要乱放风啊!”
“知道了,姐夫。”
“严民最近怎么样?”
“他倒经常去灵山村,除工作以外好像还和凤鸣中学的一位女校长打的热火。”
“凤鸣中学的一位女校长,她姓什么?”
“好像姓苏。”
“苏雪兰。”
“对,她就叫苏雪兰,您认识她?”
“那不是沈西蒙的前妻吗?沈西蒙被处决了,给我们留下了许多思考啊!沈西蒙是个人才,可惜他走错了路。”
“冷村长好像也在谈恋爱。”
“你是说芳芳吗?”
“是的。”
“她又和谁在谈啊?”
“她找到老情人了,就是化工厂的凌老板,听说凌老板整整找了她二十年。”
“凌老板是芳芳的老情人,那沈西蒙又算什么?芳芳的儿子找到了吗?” 甘副县长想了想又问。
“怎么,芳芳还有个儿子?这我可不知道。”
“好吧,你先回去吧,记住在公开场合不要叫我姐夫。”
“知道了,姐夫,那我走了。”金元保出门走了。带着一种使命走了,还有一种欲望!
常爱妮提着一件矿泉水从灵山村矿泉水厂里走了出来,在厂门口附近迎面碰上了连翠翠。
“哟,翠翠姐,你也在厂里上班啊?” 常爱妮问道。
“上什么班啊!我是来找金干事的,听说他到矿泉水厂来了,爱妮啊,你买这么多水干什么?咱们农村人还兴喝这个?” 翠翠问道。
“我最近在我那个旅店楼下开了个小餐厅,叫五才来帮帮我的忙,顺便买些矿泉水回去,这玩艺在镇上年轻人还真喜欢喝。” 常爱妮道。
“你可真有本事,把五才给缠住了,那个温州女人折腾了半年也没搞定!”
“不瞒你说,我和五才已经有了。” 常爱妮故意道。
“什么,你说你怀上了五才的孩子?” 连翠翠大吃一惊。
“是啊!怎么呢?”
“这事秀娥知道吗?”
“她现在还不知道,可我就是要她知道,看她能怎么样!”
“你这一手可真绝啊!”是绝啊!这难道是女人的智慧?是女人对爱情的执着?还是女人的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