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魏霆均抢在孟泽前头拒绝了,“钱是阿泽赚的,自然由他支配。”
魏氏指着魏霆均怒骂:“你这个不孝子,我是你娘,还能吞了自家人的钱不成。”
魏老太太也发话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娘也是好心,想替你们分担一点儿,叫你们不要这么劳累,怎么就不成了?”
“那我就谢谢娘和祖母的好心”了。再多的事情我都做了,管账这点儿小事就不劳烦娘和祖母了,你们只管过自己的轻松日子便是!”孟泽回道。
魏氏见不能管账,指着孟泽的鼻子怒骂,“你能有今日,还不是靠我们帮衬着。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讹上我们家的,你若是真有本事,早就过自己的好日子去了又何必使那么下贱的招数,逼得我家霆均不得不娶你。我们家霆均多好的前途,摊。上你这么个生不出蛋的货,怎么对得起魏家的先祖。
“够了!”魏霆均怒喝一声,“母亲莫不是忘了,当初并不是阿泽逼我,而是你们。是你们认定我做了不轨之事,才心虚得先低了头。现在见我和阿泽感情好,又想香火的事情来了,怎么当初就没想到呢?
孟泽一直不太明白魏霆均当初为什么会妥协,孟大有的计谋,他不可能看不出来,竟然还乖乖入了套,原来竟是魏氏和魏老太太逼迫的。
品行被亲人否定,这人当时一定是心灰意冷了,所以也就没挣扎。
“我们走,不需要跟这样的人费口舌!”魏霆均说着,就要来拉孟泽。
孟泽拍了拍的手,示意他安静。
“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们干脆就开诚布公来谈一谈,看到底是我靠着你们的帮衬发达的,还是你们靠着我才过上了好日子。”
“我没进门之前,家里的衣食住行全靠霆均上山打猎,这一点我可有说错。还是说霆均打猎的钱不够生活,你们暗地里拿钱贴补了一部分?”
“我们一家子身无分文被赶出京城,哪来儿的私房钱贴补!”魏氏叫道。
孟泽觉得她这反应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有多想,只继续往下说:“那母亲这是承认,之前是霆均在养家了。”
魏氏没回话,孟泽就当他默认了。
“霆均跟你们在村上生活了五六年,他打猎能有多少收入,想必你们心里清楚得很。但自从我进门这一年,家里陆续新置了65亩地,又盘了个铺子,还买了一栋宅院,你觉得,靠霆均上山打猎,能置办起这么大的家业么?”
魏氏和魏老太太依旧沉默。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借了你们的势,那我想问问,你们会种药材么?你们会做米粉么?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于这两项,你们贡献了多少呢?”
“你母亲不过是好心想替你管账而已,扯这么多七七八八的事情干嘛!都是一家人,又何必算得这么清!”魏老太太皱眉说道。
见魏老太太又来和稀泥,孟泽也有些恼了,“我不算得这么清,怎么让你们认识到,现在是我在养着这个家,而不是我非巴着你们不可。我明明白白说了吧,要是我不乐意了,跟霆均和离,照你们这不事生产的性子,就只有再度去村子里住着,哪有现在这样的清闲日子过。”
魏霆均听孟泽说要和离,用力捏了捏孟泽的手。孟泽给了他一个“别闹”的眼神,这人只得暂时收敛。
“会赚钱了不起啊!”魏氏见说理说不过,就开始胡搅蛮缠起来,“赚了几个钱,连礼义廉耻都忘了么?只要你还是魏家的媳妇,还没分家,就应该听我们的话,赚的钱也应该归我们管。”
也许是魏氏这话讲得既没道理又没水平,魏老太太忍不住出手了。
“不过就是为了管账的事情,个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你既然不嫌事多,想要自己管,那自己管便是,我也不说什么。但有一点,你和霆均可得多想想,咱们几个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不是仇人,做什么事情,就应该有商有量的,而不是擅自做主。再者,我和你娘都是你们的长辈,理应得到尊敬,你们俩现在这样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魏老太太说完,眼眶都红了。
事情明明是她们先挑起来的,这番话说得,好像他和魏霆均两个才是恶人,当真会甩锅,孟泽心里默默吐槽。
“尊敬是互相的!你们也别说亲人应该如何如何,首先扪心自问,以前那些事儿是亲人干得出来的么?我先前就说了,阿泽当家,大事阿泽做主,不需要征求你们的意见阿泽供你们吃穿玩乐,你们好好享受便是。也别扯什么血脉情深,血脉在你们眼里,可能连狗屁都不如。“你——”魏老太太老泪纵横。
“你这个孽障!瞧把你祖母给气的。“魏氏指着魏霆均的鼻子骂。
魏霆均也不言语,拖着孟泽出了门。
孟泽回头,见魏氏在屋里大呼小叫的,忍不住说道:“祖母看样子气得不轻,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没事,灭顶之灾她都能撑过来,这点小风波算什么。
孟泽见魏霆均神色有些不太对,便问道,“他们以前可是对你做了什么?”
