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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居心叵测
    第二天一早,与梅姐温纯了一会,我便回家了。
    刚喝完一碗米粥,二哥就来了。他说昨天订的货已经到了,叫我去验一验,验好了就可以入库了。
    我说你自己不就可以验了嘛,何必再跑一趟。
    他笑着说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没经验,拿不准。
    我道不是还有梅姐在嘛。
    他说梅姐正在忙着接待客人,要你去。
    哦,今天又来了一批客人吗。
    是呀,是团体的,足有二三十号人。照这样下去,不到开幕式那天,度假村都要爆满,想想都让人合不拢嘴。
    我让他坐下吃饭,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去,如果货好,价钱合理,咱们就跟他们签个合同,以后要什么货,就不要跑来跑去了,只要朝他们报个报表就可以了。
    他说他们不会坑人吧,得防着点。
    我呵呵笑道咱们度假村以后就是他们最大的财神爷,他们的上帝,他们舍得吗。
    无论什么时候,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客源。度假村的消费每个月都是一笔巨资,那些流通公司、产品代理商以及厂家肯定都抢着要与咱们签合同,谁会傻着弄虚作假,否则,不但财神爷没了,还要摊上一屁股官司,何乐而不为。
    饭后,我与二哥再次到了度假村。
    货都验了一遍,质量都很好。正所谓货比三家,还有诚信最重要,我们度假村需要的,无论是器材,还是食物都是要有保障的。
    其实,二哥联系的这家公司是省城一家很出名跨国流通公司在我们县城的分公司,不但产品齐全,而且信誉也好。他们公司的总经理看重了我们度假村的发展前景,看到夏蔡集团蓬勃发展的朝气,早就有跟我们合作的意向。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沟里河里都积了许多水,吹气的蛤蟆嗯啊地叫着,响悦着夏天特有的音乐。
    度假村里,货刚卸完,就见忠子开着那辆北京吉普飞也似的奔来,在地面上磨出一道黑印,停在了度假村门前。忠子从车上跳下来,急道:“三哥,出事了。”
    “什么事?”
    “有人在闸弓附近的梦沟坡上倒了一大堆生活垃圾,昨天下了一场雨,今天太阳一晒,臭气熏天,沟里的水也变得乌黑乌黑的。”闸弓是夏蔡湾前面的一道闸,是横跨在梦沟上面的一座桥,也是章老庄与夏蔡的接壤,沟北章庄,沟南夏蔡。梦沟流经夏蔡村,最终流入夏蔡湾中,有人在这里倒垃圾,其心自不必表。
    “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四哥去打听了。”
    “走,去看看。性”
    风驰电掣,我上了忠子的吉普车飞也似地朝闸弓驶去,留下二哥办理余下的事情。
    梦沟里水流污黑,废物堵满河道,坡上的垃圾堆臭气熏天,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
    四弟小超骑着他的摩托车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到了,赶上来道:“是章庄的‘苗子牛’干的。”
    “苗子牛”是一个人的外号,其姓名是章万元,乃是分管财务的副镇长章起幸的侄子,纨绔子弟。狐假“虎”威,经常仗着他大伯章起幸的“虎”威欺负乡里,没少做欺男霸女的勾当。据说他现在的老婆就是硬逼着人家嫁给他的,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就被他给糟蹋了。
    苗源镇虽小虽贫,可是每任镇长基本上都是富的冒油,就说上一任那个姓周的镇长吧,县里好像是要提拔他,就派他到基层来锻炼几年,这下可好,三年下来屁的作为都没有,竟一下子卷走了三百万老百姓的血汗钱,可回到县里以后,不但没被双规,而且还成了县长的接班人,最终坐上了县太爷的宝座。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姓周的没两年就爬到市里去了。可是天网恢恢终是不漏的,据调查这狗东西贪污了好几千万,现在已经被关进了高墙四壁的牢笼之中。
    而章起幸就是以前被姓周的提拔上去的,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的猫腻。章起幸是瞎字皮不识一个的大老粗,他何德何能当上这副镇长,还不靠的是钱!
