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船来,小岛上立刻炸了锅,姑娘们兴奋、激动、忐忑不安,很快她们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赤身裸体,不管是谁来,自己都是无法见人的,所以,大家都纷纷跑回小楼,去拿自己的衣服。
性神坐在那里,他的脸一下子变成了死灰色,仿佛生命在瞬间离他而去了。他死死地凝视着那条船,过了许久,嘴角里忽然流露出一丝冷笑,慢慢地,他笑出了声,变成了纵声长笑,他就这样笑着,站起身从礁石上下来,向着小楼走去。
现在,外面只剩下陈丹和南芳两人,她俩没有裸体,所以反而向着那条船迎了上去。陈丹跳起来,拼命挥动着双臂,大叫起来:“喂,我们在这里,快来呀!快来救我们!”南芳在一旁说:“先别着急喊呀,你知道船上是什么人?万一是性神……”陈丹说:“你放心吧,不会是那混蛋的船,你没看他那鬼样子,像死了亲娘一样。”说着,又跳脚大喊:“喂,快来呀,我们都在这里,岛上只有一个坏人,快来吧!”南芳也跟着大叫起来。
游艇上,周桥举着望远镜,口水都要出来了,他喃喃地说道:“老天爷,我敢打赌,这辈子我也不会再见到这样的场面了。”容莉接过望远镜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三级片也拍不出这场面。”回头见周桥仍痴痴地望着岛上,不由得打了他一巴掌:“大色狼,男人都这么没出息。”
周桥回头跑进驾驶室对船主说:“快,快靠岸。”船主却摇摇脑袋说:“不行,靠不得,这小岛的码头已经坏了。如果是一条破船,还能不管不顾地硬靠上去,可我的船很值钱的,硬靠上去,把船弄坏了怎么办?”
周桥说:“不要紧,你只管靠上去,只要能把上面的人救下来,会有一位大老板主动送你十条新船的。”那船主哪里能信周桥的话,说什么也不肯靠岸。这时,陈丹和南芳在岛上拼命喊叫了起来,由于船离岛越来越近,她们的喊声都能听到了。周桥急中生智,对船主说:“你尽可能靠近小岛,抛锚停住,我们两个游到岛上去。”船主说:“你不懂船,抛锚也不行,现在要到涨潮时分了,如果我抛锚了,潮水会推着我的船向岛上撞过去的。”周桥挠了挠脑袋,毅然地说: “你把船速放到最慢,绕着这个岛慢慢地转圈好了,我俩还是要下水,游到岛上去。”船主说:“这到可以。”
容莉拉了拉周桥:“这样上去能行吗?是不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周桥笑了:“你没听见她们在喊吗?岛上只有一个坏人,有什么好怕的?走吧。”容莉说:“那,这,这怎么游啊?连游泳衣都没带。”周桥对船主说:“你船上一定有救生衣吧?给我们两件。”又对容莉说:“咱们先给龙国新打个电话,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让他赶快来。”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游艇这时放慢了船速,开始绕着小岛慢慢地转,由于速度的减低,引擎的声音也变大了,在空旷的海面上,突突突的声音很是响亮。周桥和容莉把身上一些怕水的东西留在了船上,每人套上一件救生衣,从舷侧下水,向着小岛游了过去。船离岛的距离有一百多米远,幸亏现在风平浪静,否则,两个人根本就没法游到岛上。他们两个费了好大劲,才湿淋淋地爬上了岸,一抬头,只见两位美女站在了眼前。周桥立刻就认出来她们是陈丹和南芳,但陈丹和南芳却不认识他们,陈丹急切地问:“你们是谁?是警察来救我们吗?”
周桥抹抹脸上的海水,摇摇头说:“不,我们是记者,但我们确实是来救你们的。”
陈丹十分激动:“不管你们是谁,只要来救我们就好。”说着,她扑上来,一把抱住周桥,激动地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两口。周桥猝不及防,他回过头向着容莉坏笑着眨了眨眼,容莉还没醒过味来,就也被陈丹抱住了一顿热吻,那边,周桥也就势把南芳搂了一搂。陈丹说:“只有你们两个人来吗?”周桥说:“其余的人随后就能来。岛上的情况怎么样,所有的人都平安无事吗?”陈丹便把几天来岛上的情况简要地给周桥介绍了一番。
这时,其余的姑娘们都穿好了衣服,纷纷从小楼里走了出来,他们看到周桥和容莉不是性神的人,便都放下了心,向着他们聚拢了过来。
周桥对她们大声说道:“姑娘们,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都得救了,现在就可以跟我回家了!”女孩儿们听到他这样说,不由得狂喜起来,大家叫着、笑着、哭着,互相拥抱,乱作一团。周桥趁机大揩油水,一个个地与美女们拥抱,容莉在一旁哭笑不得,她有心去制止,但也被女孩儿们纷纷抱住,只好任由周桥去占便宜了。
闹腾了好一阵,大家才逐渐平静下来。周桥对陈丹说:“你说有一个坏人,他在哪里?”陈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唐小琳说:“小琳,去,把他揪出来,带回去法办。”唐小琳还没等说话,却听到有人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
大家回头一看,却见性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只见他已经穿好了衣服,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好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很多姑娘们对他还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感,一看见他,就不由得纷纷后退,躲到周桥身后去了。
周桥却迎着性神走了过去,来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他,像是在观察什么科学标本,看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名字我已经知道了,至于你的作案动机,在我来到这个岛上之前,我还琢磨不明白,但是看到你之后,我现在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性神抬起头,对着周桥微微一笑,还是没说什么话。周桥说:“毫无疑问,你的名字叫吴成,是绿海大酒店的保安,大约两个月前,你因为身体有病,向酒店请了长假,离开了酒店。”
所有的人,包括容莉在内听了之后,都惊呆了。容莉喃喃地说:“怎么会啊,怎么会变得这么瘦?”严雪则失声叫了起来:“什么,你,你是个保安?你,你不是大富豪?”
周桥回过头对容莉说:“你在许浩扬家里,看过他们的合影,应该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吴成,但你一定会诧异,在那照片上,吴成本来是个膀大腰圆的魁梧大汉,现在却怎么会变成这样瘦削单薄呢?”容莉说:“是啊,看他的那张脸,明明就是吴成,可怎么忽然一下子瘦成这样了呢?”
周桥得意地一笑:“想知道答案吗?你最好开动脑筋想一想,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嘿嘿,这可真是奇案啊。”这时陈丹忽然“哦”了一声,连连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周桥说:“你明白了什么?”
陈丹一字一顿地说:“他得了癌症,而且已经到了晚期,所以才会瘦成这样。”
周桥一拍大腿:“咦,你好聪明啊,我只不过断定他得了重病,你却能肯定是癌症。你怎么知道是癌症?要知道其他的重病也会让人瘦弱的。”
陈丹说:“因为他现在每天都要吃埃托啡,原来我们以为他吃这种药是为了吸毒,但是他却从不抽烟。所以,他就应该不是吸毒,而是为了止疼!我想只有晚期癌症患者才会靠着埃托啡来度日吧?他得的不是癌症又是什么?”
周桥连声称赞:“对对对,分析得太好了,想不到在岛上还有这么一位推理天才。那么,我们知道了这个人已经是癌症晚期之后,那么他的作案动机也就能猜得大致差不多了。我想,动机就是来自他在因身染重病而绝望后产生的一种疯狂发泄、疯狂报复的欲望,我说得没错吧?”他把脸转向性神问道。