魏霆均沉默一会儿,淡漠说道:“降罪的圣旨还没下来时,祖母曾计划给我下药,若是当时我死了,魏家就不会被抄家。可惜,圣旨下得太快,她还没来得及下手而已。”孟泽陡然听见这个消息,都要惊呆了。“你死了,她们就好过么?”
“我死了,正好抵三皇子的命。圣上就是再迁怒,也不能对一屋子的孤儿寡母下手,朝臣也不会容许他这样做。再说,我没了,还有青松在。这就是为什么祖母敢下手的原因。可惜,圣上也考虑到了,所以才连夜下了旨。
“祖母从来不示弱,也不是个慈祥的老太太。现在这副做派,就是因为你上次昏迷,我把这事捅破了,她心虚,又怕我真带着你走,家里没了收入来源,所以态度才软了总之,虽然是家人,但她和我娘两个,永远都不值得信任。”孟泽听魏霆均用一种漠然的语气讲这些,既心疼又憋闷。
“咱们去接青松,以后还是回村里住吧,眼不见心不烦!”孟泽建议道。
“好,先去拉门窗,再去接青松!“魏霆均回道。
孟泽一算时间,也到了该取门窗的时间了,于是跟魏霆均一道去程木匠那儿。
程木匠正在院子里锯木头,见人过来,笑道:“你们的门窗已经做好有几天了,再不来取,我就要派个人去通知你们了。”
说完,程木匠放下锯子,将人带到屋内,指着堆在稻草上的一堆物什说:“都在这儿了,你们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没?”
孟泽仔细检查了一遍,木框打磨得很精细,玻璃也没有裂痕,便点了点头。
程木匠又递了两块不足1尺长的玻璃片过来,“这是剩下的两块比较大的玻璃片,你拿着吧。这回运气不错,切得很整齐,没怎么浪费。
孟泽将玻璃片收起,正要把手工钱给付了。
冷不丁魏霆均指着不远处的榉木拔步床问:“这个是别人订的么?”
程木匠连连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做的样品。”
“多少钱?”
程木匠见见又来了一桩生意,连忙笑道:“你若诚心想要,我给算便宜点,15两,你觉得怎样?”
孟泽走过来,说道:“窗户都没装好,就买床,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魏霆均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咱们的门开得太小了,只能趁着没装窗户的时候把床弄进去。”
孟泽看了看旁边做好的门,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这时候的家具,都是不可拆卸的,而他们的门又设计得比较小,不事先把床从窗户运进去,到时候等窗户装好了,床根本就放不进来。
“是我想岔了,这床必须得买。”
程木匠听见这话,高兴极了,“你们的眼光可真好,这可是我当初花了两年时间才做好的。刷了4道漆,雕花也做得细致。更重要的是,这是我一口气做下来的,柱子和栏杆都没有碰断过,寓意好,这个价格很划算的。”
魏霆均并不在意程木匠的话,只问孟泽,“你觉得这床行么?”
孟泽打量了一番,见这床式样虽简单,但处处显得精致,便点了点头。
魏霆均从驴车里抱出一个小箱子,数了20两银子出来,递给程木匠。
“床和门窗的钱!”
