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边的那轮红艳艳的如腌鸭蛋似的太阳已坠到楼群后去了。我把腰上小包里的钱数了数,还不错,今天的收成起码把半个月的房租给解决了。先回去吃个饭喂饱了肚子再说。
把车开到我的根据地:四环路边的一个城中村。看到我房东老太太正撮着牙花子看她喂的两头大狼狗吃食呢。我看到这老太太就有气,你说同样是生活在伟大祖国的领土上的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这老家伙生在北京就有那么个破破烂烂的小院子,私搭乱建的建出几套狗窝似的小房子,就能座收一个月几千元的房租。一天到晚的除了养狗就是溜弯什么也不干。而我呢就是因为生在远离都市的一个小地方,为了生活就得跑到这里租她的狗窝,受她的剥削。还得给她背卫生费,水电费。而且老太太一心血来潮就要涨房租,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心里恨归恨,见了面我还得面带微笑的打招呼。谁叫咱中国人的名字就是虚伪呢。
“嘿,大娘,您这狗可是越长越状啊,和小牛犊子似的。”
“可不是吗。”老太太咧着嘴:“就知道糊吃闷睡的。”
我在嘴里说着:“就是,就是。”心里却咕喃:你和它不都一样,什么人养什么畜生。
看着那两条狗把骨头啃的咯咯的响,我心里的气又加了一层:奶奶的,我每天都吃糠咽菜,你个畜生倒吃肉骨头,小心我哪天放倒你们吃红烧狗肉。
狠狠心到市场买只肘子啃着,又找了只空酒瓶到小卖店要了啤酒。吃的我满嘴是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啊。
吃饱了喝足了在床上躺了会儿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因为喝了酒本不想出车了。就听房东老太太在院子里扯着破锣嗓子喊:“又要到月底啦,大伙把房钱装备好啰。老太太我可没零钱哪。”
这老家伙就是这样收房租的,赤裸裸的就和抢钱似的。都说客人是上帝,我估计我是受难时候的上帝。为了躲开这破锣似的噪音,我披了衣服开了车准备到路口再趴会儿。
车子停在了刚刚海洋进去的那座高档浴场的门口.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对她有了些依恋,还是她刚刚的那几句话在我心里起了作用。我懒的去想。在一定程度上我已经关闭的男女之间情事的思维之窗,经验总是在潜意思告诉自己关于情感的追寻都是白费力气。男女之事也会变的很简单:只凭性欲的招唤就可以了。
等了没多久,就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伙子摇头晃脑的走到我的车前拍拍车窗问:“哥们走吗?”
“去哪啊?”
“小区。”
“没听说过,不知道怎么走。”
“就在潘家园旁边,我指给你走。”
“那你给二十块钱吧。”我说。
“行哩。”鸭舌帽也没还价就钻进我的车里。
我一边按他指的路走一边相估计这说话娘娘腔,戴着闪闪发亮耳钉的哥们就是传说中的鸭子吧。
当车子下了三环主路,走在窄窄的引道上时我就发现前边有警车的灯光有闪。我心里有些紧张,听说最近酒后驾车查的很严,不会是给我赶上了吧。可掉头已经不可能了,只好硬着头皮开了过去。
走近看清了是两个警察正拿着个对讲机似的东西让司机挨个吹气呢。我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没喝多少,就那几口估计早分解完了。阿咪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则个。让我过了这一关明天到雍和宫给你烧高香去。
终于轮到我了,一吹完就听那该死的机器嘟嘟的报警声。用恭喜我中奖的语气说:“同志你属于饮酒后驾车吊扣驾驶证三个月,罚款五百元。”
我哆嗦着接过罚款单眼泪一红眼圈差点没掉下来,不过这还不是最坏的事情。这时座在副座上的鸭舌帽摘下耳机插嘴说了句:“他酒后驾车罚五百,那拉黑活罚多少呢?”
“如果非法载客。”警察说:“那样就要扣留车辆,到分局处理。”
看着这个落井下石的家伙我恨不得扑上前去咬着他的脖子吸干他的血。鸭舌帽也看出我两眼放着绿光说了句:“咳,这不到家了,下车啦。”他一甩车门自顾自的走了,留下我在车里手脚哆嗦个不停,胸口像压了一千斤的石头压的我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上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虐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