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丙川沉默着不说话。
杜洪海明白了,这就是没得谈了,点点头,“好,我明白了。”然后拉上妻子转身就走,至于杜楠,他看都不看一眼。
“杜洪海你干什么,儿子还在里面呢。”杜母着急。
“他做了那么丢人的事情还管他做什么。”杜洪海吼,刚刚温丙川说的时候,他的脸上臊得慌。
“杜楠就算是做错了那他也是我儿子啊,更何况,温兮瑶不是没事吗?”杜母撇嘴。
杜洪海冷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你应该庆幸刚刚这话你是跟我说的,而不是当着温丙川夫妻的面。”
“我的说是实话啊,温兮瑶本来应该是我们家的儿媳妇,现在抛弃杜楠嫁给别人,我还没说什么呢,杜楠不过是做错了一点点事情,他们就不依不挠的,有他们这样欺负人的吗?”
杜洪海失望地看着妻子,“一点小事?我问你,要是有人对你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能算了?”
杜母一噎,小声嘟囔,“那我不是没有女儿嘛。”
杜洪海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温家的这条路是彻底走不通了,他需要去想想其他的办法来挽救公司。
“唉,儿子你就真的不管了?”杜母在身后喊道。
“死不了。”杜洪海恨声回了一句。
见杜洪海真的走了,杜母咬牙,看了一眼温家的大门,转头赶紧跟上。
温家客厅里,杜楠依旧跪在那里,无论他怎么说,温丙川也没有改变主意,最后他只能离开了温家。
回到家,杜家依旧是一片焦头烂额,温丙川不松口,那些银行的人根本不愿意贷款给杜氏,以前杜氏跟温氏合作的时候,很多人即便是嫉妒杜氏的蒸蒸日上,也只能在一边眼红着,眼睁睁的看着,但是现在,温氏与杜氏解除合作,以前那些看杜氏不顺眼的人趁机抢夺杜氏的客户资源,抢走了不少原本即将成功签约的单子。
加上多个项目的资金链断裂,杜氏随时面临折破产的危险。
杜洪海气得甚至进了一次医院,但是杜氏的日子依旧举步维艰,公司内部也是人心惶惶,为了稳定杜氏,他只能强撑着出院主持大局。
“洪海,要不,还是再去求求温丙川吧。”杜母看着丈夫都这样了还要强撑着,很是心疼。
杜洪海摇头,这件事杜家错了就是错了,杜楠是他的儿子,子债父偿。
杜母眼含泪光,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丈夫继续强撑。
温丙川知道杜洪海生病住院的消息,没有什么表示,就在杜氏即将维持不下去的时候,温丙川终于松口了,虽然杜楠伤害了温兮瑶,但是毕竟温家和杜家几十年的交情,温丙川也只是想教训教训杜家,却并不打算真的将杜家搞垮,但是以后,两家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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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八月初,天气越发炎热,走出去连空气都带着灼热的气息,沈清澜这段时间哪里也没去,除了在大院里陪着两位老爷子聊天、喝茶、下棋,就是在家里画画。
沈清澜不肯接受沈让公司的股份,也不愿意暂管沈让名下的股份,所以直接将沈让名下的股份交给沈君泽,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沈君泽见沈清澜这么识趣,倒也没有再来找沈清澜的麻烦,事实上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来找沈清澜的麻烦,公司的股东都是跟他爸一起创业的老人,在公司里的分量不轻,现在他爸去世了,他入主公司,平日里对他不错的叔叔伯伯们表面上说着会帮他,可是却根本不愿意配合他的工作,短短半个月时间,沈君泽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就像今天,在股东大会上,沈君泽发布了一项决议,让卢进才来当公司的总经理,但是那些股东没有一个同意的,找了不少的理由来反驳他,卢进才的学历就是他们的最重要的攻击点,甚至有个股东说沈君泽是任人唯亲。气得沈君泽当场拂袖而去。
“妈,舅舅,这帮混蛋真是太过分了,我爸还活着的时候一个个对我就跟亲儿子似的,现在我爸走了,嘴上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但是背地里却不断给我使绊子,别说那些股东了,就连一个小小的助理都可以不听我的话,我还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吗?”沈君泽在家里发脾气。
卢雅琴和卢进才坐在一边,听着他的话,卢雅琴脸上满是悲戚,果然就如丈夫说的,沈君泽根本压不住公司里的那些人,他还是太年轻了。
“君泽,你冷静点。”卢进才开口,今天他也参加了会议,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实话,他心里也很生气,但是学历确实就是他的硬伤,他现在不过是销售部的总监,底下就有人拿他的学历说事。
沈君泽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神情暴躁,“舅舅,我怎么冷静,那帮老古董就是欺负我爸去世了,没人给我撑腰,今天这个提议要是我爸说的,他们还敢反对吗?”
