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中,别无他法,唯有两眼闭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外公救命,外公公公公公————”
下秒外公已大人已高喊着,“有刺客,救驾!”路解决左右随行侍卫,猛然间踹开门,满脸焦急,演技超群,对空气大喝声,“哪里来的贼子!看老夫来收拾!”随即再对空气打完全套降龙伏虎拳,顾南风看得入迷,躲在被子里鼓掌喝彩,“好好好!外公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唯有李慕似二愣子,当真挡在顾南风身前,唯恐真有刺客前来伤人。
最后节伸展运动,收——
贺兰老将军的卖艺表演终于结束,观众卖力鼓掌,观众顾因身无分文便将观众李的碎银子翻出来打发年逾古稀仍要满大街卖艺的老人家。
老爷子神色如常,分毫不乱,拱手行礼道:“陛下放心,刺客已被末将掌拍死,陛下可有受伤?”
李慕开始怀疑,世界最不正常的其实是他自己。
老爷子完全不需要任何回应,自顾自演个过瘾,“时候不早,还请皇上早早休息,以免再遇上刺客叨扰,彻夜不宁。”
李慕默默无言,转过背流下几行清泪。
老爷子惊觉自己忘台词,连忙补充,“朗朗乾坤,竟有贼子行刺,看身手极类蒙古人,只怕是敌军已知陛下驾临太原,请陛下以下苍生为念,速速回京,以策万全!若陛下意孤行,要留在前线督战,那末将便只有以死相谏!”语毕决然跪地,颇有粉身碎骨浑不怕之气势。
顾南风惊叹,影帝啊影帝。虽台词有些突兀,但影帝的个人魅力完全可以掩盖剧本的小小瑕疵。
而李慕则纠缠于到底是他俩有病还是有病的问题之中,不可自拔。
屋外整个贺兰将军府上上下下沆瀣气,Cāo起锅碗瓢盆乒呤哐啷过年似的热闹起来,个个高喊着,“抓刺客啦,救驾啦,抓刺客啦,抓住有热闹看哟!”
时间锣鼓喧灯火通明,将军府里处处透着股诡异的欢乐劲。
顾南风的舅舅舅妈外加无数有名分的没名分的小舅妈以强大的八卦精神以及强健的身躯突破侍卫们的层层阻挠,终于进入核心区域,眼见扇破败的门就在眼前,却在咫尺之间被老爷子隔空掌通通拍回来。憋得个个乌啦啦大呼无趣。
他家七舅舅锲而不舍,扒着门缝偷偷看上眼,回头兴奋异常,高喊着,“咱们家要出皇后啦!”家子人完全不觉得此话诡异,人人双眼放光,噼里啪啦放弃鞭炮,普同庆。
七舅母仿佛亲眼所见,即刻:“哎呀呀,就知道咱们家小七不寻常,平日里不话,谁知是闷声发大财,不小心勾搭…………啊,瞧张嘴,是吸引当今子,,是不是皇上微服出巡,他俩不小心看对眼,不小心把生米煮成熟饭,而正当奸*情发生的时候,公公突然冲进去棒打鸳鸯…………”
各位舅母道:“公公就爱坏人好事。”
“们都小声儿。”舅舅们对亲爹极其畏惧,但摆在眼前的热闹没看着,着实遗憾。
舅母们异口同声地吐槽,“热闹不给看热闹,还要拆散对好鸳鸯,啊不,鸯鸯!”
人人都苦恼,“公公什么的,果然最烦啊……”
“谁敢背地里老子坏话,都不想活不是?”老爷子再次横空出世,叉着腰站门口,睥睨家子三姑六婆碎嘴王。
识时务者为俊杰,个个嚣张气焰瞬间扑灭,捂着嘴摇头,“咱可什么都没。”
老爷子换双手叉腰为单手叉腰,扬起下颌,“哼哼,算们识相!不是最多只许冲到院子里,越界者斩吗?还敢往里冲,老兔崽子们不把们爹放在眼里是吧?任务完成还不给都滚回自己被窝里睡觉!”
公公太坏!舅妈们跺脚,泪奔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围观群众都散,终于轮到主角们秋后算账,老爷子进门就是,“陛下,您还在呢?末将护送回房可好?”
