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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的默默如烟的流过,我每天还是出车趴活。干到半夜再回到自己的窝里吃饭睡觉。以前给人打工时总是巴不得放假,盼着休息。那样就有一段可供自己支配的自由时光。可现在自由多的不知道该怎么花反倒无聊起来。
    有时会和一贱似的怀念起那种朝九晚五的日子。至少那种生活不用去一睁开眼就着磨我今天要干什么。
    我那小狗好像也和我有一样的毛病。它是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我们相遇时它正在吃晚饭——捡一个饭店倒出来的汤汤水水。我觉的我们俩很像,都是这个都市里落迫的人(狗)都长的干干瘦瘦。于是我就把它带回了家。每天它都躲在床底下,走路也是夹着尾巴无声无息的。以至于我要在门上写张条子:小心有狗。不是怕它咬人,而是怕来客踩到它。也许是流浪的日子过久了它已经对对自由没有了向往,有时候我带它出去溜弯它也不走,就往床底下钻。
    最近听和我一起趴活的哥们讲中央不知又要开什么会,只要中央开会对我们就没什么好事儿。打击我们这些非法营运的力度就会大一些。经常会有兄弟给逮住的传闻。逮住就扣车罚五千块钱。这让我更是提心吊胆,每天和做贼似的。
    当每天深更半夜我收了车躺在自己霉气很重的床上时总是渴望一个女人的温存,非常的渴望。就算她是个小姐也好。
    于是我又会想起几乎每天都会拉着的那些小姐,她们每天都是浓妆艳抹的去上班的,神情疲惫的回家。有时我会想她们也不容易啊。但我知道她们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而且很容易得到。只要几张钞票就可以。可当我每次欲火中烧却又欲言又止时,就会给自己的胆怯找那个开脱的借口:我的爱是付给真心爱的女孩儿的。
    连我自己都在骂自己,这年头女人都不要贞操了,你他妈的还搞的和贞节列女似的。可爱这种东西在某些人的心里就是种信仰。它就像挂在心灵世界的太阳,给品德中真诚,正直,卓越的品性注入着力量。怎么样,够酸吧,没想到这世界这么稀有的情感会在一个黑车司机身上藏着吧。其实这没什么奇怪的,就像百万大奖不会在意它的主人是大地主不是个清洁工一样。
    那个叫海洋的小姐反倒成了我的固定客户,经常的她会在傍晚的时候打电话叫我到她家楼下接她。然后送她到歌厅,浴池上班。干她们这一行流动性也蛮大的,哪个场子挣钱多她们就会去哪儿。金钱是她们眼里唯一重要的东西。其实每个人又不是呢。
    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把憋有心里好久的一个疑问向她说明:就是为什么我记的自己那次到她家喝酒醉之前是在屋子里,而酒醒后却是趴在院子中的草地上。我调侃的说:记的《西游记里有这样的情节吗,神仙总是默默无闻的帮助取经的那四个人,经常会变出一些屋子给他们住。等天亮了师徒四人就会发现自己睡在荒山野地里。我当时就是这种感觉,以为是仙女降临,看我加班辛苦还没吃晚饭,请我吃饭了呢。此时我们正走在她上班的路上。
    听了我的话座在副座上的海洋笑的前仰后合:“我可没有神仙的法术,把房子变没了。其实很简单,你那天喝多了我在收拾垃圾时就顺手把你也给扔到外面了。哈哈。”
    我看了看她那纤细的身材,我笑笑:“你那体格可得悠着点啊,别把腰给闪了。”
    “小看我是不是,姐妹可有劲呢。”她弯了弯细瘦的胳膊:“我们歌厅里常有客人喝多了撒泼,耍赖。通通都是由我来解决。只要姐妹一出手不管你是大胖子小瘦子,一一拿下。”
    “你有那么历害,我可不信。”
    “不信是吧,要不哪天再到我家喝一回我再扔你个试试。”
    我淡淡一笑,感觉她好像在努力把我发展成她的客户似的。言语之中总是渗着暧昧的味道。我也是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提高警惕啊,为了我的房租和水电还有下一顿的饱饭,可不能放纵自己啊。
    当车子到了这一站的终点:一所位于三环边的高级浴场。看门着停的那一排豪华车就知道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怎么,换了这么高档的场子。”我说:“混的不错啊。”
    她并不急着下车,而是点燃了支香烟抱着胳膊吸了一口说:“在哪儿还不是干那点事儿,男人都是一路货色。”
    “你见解的是。”我忙点头应着。经过几次相处我深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顺着点没亏吃。
    “不过你有点例外。”她很真诚的看着我。
    这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谦虚的说:“何以见得?”
    “就拿来你看的那本书吧,叫什么《呼啸山庄》自从你那天说过之后我好好看了一下,可是我一拿来书本就想睡觉,可他妈灵了。不过真的有那么祟高的爱情吗?”
    “应该有吧。”我说:“到少我那么想的,我也努力去想找来着。去找那个灵魂和我是一样料子做的女孩。”
    “那你说咱俩的灵魂是不是一样的料子做的呢?”
    我就知道她会语出惊人也有点习惯了,不过和一小姐谈灵魂还有点怪怪的感觉:
    “那哪儿知道啊。”我支吾着说:“感情那东西很微妙的,一般时候搞不明白。”
    她深吸了口烟,把半截烟蒂扔到车窗外又说出了句让我惊的目瞪口呆的话:“咱俩搞一下子怎么样,我想知道你那种爱是什么样的。”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如果是做爱我乐得消受。可爱这种东西总在我心里有点阴影,我不知道再把这一点美好抿灭了我还有什么。
    “嘁。”她笑出声来:“和你开完笑呢,看把你吓的。”
    我也尴尬的笑笑:“你这太火暴,有点不适应。”
    “你有什么呀,一穷光蛋,白给我还不要呢。”她打开车门窈窈亭亭的向那座霓虹闪烁的大厦走去。让座在车里的我忽然有种酸酸的感觉,觉的自己和她是在两个世界,有点自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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