“君泽,那些股东都是跟你爸一起白手起家创业的,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做。”卢雅琴开口。
沈君泽不可置信地看着卢雅琴,“妈,你还是我亲妈吗?你竟然帮那帮人说话,他们欺负的是你儿子我,我爸活着的时候他们自然不会,但是现在我爸死了。”
卢雅琴脸色苍白,“可是现在那些股东不同意你舅舅当总经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不,就听他们的意见,从外面请一个回来?”这是今天其他股东提议的,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么不如去外面请一个专业的回来,即便价钱贵点,也比某些不专业的好。
“舅舅有这个能力,也是自己人,为什么要请一个外人回来,谁知道请回来的是谁的人。”沈君泽立马否定了卢雅琴的话,甚至觉得他妈自从他爸去世以后人也糊涂了。
卢进才听见妹妹这样说,也有些不高兴,“雅琴,我到底是君泽的亲舅舅,我能害他吗?我要是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那么在公司里才能更好地帮助君泽。”
“但是这件事我说了也不算啊,公司里的事情我从来没有管过。”卢雅琴略带委屈地说道,从她嫁给沈让起,她就是一个家庭主妇,从来没有过问过沈让工作上的事情。
卢进才心中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妹妹很蠢,当初他背地里劝了那么多次,让她好好跟沈让说说给她一部分公司的股份,卢雅琴不听,说什么自己也不会管理公司,就是拿了股份也没有什么用。
现在好了吧,被那些股东压得死死的。
卢进才心中很是怨恨沈让,这个人说是提拔他,但是却处处防备他,连1%的股份都不给他。
“现在公司里股东联手压制君泽,君泽又没有管理过公司,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君泽写一份股权代理协议,将手里的股份全权交给我,我来行使董事长的权利,而君泽就回去上学,等毕业了再来管理公司,这样以后人家也不会拿他的学历说事。”
闻言,沈君泽眼睛一亮,“舅舅,这样可以吗?”短短半个月,沈君泽也发现了管理公司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文件他就连看都看不懂,每天熬夜到凌晨学习那些专业知识,可是进步却很有限,他也很累,如果他舅舅愿意帮他管理公司,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而他也不用再受那些股东的气了。
“自然可以,公司里的那些股东只知道你爸留了一份股权代理协议,但是却不知道这份协议是交给谁的,只要我们说代理人是我,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股权代理协议上写的名字是沈清澜啊。”沈君泽纠结道。
卢进才说道,“他们没有看过那份协议,并不知道上面的名字,只要我们把名字换了不就可以了。”
沈君泽睁大眼,“舅舅,你是想伪造一份假的协议?”
“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肖律师肯配合,那么这些人就一定会相信。”
肖律师是沈让的私人律师,也是沈让最信任的人之一。
“但是肖律师会配合吗?”沈君泽怀疑,肖律师此人狡猾得跟只狐狸似的,而且油盐不进,想要他配合,很难。
卢进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去找他聊聊,将公司的情况跟他说说,也许他会同意呢?”卢雅琴犹豫地说道,沈清澜不肯管理公司,现在这个办法似乎也是唯一的办法。
“也只能这么办了,君泽,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肖律师。”卢进才看向沈君泽。
沈君泽点点头。
第二天两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肖律师听完他们的建议,甚至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拒绝了。
从肖律师那里回来,沈君泽的脸色很难看,“舅舅,现在怎么办?”
卢进才去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对此也毫不意外,冷静地说道,“等,肖律师在国内待不了多久,很快他就会回m国,到时候我们找另一个律师来配合也是一样的,虽然可信度没有肖律师高,但是也能镇住一部分股东。”
“这样能行?”沈君泽狐疑,“要是肖律师知道了,告诉别人怎么办?”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卢进才说道。
沈君泽沉默,心中还是觉得这个方法一点也不靠谱。
卢进才可不管他怎么想,心里已经在考虑该找谁来配合演这出戏了,这个人必须在国内的律师界有名气,这样可信度才高,还要好收买,肯配合他们。卢进才也是刚回国不久,对国内并不怎么了解,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去找到这样的一个人。
而也确实如卢进才所料,三天之后,肖律师就离开了z国。
沈君泽家里的事情是一滩烂泥,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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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澜一大早起来心情就极好,不仅将整个房子的卫生打扫了一遍,还去超市里买了一大推食材回来将冰箱给填满了。
知道自己厨艺不佳,沈清澜没打算下厨,只是将中午打算做的菜的食材清洗干净,然后切盘摆放好,刚刚整理好,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沈清澜从厨房里走出来,果然看见傅衡逸回来了,穿着一身的军装,看见她,眼睛里漾开温柔的笑意。
傅衡逸将钥匙放在鞋柜上,然后换了鞋子,走过去轻轻抱了抱沈清澜,“老婆,想我了吗?”
