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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叶朦月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难道是她犯了什么错?公司要开了她?她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止不住微微颤抖着声音说:“直接告诉我吧。”
    严玺兰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说:“你紧张什么啊?是好事又不是坏事。”
    听见她这么说,叶朦月舒了一口气,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说吧,什么好事让我不能呆在办公室了?”
    “咳咳……不逗你了,是这样的,公司准备在策划部找一个人在‘星月城’项目期间临时调任我的副理,全程跟进整个项目。而这个人,就是你。”
    “什么?为什么是我?你不是有助理了吗?”什么好消息!这对她来说才是更坏的消息好吗!“我们部门那么多人,为什么要选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可以为你们推荐的!”
    “你怎么这么激动?这么好的事情你不愿意?琐事有我助理做,你是副理,只需要跟着我处理业务就行。”
    不是她激动,而是……项目是那个人的,现在他们要副理,那么多人不找,偏偏找她,要她不多想,可能么?
    “能不能换人?”
    “给我理由。”
    理由?因为那里有她不愿接触的人……可是要她怎么启齿?她轻咬下唇,久久不出声,严玺兰微皱了眉头,说:“叶朦月,让你来是宋梓凡提议的,地产这边这么多人,策划部里这么多人,他为什么独独提议由你来,你想过为什么吗?”不等叶朦月作答,她继续道:“其一,项目是跟别的公司合作的,这个合伙人虽然说是宋梓凡爷爷介绍的,但是他们实力到底如何,行事风格如何,我们完全不清楚,宋梓凡派你去,可见他对你的信任;其二,关于你的工作,你现在难道没有遇到瓶颈的感觉?你在这个行业也这么久了,做到主管是你能力的体现,可是,你有没想过,不能接触公司业务核心,你永远只能闭门造车、停滞不前!”
    叶朦月听着严玺兰的话,咬得唇都白了。她明白,如果是严玺兰和她在项目上,给宋梓凡的工作汇报绝对是实时、准确且完整的,这不仅是因为她们与宋梓凡有故,更是因宋梓凡信任她们;她也明白严玺兰所说的对她职业生涯的发展相当有利,可是……
    她有难以言说的苦衷啊……
    挣扎了良久,她才启口:“你说的我都懂……其实我也很感谢你们给的机会,可是严玺兰,我有我的不得已啊……”
    可是她的委屈没有打动严玺兰,只听得电话继续传来她作为上级平静严肃的声音:“我说过,给我理由。”
    又是一阵挣扎,脸都泛白了,她才小声说道:“见面谈行吗?”
    “……到我办公室来。”
    严玺兰本是有些不豫,见到叶朦月神色恍惚的样子却小吃了一惊,她更不明白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她拱手让出这么好的机会。倒了一杯水放她面前,见她规规矩矩喝了一口方才开口。
    “说吧。”
    “……你不是说那个韩总看上去面熟吗……”
    严玺兰柳眉一挑:“继续。”
    “你还记得当年……跟我视频的那个人吗……”
    好整以暇的表情瞬间凝结在脸上,叶朦月这么一说,她终于想起为何一直觉得那人面熟,那个时候看见他们在视频,她还一度觉得那是个漂亮男孩子,虽然没瞧见过几次,可是她对那颗妖孽的泪痣印象太深了,这下好,两张脸渐渐在脑海里重叠了,真的是他!
    迅速整理好思绪,她俯下身对叶朦月说:“我明白了,我会去替你争取换人,你别想太多,收拾好情绪,回去好好工作。”
    叶朦月听到她的话,如释重负般垮下了紧绷的肩膀,朝她点点头后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却被她叫住了:“朦月,记住我一句话,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是永远看不见头上广阔的天空的。”
    身体震了一震,她低下头快速走出副总办公室。
    第二天下午,严玺兰传来消息,对方公司称项目已启动,核心人员不宜临时调换,而且宋梓凡也不赞成换人,所以叶朦月的换人申请不予批准。
    她们都知道事有猫腻,却也没办法,为了大局,为了公司的利益,叶朦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酒店套房里,韩旭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听身旁助理汇报他交代下去的事。
    “韩总,依您的要求,最后找到了一套90平米的两居室,装修是新的,家具我已重新置办妥当,您随时可以搬进去。”
    “嗯,辛苦了,华川。”
    “应该的。韩总您准备什么时候搬过去?”
    “我行李不多,一会儿就过去吧。”他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身准备回房收拾行李,与助理方华川擦肩时,他忽然问道:“对了,那边床够大吧?”
    方华川不明所以,还是点头道:“2米2的圆床,应该够大……够舒适。可是房子毕竟太小,如果作为您长久的居所,恐怕不大合适……”
    “先这样,其他的我自有安排。床的尺寸OK,费心了!”
    “还有一件事,远阳那边传来消息说严总的副理要换人,我已经照您的意思跟那边交涉说不要换人了。”
    “很好。你先去忙,晚上八点来办退房,去新居。”
    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透着势在必得,他步履轻快地回到卧室。
    他的小女人,不会再让她逃了——
    叶朦月自从跟着严玺兰,就开始了高强度且不定时的工作状态,她这才发现这个女人一工作起来简直不要命。严玺兰带着她亲自与项目工程建设的中标商接洽后,项目施工正式开始。
    奠基仪式那天,宋老爷子携宋梓凡及韩旭辰率先抵达现场,随后,C市政界名人、各界名流纷纷到场祝贺,热闹非凡。
    仪式的活动方案还是经过她的手的,所以她对流程了然于心,当主持人冗长的开场致辞和介绍来宾结束后,她开始有些不耐烦,视线不由自主地寻找着那抹身影。进行到奠基仪式时,宋老、宋梓凡、韩旭辰,以及那些被邀请的领导、名流们动作整齐划一地抡着铁锹铲土,在这种场合,每个人都穿着庄重的黑色西装,远远望去,除了身材差异较大的,根本就看不出差别,可是她偏偏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与宋梓凡,一个清俊,一个冷硬,按说宋梓凡不比他差,为何她总能一眼认出他来?