头一次见到这么爽快的顾客,程木匠喜出望外,连忙说道:“你们坐会儿,我去叫车,把东西给你们运回去。
驴车本来就装不下什么,程木匠主动雇人雇车,孟泽也就没拒绝。
一行人拖着数样家具出了城,快到岗子村时,孟泽让人把东西卸在路边,并打发送货的人回去。
平白少了一桩事,钱又没少拿,送货人连问都没有问一句,放下东西就走了。等人走远,孟泽趁着这空档,悄悄将门窗及床收进了空间。
第143章 新对策
当天晚上,等魏霆均青松睡下后,孟泽带着魏霆均进了空间,开始装门窗。
当然,装门窗之前,得把那张榉木拔步床给弄进去,幸好窗户设计得比较大,不然,只有把墙拆了才能成。
不过,光是把这床弄进屋子里面去,俩人就花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
原因无他,这床太重了,足有五六百斤,魏霆均力气虽然大,但这是往屋里搬东西,不比在宽敞的平地上,他有劲也不好使,得靠孟泽配合。
这可就苦了孟泽,让他在屋里接吧,凭他的小身板根本托不住;让他在屋外面推,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才稍微挪动那么一点点。
到最后,还是魏霆均屋里屋外两头跑,一点点地把床给挪进了屋里。
孟泽躺在地板上喘气,“早知道要费这么多事,咱们当初还不如直接搭个竹亭子得了,反正只是休息用,又不是用来住,没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太折腾人了!”
魏霆均没吭声,兀自将拔步床扶正。
孟泽看到这人赤这上身,因为正在运劲,肱二头肌高高隆起,露出一块块结实的肌肉,不由羡慕得很。他也没少锻炼,可就是练不出这样的身材。
“都属于同一人种,吃一样的饭长大,怎么就这么大差别呢!“孟泽嘀咕着,瞅了魏霆均几眼,又瞅了自己几眼,觉得受到了了一万点伤害。
魏霆均并不知道孟泽的心思,等他将床摆正放好,回头见这人贪凉快,竟然躺到地上,连忙将人拉起来,往床,上带。
“我不!”孟泽挣扎着,甩开魏霆均的手,“你这个色情狂,我都快累瘫了,你还一一门心思想着这事!”
魏霆均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说道:“你想哪儿去了,地上凉,你刚出了一身汗,不能这样躺着!”
孟泽有点儿尴尬,低声抱怨道:“那你先说句话呀,一句话都不说,上来就把人家往床上带,是个人都会想歪。
见这人梗着脖子不肯认错,魏霆均难得戏虐道:“就算我真是想干点什么,也得看时候。现在,你一身臭烘烘的,我下不去嘴!
这话一出,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孟泽冲上去,掐了魏霆均几把,怒道:“你才臭,你比屎壳郎还臭!”
魏霆均虽然不知道屎壳郎是个什么东西,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物,于是笑着讨饶:“好好好,我是屎壳郎,我臭成了吧!”
孟泽瞪了魏霆均一眼,犹自觉得不解气,冲过去将人死死抱住,把一身的汗往魏霆均身上蹭。
“要臭一起臭,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嫌弃谁!”
“不嫌弃,不嫌弃!”魏霆均顺势将人搂住,大笑道。
俩人在屋里腻歪了一阵,等休息够了,又合力把门窗装好了。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等过些天,再去添置一套桌椅。灶台也不用砌了,在这儿做饭不实际,还是留着当储物间算了。”孟泽安排着。
“成。再添置一套石桌椅吧,放屋子外面。”魏霆均建议道。
孟泽把屋子四周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
俩人又花了几天时间,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又陆续添置了一些小物件。原本空荡荡的屋子,经过一番布置,渐渐有了人气。
进门的廊柱那儿,孟泽原本打算种一株紫藤的,结果紫藤没找到,孟泽退而求其次,把。上回从莽山上挖的野蔷薇给种上了。
嫌弃粉紫色的蔷薇花太过艳丽,孟泽又在门前种了两棵太平花树。
这边,孟泽和魏霆均两个忙忙碌碌,日子过得和和美美。镇上,魏氏和魏老太太一点儿都不开心。
自从那日撕破脸吵了一架之后,魏老太太就倒下了。魏氏照顾了几天,魏老太太的病也没见起色,于是只得打发人给孟泽送信。
原本以为送了信,这俩人就会过来。结果,魏氏在屋里等了半天,没盼来孟泽和魏霆均,倒把谢老头给盼来了。
“我是来看病的,这家里有谁不舒服么?”谢老头劈头就问。
“有呢!”魏氏忙不迭请人进门,又招呼丫头小翠把魏老太太扶出来。
“我娘她头晕好些天了,找了大夫来看,药煎了几剂吃了,就是不见好。”
谢老头给魏老太太把了脉,又叫魏老太太张开嘴巴,看了下舌苔。
“胸口闷不闷,夜里睡觉安不安稳?”
“闷,这些天,我这心里头,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老觉得喘不过气来。夜里睡觉也睡不好,一晚上要醒来好多次。我这头,也时不时疼,尤其是太阳穴这边的经脉老抽,像要炸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