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小子!习玉咬牙切齿,追上去想踹他,可是她怎么努力的跑,也追不上他。跑啊跑,念香忽然消失了,周围一片浓雾茫茫,她定睛一看,发觉自己竟然站在悬崖边上,马上就要掉下去!
她唬的差点跳起来,急忙向后退,可是她的腰忽然被人轻轻揽住,抬头一看,却看到了在太云山戴着半截面具的男子。他对她微笑,一面唱着甜蜜的情歌,一面将她抱了起来,然后低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习玉只觉身体一下子被人抛了出去。他竟然把她从万丈悬崖上丢下!习玉张口想尖叫,可是急速的下坠只令她窒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双手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什么东西,可是却什么也抓不住。
砰#糊浑身一震,猛然惊醒,入目是漆黑的屋顶,她大口喘息着,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手脚竟然半点力气也没有。她怔了半晌,终于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地上的火盆还在烧着,火舌微舔。
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可是恐惧的心情却是那么真实,甚至令她感到毛骨悚然,她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么莫名地害怕过什么,身体还在发抖,鸡皮疙瘩一阵阵地窜起。
习玉再也不敢睡了,她披上外衣,坐在床边把冰冷的手放在火盆上烘着。有一种极度的寒冷,从心底透了出来,火盆再温暖也没有用。她定在那里,好像一尊雕像,思绪翻涌,甚至连自己的窗户偷偷开了一道缝也不知道。
念香实在没想到,他一进来会看到坐在床边发呆的习玉。她脸色好像有些发白,怔怔地看着火盆,让他吃惊的是,她面上的神情是那样迷惘疑惑,甚至连他走到了桌子旁她都没发觉。
他悄悄拍了拍手,习玉一惊,急忙回头,乍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身边,她倒抽一口气,差点就要叫出来。念香急忙捂祝糊的嘴,贴着她的耳朵轻道:“千万别叫,我的小祖宗!你要叫了,我就白来了!”
习玉恍然如梦地看着他,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火盆里的光映在他眼底,有一种暧昧的明亮。他眷恋地看着她,只是笑,将她紧紧搂住,轻道:“你不知道吗?再有一个月,咱们就要正式大婚啦,所以咱们在这之前都不能见面,这是咱们临泉的鬼风俗,我也没办法。我每天在浣香楼里面都快发疯了,今天好容易给我逮着一个机会溜了出来,你呢?你是不是没有想我?”
习玉慢慢伸手,抓祝蝴的袖子,终于确定刚才不过是个恶梦,她想太多了。她轻道:“我……我不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念香的脸立即垮了下来,他用力捧祝糊的脑袋,在她脸上用力一捏,怒道:“你再说一遍?”
习玉吃痛,急忙要报复回去,他一把抓住,顺势压了下来。习玉很想笑,又想和以前一样和他大声斗嘴,可是她不敢发出声音,两人在床上你掐我我掐你,差点把帐子都扯下来。念香的手指在她腰上轻轻一点,习玉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笑,念香急忙低头封祝糊的唇,笑声一下子断开。
“我进来之前,你在想什么?”念香懒懒地躺在床上,手指在她光裸的背上轻轻滑动,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姿势,她躺在自己怀里,慵懒地把玩他的头发。
“什么也没想。”习玉闭上眼睛,忽然觉得十分疲倦,打了一个呵欠。
“说谎。”念香捏祝糊的下巴,定定望进她眼睛里,“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那种神情很不对劲。”
习玉轻轻挣了一下,却没挣开,她叹道:“不过做了个恶梦,被吓醒不敢再睡嘛。话说回来,你两个月没来找我,今天跑来做什么?我还以为自己要做下堂妇了呢!”她抱怨着,张口要去咬他的手指,他笑着让开,在她唇角重重吻了一下。
“原来我之前说的话你都没听见。笨蛋,咱们快大婚啦,临泉的风俗就是大婚前男女不可以见面,你这里也罢了,我的浣香楼到处是下人,轮流守夜,害我总也找不到机会出来,我都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