沈清澜微微一笑,将身上的围裙接下来,给傅衡逸系上,“想了,快进去做饭,我快饿死了。”
傅衡逸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走进厨房,看见切好摆放好的食材,卷起了袖子。
沈清澜靠在门上,她很喜欢看傅衡逸做饭的样子,很居家,让她觉得很温暖,傅衡逸回头看了她一眼,“先去客厅里,这里油烟大。”
沈清澜摇头,“你做你的,我想看。”
傅衡逸笑笑,开始做饭。
沈清澜事先已经将饭焖好了,所以傅衡逸只要负责做菜就好。
他做饭的速度很快,只是半个小时,就已经做好了两菜一汤,沈清澜走进去帮忙把菜端上桌,然后才坐下来等着傅衡逸。
“傅衡逸,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厨艺怎么会这么好?”沈清澜喝了一口汤,只是一碗普通的番茄蛋花汤,喝起来味道却格外的美味。
就傅衡逸这样的厨艺,哪怕以后失业了,凭借他的厨艺,他都可以找到一份待遇很不错的工作。
傅衡逸笑笑,“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想吃家乡菜,但是国外做的味道总是不如京城这边的,所以就自己买了食材回来做,厨艺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沈清澜这才想起,傅衡逸十三岁到十八岁这五年一直在国外留学。
“你那么早出去,会不会觉得很苦?”沈清澜好奇地问道。
傅衡逸摇头,“我留学的城市离姑姑很近,周末或者放假我一般都去姑姑家,所以比起一般独自留学的孩子,我倒是没有独在异乡的感觉。”
沈清澜又问了一些傅衡逸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的生活,傅衡逸很是耐心地跟她说着,最后问道,“今天怎么对我以前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一时好奇。”
傅衡逸笑笑。吃完饭,傅衡逸起身去洗碗,沈清澜去了卧室给傅衡逸准备换洗的衣服。
傅衡逸换好衣服,出来时看见沈清澜正在给阳台上的植物浇水,说道,“清澜,我已经跟摄影师联系好了,这次婚纱照我们去y省春城拍,下午就出发。”
沈清澜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说在室内拍吗?”
“京城现在太热了。”拍婚纱照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每次换装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就算是室内打了冷气不会热,但是室内的效果也没有室外来的好,而他,想尽量给沈清澜最好的。
“我们先去春城拍,等回来再在海边拍一套。”傅衡逸说着自己的安排,这次他跟上面请了四天的假,算起来时间是赶了一点,但是还是够的。
沈清澜自然是配合的,收拾了几件衣服,给两位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就跟着傅衡逸去了机场。
他们到达机场的时候摄影师和他的几个助理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几个助理一人两个大箱子,里面是这次需要用到的婚纱和礼服。
春城是y省的省会城市,位于yg高原的中部,这里气候十分宜人,四季如春,繁花盛开。
在半个月前傅衡逸就已经跟摄影师打好了招呼,所以到了这里之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了。
第一天上午,他们去的是一片花田,盛开着大片大片的玫瑰花,沈清澜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跟傅衡逸身上的白色西装相配,俩人站在玫瑰园里,相视而笑。
摄影师没有让他们刻意摆造型,抓着哪个动作就是一按快门。
这样的方式无论是沈清澜还是摄影师都很满意。
原本沈清澜和傅衡逸的外貌就出挑,无论从哪个角度拍都没有死角,一对新人间配合又默契,加上环境,每一帧都是一副画,就连摄影师都觉得这次的婚纱照是他拍过的这么多年里最轻松的一次。
因为不需要不断重复一个镜头,所以拍照的效率很高,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完成了原定两天的任务。
这里的拍完了沈清澜和傅衡逸没有急着回去。
傅衡逸和沈清澜换好衣服之后就出发游玩去了。
春城一年四季都是繁花盛开的时节,整座城市里仿佛走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沈清澜的手里拿着一个鲜花饼,是刚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她将饼递到傅衡逸的嘴边,含笑看着他,傅衡逸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