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念香忽然问道:“方老爷子,那些蛊术您有解决的法子吗?”
方神医摇头道:“我没有,那既不是药,也不是毒,而是一种古老的秘术。老夫无能为力!”
他话音刚落,却听周人英忽然痛声大呼!原来他面上被欧阳惊风抓出了数道血痕,几乎是擦着眼皮子下面划过去的,登时血流披面。念香再也按捺不住,扶住腰上的剑,朗声道:“欧阳伯伯!你还认识我吗?”
欧阳惊风猛然回头,念香将剑一挑,直朝他下巴上刺来,他连纵数下,飞快让开。周人英一见念香,面上先是一喜,然后便冷下脸来,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出来的?你以为老子一个人对付不了他吗?”
念香早知道他会这样说,当下只有苦笑一声,轻道:“就当晚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了,师……周老爷子,这里人来人往,你们这样打斗,万一伤了无辜的路人怎么办?”
周人英眉头一挑,立即要骂回去,却听龙稷山厉声道:“原来还有帮手!好狡猾的老头!如此更不能让你跑了!你这疯子还愣着做什么?快上!”他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去欧阳惊风腿上,将他踹了一个踉跄,出人意料,欧阳惊风竟然丝毫不敢反抗,好像十分恐惧龙稷山的怒火,他喉咙里又发出那种嗬嗬的声音,十根指甲漆黑尖利,分外骇人。
周人英推了一把念香,急道:“你给老子下去!不用你插手!”刚说完,欧阳惊风的爪子就抓了上来,他将念香向旁一推,将他的爪子格开,一面回头吼道:“还不快走?你是给老子找麻烦呢!”
念香也不答话,手里的剑轻轻一晃,化作万点银光,欧阳惊风见他来势汹汹,不避反上,念香大吃一惊,本能地要把剑撤开,谁知他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剑!念香用力一扯,鲜血立即从他掌心滴下,他却怎样也不放手。
两人正在僵持,忽听人群外传来一阵躁动,然后有人叫道:“曲总镖头来啦!这里都闹了半天了!”
念香一听曲伯伯来了,心中一宽,手指在剑身上一弹,欧阳惊风终于吃痛,一把将剑甩了开来,念香立即收剑,人群这时已经分了开来,却见好几个大汉走了过来,当中是一个穿着赭色袍子的威武老人,正是曲中胜。他扫视一圈,一见念香,立即喜形于色,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一会儿再说,然后他转身望向赌坊老板龙稷山,他面色有些发白,使得那块鲜红的疤看上去更加注目。
“龙老板,这次金龙赌坊又出了什么事情?曲某又来讨人嫌了,这次不知您给曲某一个什么理由?”
曲中胜沉声问着,抬眼见欧阳惊风的模样,他也是一惊,却没说话。
龙稷山沉默良久,才道:“总是劳烦曲总镖头来主持公道,在下真是汗颜。曲镖头维护青州府安宁的一片热诚更是让在下钦佩,不过这次并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个老头欠庄家的钱,耍赖不还,我教人给他一个教训罢了。不知道欠人钱财不还这个事情,是不是在下也不该计较?”
他的话乍一听客气无比,其实却夹枪带剑,曲中胜哪里有听不出的道理,他扬了扬眉毛,笑道:“欠人钱财不还,给他一个教训乃是天经地义,龙老板何出此言?只是金龙赌坊自从开业两个月以来,每天大事小事不断,附近居民抱怨不已,不知龙老板有何想法?而且,曲某竟然不知道,原来欧阳大侠也被您雇用了来做保镖,龙老板,你好大的面子啊!”
龙稷山脸色一变,冷冷道:“曲镖头什么意思?这人分明是在下家乡的一个老教头,过来混口饭吃,什么欧阳大侠?你只怕认错人了吧!”
曲中胜正色道:“是或不是,曲某一看便知!”他手一挥,后面的几个大汉立即涌了上来,曲中胜朗声道:“你们几个,把欧阳大侠请过来一叙!”那几人答应一声,立即上去架欧阳惊风,他也不知怎地,大约是药劲过去了,蔫在那里也不动弹,嘴唇微微颤抖,不知在喃喃自语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