李慕不出声。
老爷子继续:“或是陛下归心似箭等不急想要立刻启程?那也好,回程的车马干粮早已准备好,只等陛下声令下,即刻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顾南风适才发觉,从进门起到现在,老爷子半笑容没有,已不似从前开玩笑时半推半就的乐呵,他是真生气,连皇帝都敢冒犯。
李慕样被半情面不留地人赶着走,面色yīn沉,却因理亏在先,不好发作,只转身坐在床沿,宣告似的强行把顾南风按进怀里,闷声:“婚礼朕不看,全交给将军去Cāo办,明日亮朕便启程回京。不再叨扰将军。”
老爷子铁青着脸,下连客套话也懒得,径直退到门口,“陛下,请。”
李慕临走前仍咬耳朵,yīn森森警告,“等着,顾小七,有倒霉的。”
顾南风没心没肺,胜利当前哪还想其他,笑嘻嘻摆手告别,“陛下慢走,有空常来玩。”
李慕道:“那是自然。”
顾南风甚是担心,“不然,还是给陛下找个姑娘陪您晚上?”
李慕冷笑,“好啊,尽管试试看。”
不怕死的顾南风当即道:“试试就试试。”
“多无益!”他被祖孙俩气得简直要吐血三升,再下去性命堪忧,还是早早撤退另觅他法。
老爷子在门口狠狠瞪眼,口型仿佛:“白痴。”
好吧,承认自己今足够傻,如果不是老超人及时赶到,只怕贞洁难保。明早周沐便要奉旨娶亲,方才被拖出去也不知是否健在,想着要不要疯把,明日效法赵敏抢亲,同新娘子大战三百回合,把周沐抢去孤岛,从此画眉对诗,做对神仙眷侣双宿双栖。但哪有人抢人的道理,到时再加个李慕,那该多混乱,最可怜是然受,丝毫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抢回来反而被人压,出去多丢人,虽然传中抢来的东西最最好,就是不知抢来的人是不是也比从前好用。
梦里头李慕搔首弄姿大跳******钢管舞肚皮舞,总之什么风骚跳什么,小眼神实在太勾人,猥琐顾小七奸笑着个猛扑,扑倒xiōng膛半露的舞李慕,坐在他腰上就开始手脚并用地扒衣服,李慕喊着“不要不要,王饶命。”便似打通鸡血,愈发激奋,哈喇子流满地,“嘿嘿——老娘今就然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儿!”完拉开他裤腰带往空抛,搓手笑,“宝贝儿,来啦,comeon,baby!是技术帝王!”
“什么?再遍。”小受风骚而隐忍的脸突然间变得严肃认真,让嫖*客顾南风很生气,花钱出来玩,当然想干嘛干嘛,想什么什么,谁管?还敢不给好脸色,看会怎么折腾死朵小菊花。
“要让欲*仙*欲*死呢,小美人!”
那人却冷笑,“朕倒要看看,死人妖要用什么东西让朕欲*仙*欲*死!”
猛然惊醒,李慕讨债鬼样的脸横在眼前,将吓得个激灵,想往后退却发现已经到底,背后贴着面不断晃动的墙,而李慕的脸也在有节奏地左摇右晃。
渐渐发觉,已不是那个,地也不是那个地,正置身于辆行进中的马车内。而比包青脸更黑的李慕在对面,不,在下面。如春梦中样,此人已骑马姿势横坐在他腰上,可怜李慕衣裳被扯得惨不忍睹,腰带还攥在手里,裤子都敞开,露出结实平滑的小腹,咦,此人居然有腹肌,啧啧,摸摸,过把瘾…………
爪子才伸出去就被李慕把抓住,离目的地不过寸,看得见摸不着,教人心痒难耐,李慕却仿佛饮过酒,声音沙哑,“确定要摸吗?死人妖。”
适才知道怕,边缩手边讪笑道:“死人妖不敢,死人妖错。”
李慕却死不松手,紧紧攥住,令疼,“跟朕回宫。”
“不…………”
“不然就把扔在,荒山野林的,自己个走回太原城吧。”话间就要掀开帘子将扔出去,未回过神来,人已经打个滚子重重落在泥地上,原来大雨正滂沱,衣衫薄,瞬间被淋个通透,李慕的脸隐藏在重重雨雾之后,冷声问:“到底走不走?”
呆滞,他已耐性全无,关山马车门,绝尘而去。
而站在原地,雨滴疯狂,周身冷得发痛。
可真是春梦无痕,转眼间郎君已隔着千万重,不见,不见。
难道真的二二徒步走回城里?下黎明前的黑暗真能冻死人,也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都体验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