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日子里海洋变的稍微的勤劳了点儿,不过也只是偶而会扫扫地啊,内衣内裤自己洗啊,油瓶倒了会扶一下什么的。对此我也感动的不知烧了多少回的高香了。而我的工作确是不理想,经济的不景气让汽车的销售持续萎缩,每个月完成任务也是难上加难。
原本以为两个人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是件很幸福美好的事情,没想到在幸福美好的梦想后是段落艰辛的旅程。尤其是像我和海洋这样的两个都不怎么搭调的人,配合起来更为不易。
首先就是经济问题,让我最害怕的事就是陪海洋去逛商店了。她随随便便的买几件衣服就要消费去我半个多月的工资。虽然以前她的收入也不低,但消费能力也更为惊人,几乎没有什么积蓄。再加上近几个月里她也是处于只出不入的状态,于是只能依靠我微薄的工资度日了。
有一次在商场里海洋看上了一条腰带,死活要买下来。我看那标价要七百多呢,而我身上也只有五百块钱。这还是我们半个月的生活费。没办法我只好在售货员的白眼和海洋失落的眼神里无耐的走开了。那一次海洋一夜没有和我说话,我也为自己的无能而愧疚。
而在单位里,小镜和白冰就像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儿消息。打她手机永远是关机,去过一次她家,听房东老太太说是搬走了。我怅然若失的走过和小镜一起玩过的秋千,溜过的小公园,如今已是冬意凛然游人稀少了。想来也就是这样了吧,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是算了吧。
这天下班的时候刮起了大风,气温也骤然降至零度以下。我顶着风缩着脖子就往车站跑。这一段时间我为了省几块的汽油钱已经好久没开车来上班了,有时还会在晚上加个班,去拉点活补充家用。
正跑着呢,看到一辆红色的汽车停在路边。车玻璃摇了下来,是小玮向我招了招手。还没等说话呢,强烈的北风就把她那个染成金色的脑袋按了进去。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下好了,说不定还能座个蹭车。第二个念头就是再加把力气蹭个饭什么的。真是人穷智短啊。
钻进小玮的车时里顿时有一种从寒冷万恶的旧社会一下子步入了温暖如春的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感觉。我座到副座上足足用了五分钟时间才把自己给缓了过来,都给冷风吹透了我。
“今天挺冷是吧。”小玮看着我笑,估计我也很可笑吧,头发给风吹的乱七八糟,大鼻涕流的老长。
“可不是怎么着。”我接过她手里递过的纸巾搓了搓鼻涕:“怎么是路过这儿?”
“是啊。”玮笑着说:“我看你冻的像只兔子似的在路上乱蹦,于是我就起了想把你给拎上车来的念头。”
我给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的搓着鼻子,把我的鼻头搓的和胡萝卜似的。
“是准备回家啊。”小玮打开转向开车上路。
“啊,可不。”
“还是和海洋住在一起?”
我有些尴尬的笑笑:“可不是吗,还能去哪儿。”
“能给海洋那女孩儿做男朋友这么久的我可还真没见过。”小玮漂了我一眼:“你好奈性啊。”
“什么男朋友啊。”我也不知她是在贬我还是夸我:“只不过是两个人在一起不那么寂寞而已。”
“那你还想要什么呢。”小玮神色忽然黯然:“男人和女人不过就是这样了。”
看她那神色让我不由的想起她和胡总那一段莫名其妙的婚姻来,忍了半天我终于还是问了:“你和胡总还有白冰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玮并没有立即回答,我只是看到一丝有些不屑的笑划过她的嘴角。沉默一会儿小玮忽然说:“我请你喝茶吧,咱们找个暖和的地儿,慢慢说。”
“别喝茶了。”我说:“我现在是又冷又饿,光喝那东西什么也不顶啊。”
“好,咱们去吃涮羊肉吧。解冷又解饿。”
“耶!”我在心里喊了声——爬上她车的目地总算答到了。
小玮踩了下油门,轿车听话的向前一蹿,循着归家人的滚滚车流,向着那霓虹闪烁的百花深处遁去。
在一家挂着东来顺招牌的涮羊肉店里我和小玮面对面围着一个滚开的火锅,里面肉片蔬菜随着水花上下翻滚着。小玮的面前放着杯加热的露露,我的面前有一杯小二。平时我是不喝白酒的,今天好像不喝点儿这热辣辣的东西就对不起这骤然来临的寒流似的。
“说说吧。”心口酒下肚我觉的脸上也红彤彤的,心里也热乎乎的,话也多了:“那倒底是怎么回事啊,听说你从胡总家搬出来住了。白冰我也看到了,那一副惨样儿。”
“呵呵。”小玮轻蔑的一笑,一边用心的拌着面前的一小碗火锅调料一边说:“其实这一切都是个骗局,是老胡那家伙一手导演的一场好戏,我只是他手中的一个演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