    活动结束,礼仪引着来宾退场,严玺兰以及公司公关经理带着宾客们前往备好答谢宴的酒店,叶朦月则留下善后。
    她正认真察看着现场,走着走着冷不防地撞到了什么,耳边随之响起一声“小心”,她回头一看,韩旭辰?“你怎么还没去酒店?”噢……她又犯二了……怎么每次在他面前都会失控,自己这么熟稔的口吻是要闹哪样啊……她正懊恼着,身子一歪,脚下似绊了什么,高跟鞋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了,身体被人扶了一把,她只来得及站直身子,那股力道便已撤离。
    “地势不平,叶小姐当心。”说完已大步朝外走去。留下她一人愣在原地。
    他叫她……叶小姐?——
    工地上临时盖起了简易房屋作为办公地点,虽说三通已通,但办公条件相对还是比较简陋的。严玺兰正拿着设计图一点点向韩旭辰解释,叶朦月拿着纸笔想要坐在一旁学习,无奈建筑设计太专业,两人认真讨论着,你来我往,不时吐露些她听不大懂的词汇,听得她云里雾里,渐渐走了神。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韩旭辰在过程中话极少,多数时候只听,偏偏他认真听的同时又时不时拿他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严玺兰对此熟视无睹,倒是她这个旁听的人,竟不知不觉傻愣愣地看入了迷。
    他也是学建筑设计的吗?她竟不知道他懂这么多。看他与严玺兰交流完全没有问题,问的问题甚至经常让严玺兰皱眉思考良久才能作答。他大学不是学……学什么来着?赫然发现,曾经,自诩爱他、懂他,可是她对他的了解竟然近乎为零。
    心里一股难言的悲哀溢上来,她的面色渐渐苍白,眼神慢慢模糊了焦距,浑然不觉男人灼热的眼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叶小姐似乎身体不适?”
    严玺兰这才从沉思中回神,看向叶朦月,发现她脸色苍白,腻白的额头上似乎还渗出了小小的汗珠,连忙问道:“朦月?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将叶朦月从晃神中拉回现实,摇摇头,说:“我有点不舒服……想请个假去看看好吗?”说罢,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严玺兰赶紧放下手里的图纸,伸手去扶她,却有另外一只劲瘦有力的臂膀比她动作更快,及时扶住了叶朦月,她愣了一秒,收回手,对叶朦月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韩旭辰却拦住了她:“我送叶小姐去吧,一会儿承建商的高总就过来了,我们这边没人不好,严总留下吧。”
    叶朦月这时已经意识到韩旭辰的手臂正揽在她的后腰,她挣扎了一下,腰上传来的力道更紧了。
    “韩总请自重!”
    严玺兰只略微思考了片刻,便已点头:“那就这样,麻烦韩总照顾下她了。”
    叶朦月的抗议无人理会,她怒瞪严玺兰:“严……”却被韩旭辰打断:“工地上就辛苦严总了。我这就带她去医院。”说罢,无视她的挣扎,揽着她出了临时办公室。
    严玺兰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走出去,良久,才轻轻叹口气,摇摇头——
    韩旭辰一路将叶朦月半推半扶带上了他的车,动作不容拒绝又不失轻柔地将她扶上副驾坐好,又替她系好安全带,关上门,落下锁,才绕回驾驶座坐下,锁上门,启动发动机,开始热车。
    叶朦月此时已经不再挣扎,她转头看向窗外,不愿看他。
    “先带你去医院。”
    “让我回去,我没有病。”
    “别逞强,你脸色很不好。”
    她忽然转过头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那是因为看、见、你!”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忽地握紧了,咔咔作响,他忽然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说:“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她被他忽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这么近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细腻到几不可见的毛孔,她从他墨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倒影,她结结巴巴地说:“对、对!就、就是不想见到你。”
    她清楚看到他的瞳孔一缩,随后坐正了身子,目光渐渐变得幽深,直盯着前方,说:“你走吧。”话音刚落,耳边传来“咔哒”一声,门锁解开了。
    看着他的模样,她忽然有些难过,鼻子酸酸的,她赶紧低下头解开安全带,就在她准备开门的一瞬间,身子突然被拉扯着往后仰倒,随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便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他:“你就这么想离我远远的?”他眼里有抹隐忍的痛,她看见了,心也跟着疼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巧的下巴被他捏在手里,巴掌大的脸血色全无,她的瞳孔不安地闪烁着,两眼渐渐聚起水光,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他蓦地低下头,攫住了那双毫无血色的唇。
    顾不得怀里的小女人僵住的身体,他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伸向她的后脑勺,解开她盘着的头发,任她卷卷柔软的长发倾泻下来盖住自己的手,他托着她的头按向自己,辗转在那想了八年、念了八年的樱桃小口上。怀里的她渐渐软下身子,她闭上眼的一刹那,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他抬起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冰冷的脸颊,轻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放开她的被吸吮得红润的唇,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对她说:“别哭……我心疼……”
    他的眼神深情缱绻,充满眷恋与呵护,他的声音温柔缠绵,满载着心疼……一瞬间,她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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