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挂个三天三夜都对不起深夜加班的程序员。
    评论里的diss也理所当然的出现了——
    “现实版‘扯头花’，总算见识到了，绝了绝了！”
    “姜汤那张脸看着就不像正经好姑娘，这样明目张胆欺负训练生还能出道？？她是节目组亲女儿吗？？”
    “我看她是陪喝酒陪出来的第二名吧，太恶心了，实名要求姜棠棠滚出娱乐圈！”
    “这种人根本不配出道，她在团里会不会欺负我家若宝！！”
    没过多久，蓝桥去董事办公室给老板送饭。
    霍锦西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头，他翻阅着文件，头也没抬地说：“把事情处理一下。”
    蓝桥短暂的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老板的意思。
    两人磨合多年，默契也不是吹的。
    刚才他发了一堆待处理的事宜给她，却也能立马明白男人指的是哪一件。
    “不要太过分，也不要有漏网之鱼。”
    霍锦西语气平缓，慢条斯理地给他定了一个基调：“得让人知道，犯错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就行了。”
    蓝桥回应：“好的，霍总。”
    说起来，蓝桥的亲弟弟蓝骆，刚好是霍锦西的堂弟霍时衍的贴身秘书。
    据他所说，霍时衍老板常年不苟言笑，艹的就是冰山冷面人设。
    但不管平时有多无情，当他遇见大学时候的那位学妹，也就是如今的霍太太，那简直就是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至于蓝桥的老板霍锦西，“绕指柔”暂时还没绕，只是变|态加倍了。
    犹记一年多以前，霍锦西就让他去打探过姜家两位千金，特别是那个叫“姜棠棠”的小姑娘。
    蓝桥拿着得到的情报回来说：“霍总，听说姜棠棠小姐和她姐姐的关系不和。”
    “为什么？”
    “……好像是和她们母亲有关，另外，姜太太在小女儿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霍锦西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意思就是“他妈怎么了你不会去查吗？”
    蓝桥只能硬着头皮说：“……对不起霍总，我再去查。”
    ……这感觉就有点变|态啊。
    当天半夜，选秀节目爆出“欺凌”事件的热度还在持续不断飙升。
    姜棠棠他们结束走秀的时候，经纪人给她们发来消息，这之后她点开微博，准备看一眼事情发酵得如何了。
    果不其然，那些不用负责任般的言语，像猛烈的气泡冲破瓶盖，以滚烫到灼人的温度沸腾着，几乎将整个网络覆满。
    对此，姜棠棠觉得很正常，很能接受。
    人们最喜欢看的永远不回是神飞升。
    而是跌下神坛的神。
    公司紧急开会商量对策，姜棠棠又如实交代了一遍发生事件的起因。
    事实上lily crush节目组早就知道怎么回事，所以这段视频也早就全面封锁，不可能轻易被人泄露出去。
    肖茗气的哇哇叫：“这件事我们都知道棠棠没做错，我马上在网上为她发声，证明她是清白的！”
    安雨夕看了一眼她的反应，唇角淡淡地扬起。
    她出事的时候这人只是假模假样的点了个赞，区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
    姜棠棠：“这里头其实我是有问题的，我确实用了一点‘暴力’，这方面我可以承认错误。”
    肖茗：“那也是没辙了好吧？？而且你也没伤她啊，当时也就只是吓唬了那女人一下！”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她们关系更近一步的重要契机。
    要不是姜棠棠抢先出手，那视频里闯进去的就会是肖茗，且不止是按在床头柱上这么简单了。
    这个会开到一半，公关部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这视频“当事人”之一的郑圆圆上线，发了一则申明，表达了对姜棠棠“挺身而出”的各种感谢：
    “节目初期我们训练生之间真的有一些不太好的风气，因为我是小县城来的孩子，有些人就对我非常恶劣，让我帮她们打扫、洗衣，甚至要我替她们买外卖，棠棠无意间知道这些事情，就带我向节目提出要一个说法。当时某位导演认为是我自身问题，因为性格内向导致的不合群，所以只对那些人做了警告。”
    “但有一位女生在警告过后不仅对我恶言相向，还对我拳打脚踢（我有拍受伤的照片），还把她们吃火锅的调料泼在我身上……”
    “当时棠棠实在气不过，才会冲进去讨一个说法，至于抓头发，是因为对方厚颜无耻的说，每次都只是很轻的抓我一下，觉得我小题大做，棠棠就用差不多的力气对待她，问她这样会不会痛！”
    “……我们都不为这种处理方式感到骄傲，也不提倡任何以暴制暴的行为，但我想说棠棠做这件事的起因在我，我真的很感谢她为我所做的一切，也恳请大家不要对她进行人生攻击，对于普通人来说，‘见义勇为’有时候真的就是太难、太难了。”
    姜棠棠看到郑圆圆站出来说话，第一反应是有那么一点“违和”。