    “喂,老刘吗?”我拨通了现任镇长刘俊办公室的电话。
    刘俊三十多岁,是本镇刘家湾的,也就是三姑那庄的,距离我们夏蔡村也就两公里的路。据说跟三姑家还是很亲的亲戚,是三故父的堂弟。刘俊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县委给县委书记做秘书,工作很是认真,也很有朝气,是个很有开拓精神的年轻干部。一年前,在我回来之前的半年地里,县委就把他从县委书记办公室调回了苗源镇。刘俊回到苗源镇后,奉公克己,勤勤恳恳,整顿镇容,整修河道,大事上真知灼见,小事上不拘一格,很是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我也是在上次的道路竣工以及度假村奠基仪式时才第一次见到他,以前只是听人说起过。度假村将是苗源镇未来最大的税收大户,而且是带动整个苗源镇经济的龙头,他是肯定不会少了关心,还给了我们不少的好处,当然这些都是在政府允许的范围内的。
    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渐渐成了朋友,他喊我小蔡,我喊他老刘。
    “镇长现在不在。请问你找他有事吗?”一个甜甜的声音道。我知道她叫秦玉,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镇办公室的女秘书,工作勤恳,很受刘俊的看重,是个很有培育价值的好苗子。
    “怎么,镇长还没有来上班?”
    “不是,刚下乡了。”
    “能联系到他吗?”
    “你是谁?”
    这小丫头没少与我见面,也没少接我的电话,早该听出是我的声音了,却还要问我是谁。此刻我正在气头上,一股子气正没头出,道:“我是你的相好,亲爱的快点告诉哥,镇长去哪了。”
    “混……”一句“混蛋”正要脱口,她立马又吸了回去,道:“蔡恬,什么事?”
    “梦沟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倒了一大堆垃圾,昨天下雨,这儿,空气、水全臭了,污染严重。”
    “哦,镇长这会儿不在,刚下乡去了。”
    “那好,你帮我联系他一下,告诉这边的事情。挂了。”
    “等一……”秦玉的声音断在手机中。
    我把电话挂了,再次看了一眼垃圾浮满的河道,对忠子道:“你开车回去搬人,我和老四在这里等着,快去快回 。”忠子答应了一声,驾着吉普风一阵驶回去。
    二十分钟后,一辆吉普,四辆时风开进了章庄,百十号年轻壮小伙子直奔“苗子牛”的住处。
    门锁的死死的,人不知跑哪去了。
    跑,跑掉和尚还能跑掉庙。五辆车把“苗子牛”的家门堵得实实的。
    “苗子牛”平时的为人极其恶劣,欺善怕恶,偷鸡摸狗。除了几个兴趣相投的坏坯子,章庄的人没有几个与他挨的,都半晌了还没有人出来说一句话。
    “嘀嘀……”一阵汽笛声在前面响起,终于有一个会喘气的上来了。
    “你们都堵在这里干什么?想闹事是不是?赶快回去,不要惹事,否则全都让你们蹲班房。”桑塔纳小轿车停在了人群前面,一个油头粉面五大三粗肥得象猪的老头从后坐上下了来。顿时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酒气。
    这肥猪不是别人,正是“苗子牛”的大伯章起幸,瞧这架势,肯定是为他侄子“苗子牛”撑腰来了。
    丫挺,还牛轰轰的。
    没人理他,人民群众有不发言的权利。
    章起幸大感脸上无光,肥肿的猪脸顿时如红布一样,好像别人欠了他几十大毛钱。
    “你们哪个是带头闹事的?”他的脸有些狰狞。
    “是我。怎么了?”我本不想理他,但若不理他,未免让他觉着怕了他,嘴脸更加的嚣张。
    “是你?你可知道聚众斗殴的性质很严重?”
    晕,还上纲上线了。
    “嚯,好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聚众斗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打架了吗?你看见我们动手了吗?你看见有人被打了吗?我们只是来找‘苗子牛’理论理论,连他家的一根草都没有碰。别看你胖,你乱讲话我一样告你诽谤!”
    人群中一阵哄笑,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章庄的人,都是忍俊不禁。
    他的猪脸气得一颤一颤,指着我的鼻子连道:“你……你……”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
    我摆开他指着我鼻子的手指,笑道:“年纪大了,身体要紧,发这么大的脾气干啥,气坏了这身肥肉,可没有人替你受罪。”
    “你这人说话太无理了,你知道这是在跟谁说话吗?”开车的司机居然也是一头猪,这身肉竟然比姓章的还多,上磅称肯定够刀!
    “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谁是吗?这位可是咱们镇的章镇长。”
    谄媚的嘴脸看在众人的眼睛里,露出的都是鄙夷的神情。
    “听说咱们苗源镇的镇长姓刘,名俊,啥时候又出来一个姓章的?就算是镇长,难道就可以不明就里,不分是非,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胡乱指责别人吗?”
    “你这人咋就不知道尊敬领导呢?”胖子有点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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