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号称成天和小姐混在一起的,但到这个城市这么久了歌厅还真没进去过。一来是囊中羞涩,再者我还是属于比较本份的那种人。
今天白冰既然提出来了,我也不禁蠢蠢欲动,借着给酒劲释放出来的澎湃欲念我也就在白冰的怂恿下向着那霓虹闪烁的深处走去。
在我们吃饭的旁边就有这么一家ktv,我站在五彩变幻的灯光里找了半天才看清这店叫‘唐朝’看来越是伟大的时代越是坠落啊,一点都不假。
刚想和白冰往门里进,门口停的一辆奥拓车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我的那辆车,怎么会在这里?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我的酒一下子醒了几分。
“看什么呢。”白冰一拉我的胳膊顺势把我扯进歌厅的大堂。
一大排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亭亭玉立见有客人进来都机械性的点头问好:欢迎光临。白冰在吧台熟练的开了个小包间,我低着脑袋生怕遇着个熟人什么的。
到了包房座下,水果饮料什么的都摆好了。一个长的白白胖胖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妈咪亲切的和白冰说:“哟,老板今天要哪个姐妹陪着啊。”
“甭管那么多,”白冰一挥手:“把漂亮的小妞都叫出来,我看看有没有顺眼的。”
“好哩。”妈咪屁颠颠的出去了,没一会儿她就领进来两个姐妹儿。一个长的瘦瘦高高,一个那是肥肥胖胖。两个人打扮的好像团火似的,可怜见的这种天气还都是丝袜短裙。连我也不由的给她们的敬业精神打动。
“带走,带走!”白冰生气的连连挥手:“你把哥们我这当垃圾回收站了,什么货色都往这送。”
也许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的缘故,我座在这里觉的特别扭。而且不适应这种像妓院似的钱色交易,我想也许这里还有小镜的一些功劳:正因为她的高不可攀搞的我在女孩儿面前不由自主的低声下气。
“大哥。”我对白冰说:“要不你自己找个吧,我看我就算了。”
“你这叫什么话。”白冰冲我瞪眼:“哦,大哥玩着你站着,大哥干着你看着。这叫什么事儿,到了这儿你就得听我的。”
这时妈咪已经换了一对小姐进来了,我看了一眼连忙把头低的的深深的,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儿钻进去。因为走在前头的那个长发飘飘的的一位正是海洋。
我缩着脑袋座在那儿,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即为自己感到惭愧,又为海洋感到气愤。那晚上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了要从这行当洗手不干的不就是她吗,还和我打赌。这不又回来了,真是狗改不了吃那个东西啊。可是我又怎么有资格说她呢,我不是也进来了吗。
这么想着白冰在一边说:“嘿,这俩还不错。”
他看我在这边和乌龟似的缩着脑袋就扯了我一把说:“兄弟,怎么了,选一个啊。”
这时海洋已经认出我来了,其实我也知道就是怎么低头也不管用,这屋里虽然灯光幽暗,可是要想不被人认出除非是脑袋上套个鞋盒子。
“我就陪这位老板吧。”海洋甜甜笑着温柔的抱住了我的胳膊,虽然以前和她在一起这么亲昵的动作也不少,但这次我却像给电打了一下似的。浑身都僵化了,连扭脖子都和鸡似的:一顿一顿的。
与我的局促正相反,海洋这只真正的鸡倒活灵活现的。这场景好像让她觉的非常可乐似的,看她那样子好像随时都准备放肆的大笑一场。
“兄弟真是深藏不露啊。”白冰在那边有点嫉妒的说:“还挺招美女喜欢的。”
“哪里,哪里。”我满脸通红的谦让着,其实他抱在怀里的那个小姐也不错,弯眉笑眼,长的有点像舒畅似的,就是皮肤黑了点儿。
以下的节目就是喝酒唱歌了,白冰自告奋勇的先唱了首《披着羊皮的狼》你还别说他除了音调没找准外,从他的嗓音到外形和这首歌还真配。
海洋也唱了首,她唱歌的水准我是最了解的,有时做梦都会给她惊醒。这里我也就不多加点评了。
轮到我了,推搪不过我唱了首周杰伦的歌。他的歌以前我总唱不好,节奏老是捉不准。今天借着紧张的浑身抽筋的这股劲儿,还把他这结巴磕子的歌唱的挺溜。
一轮唱罢,肚里的酒也下来了。我起身去上厕所,方便完了我洗手时从镜子里看到海洋抱着胳膊依着墙冲着我笑。
我调整了下情绪想狠狠训她一回。没想到她倒先开了口。
“行啊,小林子。”海洋一搭我的肩膀:“长出息了,上班没几天学会逛歌厅了。”
“那也比你强。”我一转身冷冷的对她说:“是谁哭哭啼啼痛下决心从此告别这个行当,还和我打赌。怎么样,你赌赢吗。真是没脸。”
“你他妈那活是人干的吗。”我的活把海洋激怒了:“成天他妈在路边趴着,和一王八似的。干这行的还净是些老爷们,没事儿就和我动手动脚的,这和在这里有什么区别。”
“是!”我狠狠的说:“就他妈干小姐不无聊,有吃有喝还有男人摸着。你他妈就是干鸡的命。”
我连想都没想这些话就脱口而出。一点防备都没有我的脸上趴就挨了一巴掌,结结实实的火辣辣的痛。海洋咬着嘴唇,两只美丽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我愣在那儿酒也一下给她打醒了,海洋一转身回到了包房里。
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她的纤纤玉手清晰的印在了上面。要是底下再加个签名我这脸皮就能嵌在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上了。
我的心里也能她这一巴掌打的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给卷走了似的,可是我却描摹不出这离我而去的东西的形状。
回到包房里我侧着脸以免给人看到。还好这里灯光幽暗不注意还看不清我的脸。
“来,小玉。”海洋对座在白冰怀里的女孩儿说:“咱俩换换,我陪白先生。”
“这好吗?”那个叫小玉的女孩儿望着白冰。
“好啊,美女肯投怀入抱我是求之不得。只是……”白冰看了我一眼:“不知我兄弟怎么想的。”
“怎么都行。”我说。
于是海洋和那个叫小玉的换了下座位,可能是有意让我看的眼热吧。座在白冰怀里的海洋骚性十足,估计把她的职业水准最高状态都发挥了出来。白冰显然给她感染了,十根指头像大耙子似的在海洋身上划拉来划拉去。尤其是那些私密敏感的部位更是精耕细作。
如果海洋这么做的目地是想让我上火我想她的目地是达到了。我感到胸口像塞满了棉花似的喘不过气。我开始讨厌这个地方,讨厌这喧嚷的音乐,甜腻腻果汁和这种让人做呕的男女关系。
座在我旁边的那个叫小玉的小姐估计是第一次见到我这种双眼发直像根死木头似的戳在那的客人。她像只给好玩的东西激起好奇心的小猫,在我身上抠抠摸摸把我当成了个好玩的玩艺儿了。其实我也够窝囊的,本来是花钱来玩小姐的却让小姐给玩儿了。一个折磨我的内心一个骚扰我的肉体。
估计是海洋今天的表现有些太投入了,也可能是她经常这样,反正今天她让白冰有点欲火中烧,把持不住了。
“兄弟。”白洋满脸通红的趴在我耳边说:“你先玩着我就不陪你了。”
“要走啊。”我通的站了起来:“那我和你一起走吧。”
“不是。”白冰连忙摆手:“我是去和这小妮子开房打炮去。”
我身上的血刷的一下都涌到了脑袋上,只觉的耳边嗡做响。他再以后说什么我也没听清。只朦胧中看到他拉着海洋的小细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