    按照这孩子胆小如鼠的性子，怎么会这么快就站出来，不怕被打击报复吗？
    她还没想明白，更绝的事发生了，大约二十分钟过后，被姜棠棠“按头”、被郑圆圆指控的那位女生，居然出面承认了自己在团内施行过“霸凌”恶行，并宣布永久退圈。
    “……我不奢望大家原谅我当时的行为，退圈也是为不成熟的行为付出代价，另外我要申明一点，姜棠棠女士并没有真的对我使用‘暴力’，当时她只是为了吓唬我，所谓‘扯头’力道也没有特别的重，我真诚的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同时也祝愿姜棠棠、郑圆圆今后前程似锦，星途未来可期。”
    吃瓜网友们愈发不理解这一波波的骚操作是咋回事。
    受害人出来澄清是常有的，但加害人跑出来如此坦诚的承认错误，甚至还为当时见义勇为的一方说话，这就闻所未闻了。
    但不管如何，评论风向瞬息万变，这个反转是真的刺激。
    姜棠棠也没搞懂怎么回事，这速度简直能够到黄金公关的时间了。
    散会之后，她还在纳闷，又想不出所以然，就只能给郑圆圆发一个消息，问问看什么情况。
    本来打算一路直直的就往训练室走，练一小时形体再回宿舍。
    但她到了那一层楼后，总感觉到拐角处好像有什么人在，而且还莫名有存在感。
    姜棠棠随即就放慢脚步，悄悄地往那边看过去。
    冗长的走廊尽头是储物室一般没什么人走动，靠窗户的那边能看见有夜空作幕，廊灯的光晕照在两道身影上。
    安雨夕的声音猝然响起：“蓝先生，是吗？请问有何指教？”
    “霍家的容忍也是有限的，安小姐。”
    安雨夕怔了怔，仿佛透过他的脸，看到另一张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脸。
    “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女的会突然选择退圈？”
    “这也不是第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了。”
    “曾经有一位女星，不知通过何种渠道得知了霍总的一处住宅地址，她在寒风中苦苦守候了五个小时……然后，就再也没在公众视野出现过了，甚至一切与她有关的消息和作品都找不到了，全都如泡影，付之一炬。”
    蓝桥的语气一点也不可怕，甚至可以称为和缓：“事实上要不是看在你属于这个团队，在触到小廖总这颗雷的时候，你就已经走远了。”
    “安小姐，好自为之吧，不会再有下次了。”
    此时此刻，不知道安雨夕的表情有多精彩。
    但姜棠棠的脸上已经写满了诧异。
    ……
    夏天的夜里总是特别热闹一点，有啤酒，有小龙虾，还有晚风。
    肖茗想带姜棠棠出去放松放松，就捎她一起去星云monster喝一杯。
    姜棠棠正好也有事要告诉她，两人说走就走，结伴去了s市的这家高档会所。
    三十分钟后，她们已经在包厢里坐着喝酒，肖茗还准备等会儿搞个肩颈按摩，彻底放空身心。
    外头是霓虹下的车水马龙，里面是休闲舒服的私人空间。
    肖茗：“……我靠真的假的？？是安雨夕要搞你？？”
    姜棠棠：“肯定是她觉得我抢了她的资源吧，真的有病哦，自己偶像失格被狗仔拍到，难道这也怪我？？”
    “锦西哥……他倒是对你挺好的嘛，竟然还帮你公关？”
    肖茗差点就脱口而出，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但目前应该还没上升都这种高度，她堪堪忍住了！
    “我估计安雨夕先搞廖晟浩，他早就不爽了，我和廖晟浩不仅是同学，现在和他也算……朋友？毕竟我都陪他去慈善晚宴了啊，替他挡走了n多莺莺燕燕呢，可能他想帮衬我一把吧：）”
    姜棠棠想着，这件事确实算一个大人情，有机会还是得当面道谢。
    ——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
    中途，肖茗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说：“你知道我刚在路上遇见谁了吗？——詹导，他知道你也在这里，让我们等下有空去那边坐坐。”
    这位詹仁勇就是仙侠剧《桃花渡》的总导演。
    “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即使两人并不想被谁打扰，但姜棠棠知道这总要赏脸的。
    她起身：“走吧，我们一起。”
    第15章 更不用说他感觉过这张唇……
    肖茗敲响了导演所在的包厢。
    等她俩迈入室内，姜棠棠目光一转，竟然发现霍锦西也坐在角落！
    他的坐姿很熟悉，就是那样慵懒地倚着沙发背，双腿舒展伸直，偏垂着头和身边人低低的说话。
    一双漫不经心的眼睛似被镀上一层细碎的光，俊朗的甚至让人不敢上前去打扰他半分。
    姜棠棠和詹导演招了一下手，霍锦西的视线也随之而来，他稍稍抬眼，看到她眼神中流露出的诧异。
    两人的目光在席间交互。
    她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就挂着礼貌又矜持的笑容，甜美中不乏狡黠和叛逆。
    但就是没想到霍锦西也在这里，姜棠棠的表情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